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晴的眼睛紅紅的：“你就嘲笑我吧！我是不是很丟臉？明明他四年都沒有回來，我卻仍然忘不了他。隻要聽到他名字中的一個字，我會想到他；看到醫生，我會想到他；看到國外的那些戰地的新聞，我會想到他。我祈求世界和平，這樣他就可以早點回來，不用在外當戰地醫生了。”
陸念恩摸了摸鬱晴的頭：“對不起，這幾年我一直不知道。”
她一直不知道鬱晴原來心裏有喜歡的人。
鬱晴看著那麽開心。
“你道什麽歉，又不是你的錯。”
陸念恩卻是想到顧欽看鬱晴的溫柔，還有那一聲小丫頭，聲音裏帶著那麽明顯的寵溺。
“你確定，嶽詩是他女朋友？”
“對啊，大家都公認了的。”
陸念恩卻是若有所思的樣子。
“顧欽說的嗎？”
這下輪到鬱晴傻眼了。
“當初，他說抱歉對不起，他有說不喜歡你嗎？”
鬱晴繼續呆愣。
“可，可我說了我喜歡他，他就說抱歉，這不是拒絕是什麽？”
“也許，他說抱歉，隻是因為他要出國，他那工作生死難料，他給不了你答案，所以隻能說抱歉。”
鬱晴再次傻眼，心髒卻在怦直跳。
“念念，你別再逗我了。我好不容易死心了，你別讓我的心死灰複燃。”
陸念恩看了她一眼，毫不留情地拆穿她：“嗬，你這樣子哪裏像死心過？你明明從未死心，哪裏來的複燃？你的心一直燃著好吧！”
她可沒有看過鬱晴失態過呢，見到顧欽，連路都走不動，話也不會說了。
鬱晴有些窘迫，最後悻悻承認：“你說得很對，我的確一直喜歡他。我追的明星都能在他們身上看到顧欽的影子。”
“我知道，我也看出來了。”
陸念恩繼續替鬱晴分析：“嶽詩說他們回國會結婚，那你去問啊，問他什麽時候結婚，你好隨喜糖。”
鬱晴聞言垂頭喪氣：“我不敢。”
“你不敢？你是要等到他把請帖和喜糖都送到你麵前來，你再笑著祝福嗎？”
鬱晴一想像那樣的畫麵，眼睛就紅得更厲害了。
“嗚嗚嗚，念念，我的心好痛。我也想忘記他，可是我做不到。今天我看到他了，我隻覺得我的心更痛了。而且，他為什麽跟嶽詩一起出現在這條街？明明他曾經帶我逛過，現在卻帶別的女人來逛，嗚嗚嗚……”
鬱晴哭得十分傷心。
陸念恩陪著她，待鬱晴終於平靜下來，鬱晴的眼睛已經腫得像核桃了。
“啊，我的眼睛腫成這樣，我怎麽見人？”
“沒關係，你等我一下，我出去給你買個墨鏡。”
“嗯，謝謝你了，念念。”
鬱晴拿出手機，特意點開顧欽的朋友圈。
這四年的時間，顧欽幾乎沒有回來過。
就算回來了，也是很匆忙，有兩次她都有事在外地，硬生生跟顧欽錯過了。
這四年，顧欽很少更新朋友圈。
應該說顧欽幾乎就不發朋友圈。
今天顧欽難得發了一條朋友圈，是落地的機場照，隻有一句話：我回來了。
明明什麽都看不出來，鬱晴卻盯著這條朋友圈盯了很久，盯到陸念恩把墨鏡買回來了，她才放下手機。
*
此時，街上，嶽詩微歪了歪頭：“請我吃點烤串吧？”
“你不是說街頭攤上的食物很不衛生嗎？”
嶽詩聞言一噎。
“可是我今天就想吃了。而且，上次你答應過我的，欠我一個要求，我的要求就是你今天陪我逛逛A大這條街，這樣你就還清了。”
顧欽聞言神色淡淡：“已經走到盡頭了，烤串我也請了，再見嶽詩。”
嶽詩臉上的笑容終於有些掛不住：“就這麽著急嗎？你今天答應我這個要求，是不是抱著能遇到鬱晴的想法來的？顧欽，我哪裏比不上她？甚至這四年，我為了跟上你的步伐，我都去當戰地醫生了。”
顧欽停下了腳步，唇角的笑容淡了下來：“你去申請當戰地醫生是你的自由，我阻止不了，我也不會阻止，因為這是你個人的選擇，跟我有何幹係？嶽詩，如果不是我欠了你一個人情，我今天就不會跟你一起過來。我明確拒絕過你，我不喜歡你。你以後不用再做什麽了。你做得再多，我都不會因此而愛上你。因為感動感激都不是喜歡。”
“是因為鬱晴嗎？你喜歡她？她這樣的一個傻丫頭，論家世論學識論能力論長相，她哪裏比我強？”
“在我心中，她最好，沒有人能比得上她。”
嶽詩腳步踉蹌了一下，有些不甘心。
“顧欽，可是我大一那天就喜歡你了。我喜歡你好久了。我才是能跟得上你的步伐，能跟你並肩走在一起的女人。”
顧欽不笑了，停下了腳步，身上帶著一股強大的壓迫感：“嶽詩，夠了！再這樣，以後我們連同學都沒得做。”
他們兩人是同一個班，又是同一個專業，還都是這個行業的佼佼者，朋友和工作圈子都有交疊，以後見麵在所難免。
顧欽雖然涼薄，但該有的紳士風度並不會少。
他也不想把場麵弄得那麽難看。
嶽詩很懼他這個樣子，她才明白，剛剛她實在是太心急了。
明明這四年，鬱晴和顧欽沒什麽交集，沒想到顧欽一見到鬱晴，就一頭栽了進去，更襯得她這幾年的付出和腔真心是一個笑話。
嶽詩很快平複了自己的情緒，得體道歉：“抱歉，顧欽，是我太心急了。不過你跟鬱晴談談戀愛也好，這樣你至少能死心了。你試過，就會知道你們倆合不合適了。顧欽，如果你和鬱晴不合適，記得優先考慮我，我們是最配的。”
顧欽打破嶽詩的所有幻想：“抱歉，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就算我跟晴晴不在一起，我也不會喜歡你。”
嶽詩臉色有些難看，她也是天之嬌女，從小就很有多人追的，大學裏追求者更是不斷，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笑盈盈開口：“再見，顧欽，醫院見。”
鬱晴戴著墨鏡和陸念恩一起出了咖啡店。
大晚上的，她戴著個墨鏡，十分引人注目，鬱晴沒想到她為了避開一個醉鬼，都能撞到顧欽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