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車問題

綁架,這個詞池淵並不陌生,他從小就被自己的父母灌輸,當自己被綁架了之後,要怎麽辦,他身上甚至一直隨身攜帶著一個定位器,就為了萬一哪天他真的被綁架了,能迅速被定位,讓人能找到他。

“那場綁架,他是怎麽死的?”池淵猜想是不是陳國安為了救池泰和,犧牲了。

池泰和看著天真無邪的池淵,問了一個問題,“你知道電車問題嗎?”

池淵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認識這個問題。

“就是有一輛電車,正在往前開,一條軌道上,有著二十個小朋友在玩耍,另一條路上隻有三個小朋友在玩耍。

但那三個小朋友是天賦異稟的佼佼者,隻要電車正常開就一定會撞上那二十個小朋友,現在給你一個機會,選擇撞三個小朋友,還是選擇二十個小朋友。這就是電車問題。”

池泰和把這個熟的爛在了心裏的電車問題給說了出來,讓自己的孩子選擇,究竟是救哪一個。

聽完這個問題,池淵沉默了,這是一個很著名的哲學問題。池泰和說出二十個小朋友的時候,池淵就反應過來了。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池淵思考了許久,說出了這個答案。

沒有答案。無論選擇哪條路,都會有很重的自責感。

一個是二十個孩子,數目遠遠比三個孩子多多了,但如果改變電車的軌跡,自己就是殺手,殺了那三個未來可能是國家棟梁的孩子的殺手。

無論選哪個,都是錯的。

“但你必須選。”池泰和搖了搖頭,似乎對池淵的這個回答並不滿意。

“我選擇不動。”池淵又思考了很久,說出了這個答案。

池淵選擇靠命,命不好,沒辦法,不能讓那三個小孩,為這二十個孩子買單。

“陳國安,當時就遇到了這個問題。”得到了池淵的答案,池泰和繼續說了下去。

當時的情況,很複雜。

是有一個心理扭曲的人,策劃了一場綁架,為的就是看警察在這種時候會選擇救誰。

他把池泰和,季家的小兒子,還要白家的女兒都綁架了過來,放到了一條被廢棄的鐵軌上,又不知道從哪拐來了二十個小朋友在一條正在運行的軌道上玩著。

當時的陳國安,就是第一個進到心理變態指定的洞穴裏,進行這個被他稱之為測試的「遊戲」裏。

他要選擇,是救下哪些孩子,還是救下自己的好友。

壓力是大的,那個時候的他快要瘋了,他不知道要怎麽選擇,他是平民出生,不忍心讓那二十個孩子就這樣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但組織下達的命令是盡量保住三個精英,他們從小就被科技院給挑中培養的。更何況,裏麵還有一個他的好友,該如何選擇。

“國安!國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的太多了,陳國安居然聽見了自己好友的聲音。

陳國安下意識的環視著這個洞穴,最後從一塊大石頭後麵,找到了一個手機,裏麵打通了這個電話,自己好友驚恐的表情映入陳國安的眼睛。

他不能丟下池泰和。當陳國安看見池泰和害怕和不知所措的眼神的時候,他心裏就冒出了這個想法,他是池泰和的好友,知道他是一個多麽膽小的人,現在的他被綁在鐵軌上,驚恐的看著自己,能救他的,隻有自己。

陳國安似乎馬上就要下定決心,救池泰和的時候,心理變態突然把手機畫麵給換了一下,是那邊二十個小孩無憂無慮的玩耍,臉上洋溢著笑容,似乎玩的很開心。

那是二十條人命啊。陳國安再一次猶豫了,他真的要為了自己的私心,然後讓那二十多個孩子就此喪命嗎?

那可是二十個孩子啊,他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甚至還沒有享受到人生的起承轉合,就要因為一個心理變態,命喪於此,這樣真的好嗎?陳國安迷茫了。

他的母親告訴自己,每一個人都有活下去的權利,自己又怎麽能決定別人的生死呢?

陳國安第一次後悔,自己為什麽要走在前頭,如果自己不那麽著急的走過來,就不用麵臨這麽難選擇的問題了。

事已至此,陳國安隻能選擇,救三個人,還是救二十個人。又或者說,是要殺死三個人,還是殺死二十個人。

陳國安沉默的低著頭,癱坐在地上,這個選擇,他真的做不出來,但耳邊沙漏中沙子掉落的聲音,催著陳國安做選擇。

二十個孩子玩鬧的畫麵播了大概有十分鍾左右,畫麵又跳回到了池泰和這邊。

池泰和,是自己的朋友啊!陳國安聽著自己好朋友哭到沙啞的嗓音,心裏很不是滋味,在那個貴族學校,隻有池泰和願意帶著他玩,他現在在能救下他的時候,居然要選擇不救嗎?

陳國安不能。他知道自己做不出來的,不救好友這個動作,但他也是無法選擇的,那二十條年輕的生命死死的壓在他的身上,讓他喘不過起來。

“陳警官,你的時間可不多了。”心理變態看陳國安無動於衷的模樣,心裏很是不爽,直接通過陳國安手裏的手機,聯絡到了陳國安,還很好心的將池泰和的哭聲,與孩子們的笑聲放到一次,形成了十分諷刺的畫麵。

“究竟是要救下那二十個孩子,還是救下這三個精英,如果你到點了,還不選,這邊就默認你選擇三個精英了。”心理變態很好心的將規則又說了一邊,讓陳國安的壓力更大。

好在,心理變態並不知道池泰和是陳國安的好友。

突然想到這一點,陳國安覺得事情有了轉機,他可能可以救下池泰和了。

“這多無聊啊。”陳國安冷笑了一聲,說出這句話,到不如,把我跟其中一個人換一換,然後讓我的隊友來選,救下好友,還是救下那二十個無辜的孩子,你看怎樣?”

陳國安一早就注意到了,那個心理變態,似乎就是想要軍人在人們心中的地位降低,那倒不如,自己送他這個機會。

“陳國安你瘋了?”耳機裏傳來領導的咒罵聲,陳國安沒有理會,反而是將耳機給摘了下來,放到自己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