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瞞的真相

被別人長時間注視,就算是再心大的人都會警覺,更何況是十分警惕的季箜。

他隻是不說而已,知道自己如果直接說出來,會讓白希語很沒麵子,畢竟這可不是一個紳士會做出來的事情。

季箜始終貫徹自己紳士的人設。

“你。”白希語也知道自己看著季箜的時間太久了,強迫自己將目光移向別處,微微一動落在了自己手裏的杯子上,裏麵是季箜給自己倒的茶,暖暖的,讓白希語覺得空氣溫度有些熱,“你跟餘生,很要好嗎?”

白希語在問出這句話之後,就有些懊惱,明明木餘生是季箜心裏的一根刺,她怎麽還這麽不識時務的說起木餘生。

但木餘生是白希語能找到的唯一話題了,她和季箜之間的交集真的很少。

“我,池淵,木餘生。”季箜並沒有像白希語想象的那樣,十分的憤怒,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是平靜的,似乎在回憶些什麽,“我們三個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

從小,池淵就是一副愛答不理,天下老子最大的模樣,讓池泰和和周儀都很擔心,池淵這種性格能不能找到朋友。

那個時候,季箜也不知道為什麽木餘生會跟他們玩在一起,他們是上天入地的混世魔王,木餘生是父母眼裏的乖乖女,不論別人怎麽想,他們都不應該是從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馬。

即便如此,木餘生就是跟他們一起玩到大了。就算池淵無視她,季箜捉弄她,她就是死死的跟在池淵和季箜的身後,安靜的玩著自己的玩具,跟在池淵和季箜的身後長大了。

說沒有感情?季箜是不信的,他知道池淵是一個十分重感情的人,隻是他不願意輕易的將自己的感情奉獻給別人而已,隻要是被池淵劃在自己人範圍內的人,都能感受到池淵的獨特溫柔。

木餘生不能完成她的夢想以及木餘生與他們生疏,最難受的不是在三人行裏麵一無所有的木餘生,也不是一臉討好的季箜,而是看似最冷漠,最無所謂的池淵。

“池淵是最看重感情的。”季箜歎了口氣,眼神變得犀利了起來,“所以,木餘生墜崖,一定有隱情。”

池淵太看重感情了,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木餘生掉下去,他一定會有什麽措施,來幫助木餘生獲得緩衝的時間,而現場確實說明池淵是在木餘生跌落之後,才一路找下去的,這不對勁,一定是有人阻止了池淵,不給讓去救木餘生。

那個人隻能是跟他們有過過節的白溪環。過後池淵對白溪環所做的事情,也證明了季箜的這個猜測,現在隻是苦於沒有證據,將這件事情給定下來。

就算是季箜,也不得不佩服白溪環,這件事情他做的太隱蔽了,沒有一絲線索讓人追尋。不,應該說是,他將線索處理的太幹淨了。

看著季箜眼裏的變幻莫測,白希語就知道,季箜在想白溪環究竟是怎麽做到天衣無縫這件事情了。

無奈歎了口氣,她也想告訴季箜,這件事情的真相,但理性告訴她,不能這麽做,這是她唯一的籌碼,她至少現在是不能告訴季箜的。

“輔導我寫寫作業吧。”季箜突然會過神來,將自己手中的習題冊放到白希語的麵前,指著一道題,笑嘻嘻的看著白希語,讓她給自己解答。

“啊?”季箜態度的突然轉換,讓白希語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季箜再說些什麽,然後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你不知道我成績?讓我教你?”

白希語在高中,為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成績一直控分在中層,是不會被老師找過去談話的低分生,也不是會被老師特意照顧的高分生。

“餘生姐說,你考試的時候,偷改了幾個正確的答案。”季箜還是沒有正麵回答白希語的問題,反而是用了木餘生對他說過的一句話,來告訴白希語自己為什麽會覺得白希語是一個學霸的原因。

會控分的學生,已經不叫學霸,叫學神了。

木餘生的成績自然是不差的,但她捫心自問,她做不出控分這種事情,還得控分到自己想要的那個範圍的排名,這太難了。

“她連這個都看到了嗎?”白希語有些無奈,又有些高興,原來在在學校裏自己不是沒有人注意到她,是有人看見的,知道她的存在的。

但就是這麽一個對於她來說這麽重要的人,卻被自己的哥哥給送進了醫院。

白希語歎了口氣,她甚至有一股衝動,想把事情的真相直接告訴季箜。

“木餘生,是被白溪環推下去的。”

白希語這麽做了,把季箜一直想要得到的答案甩到了季箜的臉上。

“你說什麽?”季箜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麽,他覺得白希語不應該會在這個時候把事情的真相告訴自己,就算那個答案是他猜到的。

“你聽見了,不是嗎?”白希語在說出口之後就後悔了,自己還是太衝動了。

“果然是他嗎?”季箜回味過來,冷笑了一聲,對於這個答案並不驚訝,他早就猜到了隻是苦於沒有證據,苦於沒有人能給他一個肯定的答複。

“我隻能告訴你這些。”白希語糾結了一會,才說出這句話,她不知道季箜調查到了什麽階段,她隻能用自己知道的事情給自己更大的利益。

自己的猜測得到確定這對季箜來說已經夠了。季箜是一個很知足的人,這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我知道的,我不會強迫你說。”季箜笑了笑,他不喜歡強迫別人,他都是**著他們說出自己想要聽的信息的。

白希語有些懷疑的點了點頭。白希語現在心理一直在起伏,她不知道自己該相信誰,隻能把自己知道的事情,深埋心底,在木餘生出事的那天,她甚至不能流露出一絲的痛苦,因為那會讓白溪環懷疑自己。

“好。”白希語說出了這個字,已經意味著,她開始相信季箜了。

畢竟,相對而言,白希語現在也隻有季箜可以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