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箜作弊
“好啦別鬧了!”一番掙紮過後,林江的臉不再是不正常的粉紅,隱隱透了血色。
雖然出了一身的汗,林江倒是覺得自己的精神比剛才好上了許多。
輕輕敲了自己麵前的池淵季箜一人一下,林江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
“你們都不餓嗎?我……我剛才肚子好像叫了一下。”
季箜噗嗤一笑,“剛才我就發現了,隻不過沒好意思說而已。”
池淵也點點頭,想了想,說道:“嗯,空腹泡澡我也擔心你暈在浴室裏麵。”
說著,不顧林江推辭,沒用輪椅,直接抱著她去了餐廳。
感覺到林江下意識環住自己脖頸的手臂,池淵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到了餐廳,趙姨正在廚房裏忙碌,看著他們三人過來,先給每人端上了一碗冒著熱氣的薑湯。
“快點都喝下去!剛淋了雨還那麽有精神在那胡鬧。”
趙姨嘴上埋怨,眼神中卻滿是慈愛。
林江沒想到方才三人打鬧的聲音都被趙姨聽得一清二楚,更是不好意思,整張小臉都快埋進麵前的湯碗裏麵。
池淵也沒吱聲,乖乖喝著麵前趙姨精心準備的薑湯。
隻有季箜受不了薑湯辛辣的味道,一邊痛苦地捏著鼻子下咽一邊齜牙咧嘴,被站在一旁看著他們喝湯的趙姨作勢打了幾下才老實下來。
看到三人乖乖喝完了薑湯,趙姨滿意地笑笑,端過來三杯溫水給他們漱口。
飯桌上,周儀坐在首位,右手邊是季箜。
林江本想坐在趙姨對麵,但是池淵徑直把他推到了周儀左手邊,當著長輩的麵,林江不好拒絕,隻能尷尬地對周儀點點頭,垂首拿起筷子。
桌上幾個菜都是趙姨精心烹飪,味道極佳,即使不自在如林江也吃的十分投入。
一路護送林江回來的池淵也是累壞了,大口大口地往嘴裏送著食物。
坐在首位的周儀倒是沒怎麽動筷子,隻是淡淡地看著三個餓壞了的孩子。
看到他們的動作稍緩,知道這是吃的差不多了,周儀笑著開口。
“你們今天遇到的那個女同學,叫什麽來著?”
“姨,你說的是梁白嗎?”季箜嘴裏的東西還沒咽下去,含糊不清地回答道。
輕敲了一下季箜的手背,周儀直接偏過頭看向池淵。
“我看梁白那小姑娘不錯,以後多帶她來家裏玩兒?”
“嗯嗯,再說吧,人家還不一定願意呢。”池淵沒多想,下意識地應付道。
卻沒注意到身旁林江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僵硬。
吃過了飯,趙姨收拾碗筷進了廚房洗漱,周儀也回了臥室休息。
餐廳內又隻剩他們三個。
林江垂著頭,恨不能鑽到餐桌下麵去。
季箜笑著掃了他一眼,賊賊地笑道:“咳,飯也吃過了,接下來是不是輪到洗澡了呀。”
池淵點點頭,兩人一齊看向林江。
林江捂住了臉,“你們看我幹嘛啊?”
“當然是想讓你選擇,由我們兩個之中的誰來幫你洗澡啊。”
季箜眨眨眼睛,知道林江是不好意思張口,想了想,說道:“既然我和池淵都想幫你洗澡,那麽公平一點,幹脆抓鬮吧。”
說著,不等林江反應,直接跑回房間內。
過了沒多久,季箜拿著兩個紙團出來。
“喏,這兩個紙團內,一個寫著字,一個是空白的,誰抽到寫著字的那個,誰就可以去幫小江洗澡,沒問題吧?”
池淵看了看林江,見他沒有反對,也點了點頭。
季箜把紙團舉到池淵麵前,“公平起見,你先抽。”
“抽就抽。”池淵輕哼一聲,盯著兩個紙團好一會兒,才猶豫著拿起其中一個。
緩緩地拆開紙團,池淵呆呆地看著手中滿是折痕的紙,靜靜無言。
林江見他這副模樣,好奇地湊過身來,探頭看向池淵手中。
隻見他手中紙條潔白一片,除了折痕再無其他痕跡,更別說是字跡了。
季箜得意地笑笑,“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是沒抽到啦。”
說著,起身走到林江身後,剛剛握住輪椅推手,就看到一旁池淵「噌」地起身。
季箜下意識地倒退半步,看到池淵直接過來推著林江身下輪椅就要往浴室的方向去,不服氣地喊了起來。
“池淵!你這是耍賴!說好的願賭服輸呢!”
池淵也知道自己行徑無恥,可是一想到要讓別人來幫林江洗澡,他寧可做一次無賴之人。
林江被二人爭搶輪椅的動作轉得暈頭轉向,無奈地大聲喝止兩人。
池淵和季箜也知道自己的動作過分了些,乖乖地站在林江麵前,聽候發落。
林江伸出手,潔白的掌心對著季箜,“你剛剛不是說另外一張是有字的嗎,有字的那張紙條呢?”
季箜輕哼一聲,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紙團,被池淵劈手奪過,迫不及待地展開。
隻見上麵畫著一個醜兮兮的鬼臉。
池淵更加失望,不解地看向林江,卻見林江不慌不忙地指向身後。
“可是,季箜,我記得你把剛剛那個紙團扔在餐桌上了呀。”
視線順著林江的指示過去,池淵果然在餐桌上看到了第三個紙團。
知道自己是被季箜耍了,池淵一把卡住季箜的脖子,“嗯?誰在耍賴?誰要願賭服輸?”
“唉喲唉喲!”季箜見到耍詐敗露,隻能舉起雙手示意投降,池淵這才鬆開了鉗製著他的雙手。
一邊揉著脖子,季箜一邊不解地問道:“林江你是怎麽知道的啊?”
林江笑笑,拿起手中剛剛被池淵抽中的紙團。
“很簡單啊,因為正常一分為二的紙上麵隻會有一道撕開的痕跡,池淵手裏的這張,卻兩邊都是被撕開的毛邊。”
季箜沒想到這麽細微的地方都被林江發現了,目瞪口呆。
本還想為自己辯解幾句,卻被池淵踢著屁股趕了出去。
霎時間,餐廳裏隻剩了林江池淵二人。
兩人的目光相撞,卻又很快分開。
最後還是池淵先咳了一聲,“我、我推你去浴室。”
“好的。”林江複又深深垂下了頭,卻沒想到通紅的耳根早就把自己暴露得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