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尚不知曉,獨孤冰言今日命令秦貴動手刺殺秦川。

他隻知昨夜秦川展露鋒芒,影響之深遠難以估量,自此乾國文壇必將強勢崛起,天下英才皆入乾國!

此子堪稱乾國三載以來頭號功臣。

秦霄如今喜愛之情溢於言表,

得知秦川前來,當即擲了奏折疾步相迎。

二人禦書房外,見麵後。

秦霄敏銳的發現秦川眼神陰寒,臉上滿是憤怒。

獨孤冰言也發現了這一點。

她不由的想到,秦川難道是來向皇帝告狀,他遭人府中臥底刺殺了麽?

“守兒,發生何事?”秦霄關切的問道。

“父皇,此事兒臣希望與你單獨說上一說。”秦川掃了一眼獨孤冰言。

秦霄龍顏浮現不悅神采,他這位兒子怎還對皇後如此戒備。

獨孤冰言當即掩袖作態,故作痛心道:“守兒,你有何事不能在本宮麵前所講呢!我雖比你隻年長幾歲而已,但本宮也一直將你當做親生兒子看待,你如此做法,令本宮心寒啊!”

秦川心知這狗女人又在惺惺作態,演戲博取皇帝同情。

為得到與皇帝密談機會,秦川強壓怒火擠出笑意道:“皇後娘娘多慮了,兒臣昨夜與娘娘把酒言歡,誤會已然解除。

此次兒臣與父皇單獨相談,是想說一些兒臣生母秋妃之事,還請娘娘給我們父子二人一個單獨空間。”

聽聞秋妃。

秦霄方才不悅的神態,瞬間化為悲傷:“守兒,你為何忽然提及秋妃?”

“還請皇後娘娘暫離後,兒臣再說吧。”秦川上前一拜道。

獨孤冰言看到皇帝反應後,她便知鋪墊已成,即便他再怎麽說,皇帝也不會輕易相信,當即便順勢施禮:“陛下,臣妾去準備晚宴,今夜我們三人不醉不歸。”

隨著獨孤冰言離開,秦川再次麵露寒霜。

“守兒,在你身上發生了何事?”秦霄焦切追問。

“父皇,今日家中老奴秦貴遭遇賊人策反,刺殺兒臣...”

“什麽!那秦貴刺殺於你,是何人指使!”秦霄龍顏大怒。

以皇帝與皇後的信任而言,如今秦川說出實情皇帝固然不信,可隻要稍微分化一些他們之間的關係,那便是成功。

秦川長歎一聲道:“秦貴被兒臣擒住後,從他口中得知是皇後抓走他一家老小,生死相逼,他不得不前來刺殺兒臣。”

未待秦川言畢,秦霄便厲聲截斷:“守兒,此賊定是挑撥離間,萬萬不可輕信!”

秦川也沒奢望皇帝能相信,當即便說:“兒臣也有些懷疑,故而怕皇後誤會,這才單獨與父皇相言。”

“守兒,做得好。”秦霄讚許道:“不過,你方才為何又說你母親之事?”

“父皇,秦貴那老奴臨終前告知兒臣,母親大人是被朝中權臣下慢性毒藥而亡!”秦川聲音透著怒火。

秦霄龍顏一沉:“嗯?他有何證據?”

“證據倒是沒有,不過,兒臣仔細回想當年之事。

母親大人之死與當年改革時間太相近,病得也太突然,定然是觸碰某些權臣利益,他們便對母親大人動手,還請父皇嚴查之事,還母親大人一個公道!”秦川跪地懇求道。

禦書房陷入死寂。

秦霄陷入回憶之中。

良久,他才給了回複:“守兒,被你提醒,朕覺得此事確有蹊蹺。

不過,此事朕自會派人去查,你就不要參與其中了。”

“為何?”秦川愕然抬頭。

“守兒,如今各路勢力,似乎都想分化你與皇後之間的關係,企圖破裂皇庭。

若當年秋妃是被人毒死的,定然牽扯極大。

你若牽扯其中,怕是會多麵受敵,稍有不慎性命不保。

因此,此事還是讓朕來查,你隻管去梁縣上任即可。

待到你完成宏願帶領梁縣致富後,你若想重回皇子身份,朕便將你調回京城。”秦霄用著毋庸置疑的語氣安排道。

秦川鬆了口氣,皇帝既然已相信,以他們當年的情感,此事必然嚴查。

他如今朝不保夕,還是讓皇帝來查更為合適。

他當即再次跪拜道:“有父皇這句話,兒臣便放心前往梁縣上任。”

“守兒,此次前往梁縣上任雖是你自行要求,但朕更想將此事當做對你的考驗。

如今太子之位即便不是你,可朕選擇繼位之人,看重的是能力。

此次你若梁縣做得好,未必不可重議儲位。

為了檢測出來你的真實能力,你不得對外宣稱你是三皇子,不知你能否做到?”秦霄問道。

秦川當然想要太子之位,隻是他如今絲毫勢力都沒有。

若現在重回太子之位,無異於主動找死。

再者,古往今來,多數皇帝連自己的兒子都會防著。

若展現的太過在意權利,對他極為不利。

如今之計,他還是返回梁縣,穩定發展勢力。

待到時機成熟之際,儲君之位!

他定會發起衝擊。

屆時,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為防止皇帝看穿他的意思,他忙是做出誠惶誠恐的模樣:“父皇,兒臣不敢覬覦那太子之位,兒臣隻想帶領梁縣父老過上好日子,回饋他們對兒臣的再造之恩,還請父皇莫要再提更換太子之事,以免造成社稷動**。”

見此,秦霄一陣搖頭。

他這兒子固然文采斐然,可也許是幼時喪母,導致他缺乏野心,竟隻想偏安一隅。

如此確實不適合做開疆拓土之君。

不過,即便如此,他對於秦川的轉變,以及他那驚天文采,還是倍感欣慰。

“那便依你所言,朕不提及更換太子之事。”秦霄說話間便將秦川扶了起來。

“喏!”

“來人,傳皇後覲見,今夜我們三人不醉不歸!”秦霄大笑道。

暮色漸深。

秦川攜著滿身酒氣踏出宮門。

與那獨孤冰言虛情假意了幾個時辰,再次換做了陰沉之相。

席間他告知皇帝,明日午時,他便趕赴梁縣上任。

可如今京城內危機四伏,那皇後恨不得立刻殺死他。

明日午時他是假意告知,實則今夜他便離去。

當他返回登天閣時,亞聖李晟已等候多時,可見他已想通,再次前來是想和他洽談詳細合作之事。

秦川自然不會留在這裏浪費時間,讓其先進入轎中等候,到路上詳談。

他便召集秦府上下,將廚娘護衛中的臥底給揪了出來。

他未取性命,反令衛婉清、薑紅以江湖手段威逼利誘,把他們策反,將其化為己用,去當那雙麵間諜。

待暗衛護送全府撤離京城後,夜色已濃如墨。

半刻鍾後。

鳳儀宮內正喝著醒酒湯的獨孤冰言,忽聽到夏荷稟告。

“太子秦明陽,有事求見。”

“這廢物前來何事?”獨孤冰言玉盞重重頓在案上,有些惱怒:“本宮不是說了嗎?若沒有本宮召見,他不得主動前來!”

“娘娘,太子說他有天大的急事。”夏荷回道。

“本宮倒要看看,那廢物能說出什麽天大的急事,讓他進來!”

獨孤冰言端坐恢複皇後威儀。

珠簾微動,身著蟒袍青年踉蹌入內。

他麵色青白,眼窩泛烏,一副被酒色掏空的模樣。

他正是太子秦陽明。

過去的他隻是不受待見的齊王,被她一手操作從眾多皇子之中脫穎而出成為乾國儲君。

雖然獨孤冰言看中的是他乃是真正廢物,今夜不守規矩前來,也正是廢物的做法,可她依舊厭惡他的愚蠢。

當即厲聲道:“何事!””

“皇後娘娘,大事不好了,根據城防傳來消息,秦川那廝今夜提前跑了,還請娘娘派遣影衛即刻追殺,若被他跑遠了,無異於放虎歸山啊!”秦陽明慌慌張張道。

聽聞此言。

皇後獨孤冰言鳳眸閃過一抹寒光。

越是遠離京城,她的權利影響力越小。

再者如今齊國之人,還未全部撤出,殺了秦川也可以嫁禍給齊國之人。

錯過此時機後,怕是找不到嫁禍的人選,從而錯過能直接殺死秦川的機會。

以後再想殺,那便難了!

縱然如此違背她與齊國修好的計策,可秦川的狗命她必須拿下。

當即她便下令道:“夏荷,命令影衛,不!命令死衛前往!”

“喏!”

夏荷領命後,便極速退下。

太子秦明陽神情緩和了許多,以他所知皇後暗自培養了三大衛。

影衛,潛衛,死衛。

影衛執行尋常任務,潛衛負責各地潛伏滲透,死衛便是皇後手上最強戰力。

每次出動,沒有一次失敗。

秦川此次小命絕對保不住!

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