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4返回仁多泉

夏伯龍不記得還有比今天更蔚藍更清新的黎明了!

太陽剛從蒼蒼的山巔後麵露出來,它那最初幾道光芒的溫暖跟即將消逝的黑夜的清涼交流在一起,使人感到一種甜美的倦意。??w-w-w.-.c-o-m。金色的曙光還沒有照射到樹林裏,但它已經把夏伯龍他們所在的那片樹林背後的兩邊峭壁染上黃澄澄的顏色,長在岩壁深罅裏的葉子稠密的灌木,隻要一陣微風吹過,就把一陣銀雨隨風灑向了樹林,竟然是山中的朝露。

夏伯龍一夜未眠,眼睛裏布滿了血絲,通紅通紅的。他靜靜地坐地草叢裏,背靠著一棵大樹,思索著該怎麽樣在白天從西夏人的眼皮底下逃回仁多泉城。

太陽的光芒逐漸地灑向了樹林,夏伯龍能夠看到在樹林裏的薄薄霧氣,正在被陽光層層穿透。在他的身旁,展開著的草的葉片之上,露珠好象串在線上的玻璃小珠一樣的顫栗著。從西方吹來的隻把它吹下,水滴散開來,帶著虹的顏色閃爍著,於是落到了發出雨的氣味的,懷著熱望的、優雅的地麵。

三個多小時前,剛剛從武威城裏廝殺而出的宋軍士兵們都還在閉著眼睛休息,他們太困了,也太累了。看到這一切,夏伯龍的心裏很不是滋味。十幾萬的兵馬,浩浩蕩蕩而來,可是現在他的身邊,卻隻有五百多殘兵,其中還有一百多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相差實在太大了。

“哎!”夏伯龍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緩緩地站了起來。

身後,傳來了一個腳步聲,草叢被踩得發出了輕微的聲音,在這晨曦裏,卻顯得格外清晰。

“大人,天亮了,如果我們再不走的話,隻怕西夏兵就會找到這裏,到時候我們想走都走不了。”說話的人是呂方,他也是一夜未眠雙眼通紅,就連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沙啞了。

夏伯龍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我已經想好了,不沿著來時的路回去,順著大路走,雖然有點危險,但是路途好走,如果有馬的話,兩天功夫便可到達仁多泉城!”

“大人,我們這裏隻有十幾匹馬,可士兵卻有五百多人……”

夏伯龍抬起了手,開口打斷了呂方的話:“我知道,不過,西夏人那裏有馬,沿途可以搶奪一些!逃回仁多泉城的人,必定會派人來救援我們的,一旦遇到了接應的部隊,我們就能順利地回到仁多泉城,暫時堅守。更何況我軍雖然在武威中了西夏人的奸計,但是肯定有不少人跑出來,沿途收一點部眾,足以邊戰邊退!”

呂方沒有反駁,隻是用沙啞的話語說道:“大人,我們聽你的!”

呂方轉過身子,大聲喊道:“起來!都起來!是時候啟程了!”

隨著一聲蒼白而又無力的大叫,倒在草地上睡著的士兵陸續醒來了,匯聚在了一起。

夏伯龍站在眾人麵前,大聲喊道:“兄弟們,我們死裏逃生,是上天不讓我們死,既然不讓我們死,我們就應該回去,回到仁多泉城裏去,那裏有食物和輜重,我們還可以收拾一番,重新與西夏決一死戰!這次我們中了西夏人的詭計,都是因為我們宋軍內部人的出賣,樞密院的樞密使童貫,他將我們西路軍的作戰計劃全部告訴給了西夏人,致使我們西路軍在此大敗。可是,我們還不至於一敗塗地,隻要你們跟我走,我保證能將你們帶回大宋!”

“大人,我們都聽你的,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我們隻要我們能退回大宋,一定要找那個宣帥算賬,要讓那個大閹人,死無葬身之地!”

“對,找那算賬,殺了那個大閹人!”

“好,既然如此,那你們都聽我的。轉載我們現在在武威城西南五十裏處,離仁多泉城還有一段路程,如果按原路返回的話,安全是安全些,但是要翻山越嶺,延誤時日。要是從大路返回,則要快很多,隻是路上難免會遇到西夏人,多少有點危險。我決定冒險走近路,隻要我們能撤回仁多泉城,就能在援軍的接應下打敗追擊的西夏人,然後再徐徐撤回大宋。你們願意陪我冒這個險嗎?”夏伯龍大聲吼道。

眾人看著夏伯龍滿身被風幹的血汙,異口同聲地叫道:“走近路!回仁多泉!”

“好!我們這裏有一百多傷兵,行走不易,但是也不能留在這裏,必須一起走,大家同生共死,遇到敵人時都要勇敢向前,一旦有一個人畏懼,就會影響士氣,從而導致全軍覆沒,我們要把我們的傲氣拿出來,就算我們身處險地,也是最有實力的!”夏伯龍慷慨激昂地說道。

“大人,你放心,我們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卒了,那些西夏人雖然強悍,隻是仗著有馬而已,隻要他們一下馬,絕對不是我們的對手。兄弟們,你們說對不對?”

“對!對!”

“好,既然如此,那大家夥一起走,生死與共,要是見了西夏騎兵,就搶他們的馬,等搶的足夠多了,我們就全部騎馬回去!出發!”夏伯龍大叫道。

一聲令下,五百多士兵不論身上有沒有傷,都一個個的打起了精神,跟在了夏伯龍的後麵,走出了樹林。夏伯龍讓馬軍將馬讓了出來,全部用來駝受了重傷的那十幾個士兵,大家一起徒步前進。

出了樹林,他們沒有遇到一個西夏人。向南走了不到二十裏,夏伯龍便看到了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許多屍體,鮮血已經浸紅了黃土,而從打鬥的情景和痕跡來看,似乎是剛剛才發生過的。

突然,一隻手從死人堆裏伸了出來,發出了微乎其微的求救聲,說的是漢話。

夏伯龍帶著幾個人急忙跑了過來,拉開了一些屍體,找到了那隻手的主人,可是那隻手的主人胸口上中了一刀,向外翻開的皮肉周圍都沾滿了鮮血,而且鮮血還在不停滴向外滲出。

夏伯龍一把抱住了那個士兵,急忙問道:“兄弟,你是哪個軍的?是不是剛才這裏發生了戰鬥?你們還有多少人?”

那個人剛張開嘴,還沒有說話,便吐出來了一口鮮血,兩隻手不斷地抽搐,手指慢慢地變的僵硬,眼皮一閉,便沒了呼吸。

“大人,這裏還有一個活的!”張大憨的聲音從不遠處的一個屍體堆旁邊傳了過來,而他也正在使勁從屍體堆裏朝外拖拽一個受了傷的士兵。

夏伯龍急忙跑了過去,見那個士兵也是身受重傷,不過致命傷不再胸口,是在後背,而且那個士兵的一條腿也被砍斷了,就在那個士兵的手中握著。

“兄弟,你能說話嗎?”夏伯龍一來到那個士兵麵前,看到了那個士兵的慘狀,便已經知道了那個士兵時間不多了,便急忙問了起來。

那個士兵一見到夏伯龍,握著斷腿的右手邊一把抓住了夏伯龍的肩膀,大聲叫道:“大人,你來的正好,快……快去救韓將軍,我們被西夏軍五千騎兵,經過一夜的廝殺,韓將軍已經成功突圍,帶著殘餘的兩千步軍向南走了,卻被西夏的三千騎兵追著,大人快去救他們!”

夏伯龍一聽到這個士兵說的韓將軍,便問道:“是韓世忠嗎?”

“是……是他,大人,別再遲疑了,快去救韓將軍,韓將軍帶領我們負責殿後,與西夏人周旋了許久,而且還有三萬西夏騎兵先追擊敗軍去了仁多泉城,要是大人再不快點的話,隻怕韓將軍就又要被包圍了!”

“大憨,將他帶走!”夏伯龍大叫道。-

那個士兵還沒有等張大憨將他拉起,便大聲說道:“不!我已經是廢人了,不能連累你們,大人,你快帶他們走,快走!哇……”

夏伯龍見那個士兵突然大口吐血,而且目光也顯得頗為著急,便一狠心拔出了手中的長劍,直接刺穿了那個士兵的心窩。那個士兵身體被刺穿,不但沒有一點怨恨,反而嘴角揚起了一絲笑容,並且用盡力氣,喊出了“多謝”最後兩個字。

夏伯龍咬緊了後槽牙,見那個士兵平靜地死去了,這才將長劍抽出去,大聲喊道:“都跟我走,快點跟上,我們可能是最後一支在西夏人後麵的隊伍了!”

五百多人繼續向前行走,頂著炎炎夏日,雖然感到酷暑難當,但是卻還是一如既往地向前奔跑。沿途五百多人總是能夠看到死在路上的大批宋兵,而西夏人卻少之又少。

又繼續前行了不到十五裏,赫然映入眾人眼前的,是黑壓壓的一片,一個個穿著少數民族戰甲的西夏騎兵,將一千多人的宋兵圍成了一個圈,手持彎刀的西夏騎兵在前,手持弓箭的西夏騎兵在後,但見騎射手策馬圍著圈奔跑,並且不停地朝包圍圈裏放箭,包圍圈裏的宋軍士兵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去。

“媽的!拚了!衝過去!”夏伯龍帶著部隊來了,也沒有停下來,就這樣大喊一聲,舉起手中的兵器,快速地衝向了那群將宋軍包圍起來的西夏騎兵。

西夏騎兵正射殺的正爽,突然聽到背後傳來了震天的喊殺聲,騎兵還來不及集結隊伍,便被夏伯龍帶領的五百多宋軍士兵衝到了跟前,兵器交鋒之際,但見幾十個西夏騎兵瞬間落馬。

被圍著的宋軍士兵中,一個身穿鎧甲的漢子大聲叫道:“大人來救我們了,全部衝殺出去!”

這個漢子不時別人,正是韓世忠。隻見韓世忠掄著一把鋼刀,穿著厚厚的鎧甲,便衝進了騎兵隊伍裏,一個個騎兵紛紛落馬。

包圍著韓世忠的西夏兩千名騎兵,被夏伯龍帶著的人這麽胡亂一衝,便急忙向一邊馳走,卻不料包圍圈內的宋兵分別向四麵八方衝了過去,一陣廝殺之後,穿著厚厚鎧甲的宋軍步兵占據了優勢,硬是將那些西夏騎兵給逼退。

兩軍分開,夏伯龍和韓世忠合並一處,對麵便是虎視眈眈的一千三百多人的西夏騎兵隊伍。

夏伯龍看到那些西夏騎兵隊伍,便大聲喊道:“兄弟們,排成隊形,刀盾兵在前,弓弩兵在後,一定要將他們座下的馬給弄到手!”

喊聲完畢,宋軍便顯示出了他們的優勢所在,雖然麵對這些彪悍的西夏騎兵,卻也不害怕。

這撥西夏騎兵殺的興起,都是各個部隊糾結在一起的,看到韓世忠帶領的一支部隊仍在抵抗,便都湧了過來,這才結成了一支兩千多人的騎兵。不過,這些騎兵卻沒有人統一指揮,因為不屬於同一個部隊,所以政令不明。

幾聲蠻話過後,但見剩下的一千多騎兵分成了三列,一列朝宋軍最左邊攻擊,一列朝宋軍的最右邊攻擊,還有一列則攻擊宋軍的中間。這些騎兵雖然沒有得到統一的指揮,但是他們對騎兵的作戰方式都十分熟悉,即使在無人指揮的情況下,也能各自結成隊列,衝擊敵軍的戰陣!

奔騰的馬匹,帶著強勁的衝擊力,大地都為之顫抖,疾速地向著站在宋軍戰陣最前麵的刀盾兵重來。那些宋軍的刀盾兵雖然知道被那些馬匹撞上很可能自己會被撞飛,亦或是胳膊斷裂,但是他們咬緊牙關,似乎沒有退縮半步!

“西夏軍的騎兵十分悍勇,隻怕三百多的刀盾兵擋不住他們的第二次衝擊,必須在他們這次衝擊時,就將他們解決掉!”夏伯龍心中想道。

“弓弩手準備!放箭!”夏伯龍眼見西夏軍的騎兵衝進了射程,便大聲喊道。

一聲令下,本以為會有萬箭齊發的夏伯龍卻看到了隻射出去極小的一部分箭矢,大約隻有二百多支。他回頭一看,大多數弩手係在腰中的箭囊,早已經空空如也。他心中暗叫一聲“不好”,便大聲喊道:“迅速閃開兩列,放西夏騎兵過去!”

聲音令下,宋軍士兵照著夏伯龍的話做,便急忙閃開了,分別向左右兩方後退,分成了兩列隊伍,迎麵奔騰而來的西夏騎兵,便中他們中間弛過。

“扔刀!”夏伯龍率先將手中的長劍扔了出去,正好刺中一個西夏騎兵,那西夏騎兵便掉下了馬,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其餘士兵紛紛效仿,將手中可扔的兵器都扔了出去,瞬間便刺死了幾百個西夏騎兵。

夏伯龍手中沒了兵器,害怕西夏騎兵會再次衝陣,正思慮間,便看到了腳下的泥土和碎石,靈機一動,便大聲叫道:“都將你們腳下的泥土或者碎石撿起來,趁著西夏騎兵立足未穩,快速衝上去,將手中的東西撒向空中,在經過西夏人屍體的時候,將你們的兵器撿起,跟他們拚了!”

說完之後,夏伯龍彎身從地上抓起了幾塊雞蛋大的碎石,直接尾隨著西夏的騎兵衝了過去,再經過西夏騎兵屍體的時候,還不忘記從地上或者屍體上拿起一把兵器。

其餘士兵紛紛效仿,但見韓世忠、張大憨、呂方、郭盛四個人各帶著一隊人衝了過去,再接近西夏騎兵的時候,還沒有等到西夏騎兵調轉馬頭,便將手中的泥土或者石塊扔了出去。一時間,塵土飛揚,石塊碰到了西夏騎兵身上的鎧甲發出了響聲,也有一些西夏騎兵被砸中了身體,發出了疼痛的叫喊聲。

黃色的塵土彌漫著,形成了一團黃色的霧氣,夏伯龍大聲喊道:“屏住呼吸,殺進去!”

“咳咳咳……”

西夏人措不及防,有西夏兵眼睛裏進了灰塵,睜不開了,有的則是被灰塵給嗆著了,一個勁的咳嗽。他們還沒有來得及策馬奔出煙霧圈,卻被衝進煙霧圈裏的宋軍士兵給一個個的殺死了,紛紛墜馬!

當黃色的煙霧圈散去的時候,夏伯龍和所有的宋軍將士的身上都沾滿了灰塵,但是他們誰也沒有笑,也沒有戰勝後的喜悅,而是趕緊牽著所搶奪而來的所有馬匹。

“快!將西夏人的衣服都給脫下來,穿上它們的衣服,我們騎上馬,撤回仁多泉城!”夏伯龍急忙大叫道。

於是乎,宋軍士兵紛紛換了裝備,一人騎上一匹,開始快速地向著南方而去。

一千五百多人的宋軍,經過這次廝殺,隻損失了少許的三百多人,卻擊敗了兩千多人的西夏騎兵隊伍,使得尚處在敗軍心情中的士兵找回了一絲慰藉。一千多人的宋軍騎兵,身上背著從西夏人那裏搶奪而來的弓箭,穿著他們的軍服,在夏伯龍的帶領下,沿著大路,迅速向南而行。

“大人,你真是神了,幾個不經意的點子,就打敗了西夏人!”韓世忠一邊騎著馬,一邊豎起手指,誇讚道。

夏伯龍道:“這都是被逼出來的。韓世忠,你是最後一支離開武威城的隊伍嗎?”

韓世忠點了點頭,說道:“著火時,我先帶著我的部下逃了出來,就守在城南那裏,但凡有敗軍出來,我就放他們過去,告訴他們回仁多泉城,我則帶著部隊擋住追兵,不過,夜裏比較難辨真偽,浪費了許多箭矢,使得我開始陷入了被動,這才邊戰邊退。大人,我一直沒有見到你,你是剛從武威城裏出來嗎?”

夏伯龍搖了搖頭,說道:“我昨夜就出來了,隻是在西南麵的樹林裏休息了幾個時辰,天明以後才開始撤退!”

韓世忠道:“大人,我聽說這次行動時童貫那廝暗中勾結西夏人所致,是不是?”

夏伯龍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韓世忠破口大罵,將童貫罵的那是一個狗血淋頭,可是無論他怎麽罵,隔的那麽遠,童貫也是聽不到的。

雜亂的馬蹄聲在耳邊向前,流動的威風迎麵吹來,沿途都是屍體,夏伯龍聞到了空氣中散發著的血腥味,竟是那樣的濃烈。

不知道為何,夏伯龍和韓世忠等人騎著馬一路狂奔,出來看到沿途的屍體外,再也沒有碰上一撥西夏人,似乎那些西夏人都去攻打仁多泉城去了。

“好奇怪啊!”張大憨叫道。

韓世忠道:“不用奇怪了,我親眼看見三萬西夏騎兵從我身邊繞過去,應該是去攻打仁多泉城去了。大人,我們必須加緊趕路,不然的話,隻怕西夏人乘勝進攻,仁多泉城不保!”

夏伯龍點了點頭,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士兵,問道:“後麵受傷的兄弟還吃得消嗎?”

“放心吧大人,我們都沒事情!”

“那好,那就加快速度,務必要在明天午時趕回仁多泉城!”夏伯龍大聲喊道。

“是,大人!”

從十幾萬人,到這一千多人,而且沿途還有成片宋軍的屍體,真不知道這一仗宋軍到底死了多少人。他也不知道趙構是否安全,更加不知道如果仁多泉城丟了,他會不會回到大宋。他隻知道前麵的路很長,很長。

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灑在了大地上,西邊的天空中出現了一片雲霞。雲霞鮮豔似血,和大地上鮮血淋淋的屍體堆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片小樹林裏,夏伯龍和那一千多宋軍躲在裏麵休息,幾十個士兵去找水源了。

長時間的奔跑不僅讓人吃不消,就連馬匹都吃不消,這些戰馬雖然都是精挑細選的,但是也擋不住馱著人如此沒命的奔跑。在累死了兩三匹戰馬之後,夏伯龍決定還是先休息一夜。

夏伯龍坐在傷兵堆裏,看著幾名因為忍受不住顛簸,而奄奄一息的士兵,他的心中別提有多難受了。他的手一直在緊緊地握著一個受了重傷的士兵的手,感覺到了那個士兵的脈搏跳得很弱,便安慰地說道:“兄弟,堅持住,堅持就是勝利,隻要挺過了今天,回到仁多泉城的時候,我就給你找軍醫!”

那個士兵的嘴角上微微揚起了笑容,勉強地說道:“大人,我知道,我快不行了,大人是在安慰我。不過,我就算死了,也會化作厲鬼,去找童貫報仇,給大人報仇,給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童貫……不提他了,隻要我們能活著,就一定能報仇的。你放心,我一定帶著你們回到大宋!你不會死的,你會好起來的,堅持住。”夏伯龍道。

那個士兵點了點頭,說道:“大人,我聽你的,我不死,我要和大人一起回去殺童貫。”

“嗯,我們一起回去殺童貫。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其他人!”夏伯龍鬆開了那個士兵的手,見那個士兵點了點頭,便走到了另外一個受傷士兵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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