陸念恩和薄硯寒看起來很登對,薄硯寒對陸念恩也極好,陸念恩喜歡他也不奇怪。
陸念恩用力點點頭:“嗯,我最近才喜歡他的。奶奶,他有喜歡的人的,我明天會搬走。我喜歡他是我的事。沒有關係的。”
她心裏有點澀澀的,暗戀就是這樣吧,有些酸澀,也有些甜蜜。
明知道他對她的好不含任何男女間的情意,可是心動之後,卻仍然不免有些甜蜜,更何況薄硯寒一直極其紳士與包容。
如果不是知道薄硯寒有喜歡的人,估計她沉淪得比現在更快。
正如鬱晴所說的,她能挺這麽久也已經很厲害了。
她對薄硯寒是日久生情,隻要分開了,應該就沒有關係了。
陸老太太卻有些心疼:“我應紅慧的孫女世間任何男子都要得起。我去替你問問,他對你到底什麽態度。”
“奶奶,不要了。他有喜歡的人的,不要去打擾他。就連這一年,也是我強求來的。他是真的很好,我不能恩將仇報。”
陸老太太心疼不已。
如果陸念恩沒有住進來,就不會陷進去了。
“喜歡一個人,求而不得這種感覺不好受。念恩,你真的沒關係嗎?”
“沒事。奶奶,我以前從來沒有喜歡過任何男孩子。我現在覺得,喜歡原來是這種感覺,有些甜有些酸澀,也會有煎熬,但趁我還沒有深陷,我離開他,應該就好了。我真的沒事的。”
她拿得起放得下。
可是,真的能嗎?
陸念恩垂下了眼眸。
得知薄硯寒是夜雨之後,她的心沉淪得更徹底。
夜雨大大,她傾慕了這麽多年的漫畫家,現在他們兩個人的形像相重合了。
陸老太太到底年紀大了,今天又是大起大落,她早早就睡下了。
陸念恩從陸老太太的房間出來,替她輕輕關上了房門。
她感覺到一道視線注視著她,陸念恩偏頭看去,是薄硯寒。
兩個人站在走廊上,四目相對。
有那麽一瞬間,誰也沒有說話,好像要到地老天荒。
陸念恩目光近乎貪婪地看著薄硯寒。
讓她多看幾眼吧,以後估計他們就沒有什麽交集了。
陸念恩先回過神來,走到了薄硯寒跟前。
“硯寒,你就是夜雨大大吧?”
薄硯寒睜大了眼,似乎沒有想到他的馬甲還真的掉了。
“你知道了?”
陸念恩唇角帶笑,眼裏似有璀璨的星光。
“嗯。我看到你的工具書裏夾的幾張草稿了,我就猜到了。可以啊,薄總,你真的是深藏不露。上次我問你有沒有簽名的,你說先看看,結果就現簽給我了,我還傻傻地問你,為什麽筆墨還這麽新,你怎麽不告訴我呢?”
虧她還傻傻地給薄硯寒發了好多私信,那些私信她可尊重夜雨大大了,一口一個您。
還說了好多掏心掏肺的話,甚至陸念恩還問夜雨大大是不是有什麽難處,她可以幫到他的。
薄硯寒的難處,她還真幫不到。
薄硯寒看起來是缺什麽的人嗎?他明明是什麽都不缺啊。
薄硯寒不喜歡陸念恩叫他薄總,他總有一種預感,陸念恩似乎在刻意拉開他們的距離。
“去客廳聊聊?”
“不用了,就在這裏聊吧。”陸念恩拒絕了。
她長話短說,說完她就真的要把心放了,為什麽她這麽喜歡的夜雨大大,跟薄硯寒是同一個人呢。
如果薄硯寒不是夜雨大大,她還會喜歡薄硯寒嗎?
答案,是肯定的。
隻是因為有夜雨大大的濾鏡,她喜歡薄硯寒更快更沉淪一些。
薄硯寒嘶了一聲,手指扶上了腰,陸念恩就緊張了。
“腰疼嗎?”
薄硯寒額上似乎都出了汗,點點頭:“有點。”
“那去沙發上坐著。”
陸念恩扶著薄硯寒,薄硯寒也沒有拒絕,她攙扶著薄硯寒下樓,兩人的影子交疊在一起。
薄硯寒在沙發上坐下,他還穿著襯衫,襯衫上沾染了血跡。
“你換藥了嗎?叫家庭醫生來給你換藥吧。”
薄硯寒拿出藥箱:“我自己換,不用麻煩,你不是要跟我說什麽嗎?我聽著。你問我,為什麽我是夜雨不告訴你?念恩,你講點道理,你從來沒有問過。”
他那句念恩,你講點道理,帶了幾分無可奈何,似乎還有幾分縱容。
陸念恩聽了,心頭一跳,總覺得這樣子,像是在調情。
但可能嗎?
薄硯寒這麽正經的一個人。
她的視線下意識落在薄硯寒身上。
薄硯寒正解開襯衫紐扣。
幾粒扣子解開,他結實的胸肌和壁壘分明的腹肌半遮半掩地呈現在陸念恩眼前。
陸念恩的臉一熱,下意識要移開視線,她騰地站起來:“我先回避一下。”
薄硯寒卻叫住了她:“一會兒如果纏紗布時需要你幫忙。你在北城跟陸奶奶看肌肉**,你可滿意?我的肌肉應該沒有他們那麽發達,也許你也能應付看看?”
他的聲音帶了幾分笑意:“或者說,你害羞?”
陸念恩受不了薄硯寒的激將法,薄硯寒脫光了都沒有不好意思,她這看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誰害羞了。”陸念恩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薄硯寒。
薄硯寒將襯衫脫掉,陸念恩看著他腰上的傷口,就算蒙著紗布,她的心也下意識揪了一下。
刀子當時插得很深,她看得很清楚。
見陸念恩眼睛有些紅了,薄硯寒歎了一口氣。
“你還是回避吧。”
“不,你不是說要我幫忙的嗎?”陸念恩難得倔強,隻要倔勁兒上來了,十頭牛都拉不動。
“怕你看了會做噩夢。”他還有心情開玩笑。
陸念恩的眼睛就更紅了。
“真的不需要專業醫生給你換藥嗎?”
陸念恩還是不放心。
“皮外傷。”薄硯寒仍然堅持。
薄硯寒洗了手將手部消毒,陸念恩也一樣照做。
薄硯寒取下紗布時,陸念恩倒吸了一口涼氣。
雖然傷口被縫好線了,但仍然看得出紅腫,縫了不少針。
這些線以後不需要拆,會被皮膚自動吸收。
薄硯寒給自己上藥,語氣仍然很淡:“真沒事。不少媽媽生孩子是剖腹產的,據說要縫好幾層,她們的傷口要比我這個長多了。”
他像是想到了什麽:“念恩,你說,我以後在公司弄一個托兒所怎麽樣?”
陸念恩眼淚都出來了,一雙眼睛水潤潤的,吸了下鼻子看向薄硯寒,眼裏還有些茫然:“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