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 0119三道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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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的幾天裏,整個秦州的府衙裏加強了戒備,巡邏的士兵也逐漸增加起來了。秦巴走後,城內屯駐的六萬士兵夏伯龍分別交給了張大憨、郭盛、呂方來訓練,並且正式讓嶽飛加入了軍隊,當一個小小的都頭。
嶽飛和韓世忠、張俊兩個人不一樣,他現在還是一個剛剛踏出社會的小憤青,與韓世忠這種混在西軍裏近十年的人無法比擬,更無法與張俊的飽經滄桑相比,所以無法直接讓他擔當一支軍隊的頭子,隻能從小小的都頭做起,也算是鍛煉他了。
在苦苦等候秦巴從京兆府帶回消息的同時,夏伯龍的心裏也是忐忑不安,他一麵要防止那個叫血殺公子的人來刺殺他,另外一方麵還要帶著趙構去訓練軍隊,並且讓他和嶽飛跟著一些西軍裏的都虞候學習學習指揮的經驗。
三天又三天,六天時間過去了,秦巴杳無音信。
天氣也似乎隨著夏伯龍的心情一樣焦躁,天色由白而灰,空中像飛蕩著一片灰沙。太陽,在這層灰氣上邊,極小極白極亮,使人不敢抬眼;低著頭,那極熱的光象多少燙紅了的針尖,刺著大家的頭、肩、背,和一切沒有遮掩的地方。
校場上,夏伯龍站在點將台上,看著場中間滿頭大汗、汗流浹背還繼續訓練的士兵,他的心裏感受到了一絲的欣慰。
“照這樣訓練下去,不出三個月,就能使得這六萬將士煥然一新!”夏伯龍看著頂著大日頭訓練的士兵,便自言自語地說道。
抬起頭,他看到了天空中掛著的那輪驕陽,心裏是無比的好奇,暗暗地叫道:“西北的天氣怎麽會如此的怪異?這才不過三月中旬,就已經如此的炎熱了。”
突然,一個士兵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到了夏伯龍身邊便拱手說道:“大……大人,聖……聖旨……聖旨到了……”
“聖旨?在哪裏?”夏伯龍問道。
那個士兵說道:“在……在府衙,要讓大人快點……快點去接旨!”
夏伯龍二話不說,便獨自一人離開了校場,回到了府衙。
府衙中的大廳裏,謝進正焦急地等待著,身邊更是站著兩名小太監。謝進見到唐一明從大廳外麵走來,便急忙站了起來,手中捧著聖旨,徑直去迎接夏伯龍,一臉喜悅地說道:“恭喜夏大人,賀喜夏大人!”
“謝公公,喜從何來?”夏伯龍問道。
謝進道:“夏大人,等你接了這聖旨,你就知道了。夏伯龍接旨!”
“臣夏伯龍,跪聽聖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為揚我大宋國威,使蠻夷喪膽,特命秦鳳路經略安撫製置使夏伯龍,為陝西路經略安撫製置副使,統領所有西軍,攻打西夏,務必要打出我大宋的國威,打出我大宋的實力。欽賜!”
“臣……臣……”
“夏大人,這可是好事啊,大人又升遷了,還奉命攻打西夏,你要知道,西軍裏一直未曾有過副使,以前都在宣帥的手中掌握著,此次皇上抬愛夏大人,命大人去攻打西夏,如此的好事,也隻有夏大人才能擁有的,別人誰敢想象?”
夏伯龍皺著眉頭,跪在地上,心裏卻七上八下的。他是升遷了,可是同樣也帶來了負擔,讓他統領整個西軍,去攻打西夏,這卻讓他很是煩惱,因為他有自知之明,他還沒有真正地指揮過戰鬥,這次突然將他派到要職上,去攻打西夏,實在是等於將他放在了風口浪尖!
“大人……大人?你怎麽了?”謝進見夏伯龍還跪在地上,沒有任何反應,便急忙喊道。
夏伯龍緩緩地站了起來,淡淡地問道:“公公,陛下一向喜愛書畫,此次和上次靖夏城一戰,相隔不過才三個多月,為什麽陛下會突然下如此聖旨,讓我帶兵去攻打西夏?”
謝進道:“大人,這個老奴也不是很清楚,隻是知道宣帥之前進宮麵聖,談及起了攻打西夏的事情,可能是宣帥想帶兵攻打西夏,可是皇上卻把這個機會給了大人。具體的事情老奴實在不清楚,老奴隻是皇上身邊的傳旨太監,也隻知道這麽多。”
夏伯龍一聽是童貫的主意,便仔細地想了想,覺得這件事情的背後絕對不是這麽簡單的。他緩緩地想道:“以童貫的履曆和資曆,已經他對西軍和西北地形的了解,如果要攻打西夏的話絕對是最佳人選。皇上也自然知道這一點,可是為什麽會棄童貫而不用呢?難道又是宰相王黼在中間作梗,想利用我來削弱童貫的勢力?可這樣一來,倒是害了我,我從沒真正的指揮過大戰,況且若不是趙構在我身邊,西軍的將領誰會買我的帳?這中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以我的名聲來說,雖然是小有名氣,卻也不至於統帥所有西軍……想不通啊!”
想完這些後,夏伯龍便拱手對謝進說道:“公公遠道而來,一路辛苦,我已經命人安排了房間,公公先去休息休息吧!”
謝進點了點頭,說道:“那老奴打擾了!”
送走謝進以後,夏伯龍怎麽想都想不通,拿著那道聖旨看了一遍又一遍,不停地搖頭歎氣。
“師父,你幹什麽唉聲歎氣的?”趙構從外麵走了進來,正好聽到了夏伯龍的歎氣聲,便問道。
夏伯龍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什麽!”
“師父,我聽說朝廷裏來聖旨了,聖旨上麵說什麽?”趙構問道。
夏伯龍淡淡地說道:“皇上升任我為陝西路經略安撫製置副使……”
“哇!父皇竟然如此垂愛師父,師父以後就發達了,沒有想到會升遷的那麽快,看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入主樞密院了。”趙構一聽到這個官職,便大聲地叫了出來,打斷了夏伯龍的話。
夏伯龍皺著眉頭說道:“額……雖然升遷了,卻不是什麽好事,也給了我一個極大的壓力。”
趙構不解地問道:“那是為什麽?我還頭一次聽人說升官還有不好的。”
“你看看吧,看完之後,你就知道了。”夏伯龍順手將聖旨遞給了趙構。
趙構看完之後,便歡喜道:“太好了,又要打仗了,又可以殺敵立功了。師父,這是好事,你應該高興才對啊!”
“高興?我高興不起來,你看仔細了,是去攻打西夏,是我們去入侵別人,一旦宋夏戰爭開啟,夏軍就必然會動用全隊,如此一來,就不是一場簡單的防守戰,而是一場殲滅戰,確切的說是滅國之戰。”夏伯龍無奈地說道。
趙構聽完之後,說道:“管他什麽戰的,隻要能打敗西夏人,師父以後就能在大宋站穩腳跟!”
夏伯龍道:“我是底氣不足,對於行軍布陣,不是很熟悉,此次獨挑大梁,怕心有餘而力不足。”
“師父,你放心,徒弟我很看好你,你先是收服了梁山一夥,後來又在靖夏城擊敗了西夏大軍,所以不用怕,有我在,就算敗了也沒有事情,反正大宋時常都是勝少敗多,你看童貫,他敗了不知道幾次了,還不是照樣當他的樞密使嗎?師父,你常常教導我讓我親力親為,要有男子漢的魄力,可是事情到了你的頭上,為什麽變成了害怕?”趙構緩緩地說道。
“一語點醒夢中人,老子豁出去了,不管勝敗如何,我都要親自打這一仗。你說的不錯,我不能這樣婆婆媽媽的,應該果斷一點。打就打,腦袋掉了不過是碗大的疤!”夏伯龍突然正色說道。
趙構笑著拍了拍夏伯龍的肩膀,說道:“這才是我的好師父嘛!嘿嘿,嘿嘿嘿!”
夏伯龍道:“不過,聖旨上沒有寫明何時出征,這就是說我還有一些時間進行軍隊調度,後勤儲備,如此一來,估計是要到下個月了。嗯,我必須想好從何地進攻西夏才好,不然的話,那我豈不是瞎子走路,一抹黑嗎?”
“師父,你可以開個戰前大會,將所有的將領全部召集起來,我聽說童貫每次出征的時候都要召集所有將領的。”趙構道。
“不!這樣一來遷延時日,倒不如直接將軍隊調往邊境。皇上既然給我的是聖旨,那也就表示所有的西軍裏都會知道這個消息,如此一來,我就能夠調動他們,從而西征了。”夏伯龍道。
趙構道:“這事師父做主,隻是到時候別忘記了讓我帶一支兵馬上陣就行了,我要和大哥一起上陣殺敵。”
“這個自然,我肯定會讓你統領兵馬的,你放心好了。”夏伯龍道。
趙構道:“那我就放心了,那師父你忙吧,我走了,繼續去校場去了!”
夏伯龍點了點頭,還沒有等他回話,便將趙構跑出了府衙大廳,他搖了搖頭,笑著說道:“這孩子,野性還是難訓!”
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可現在夏伯龍身居要位,負責統領所有西軍兵馬,他也就開始著手準備西征的事情。
陝西路地域遼闊,光與西夏接壤的邊境就有數十座重鎮,而這些重鎮上,也都無一列外地屯留重兵,互為犄角。西軍的軍隊規模可謂龐大,多數都分散在邊疆重鎮上,隻有少數的屯留內地,調動起來非常的容易。
一連三天,夏伯龍都在盯著地圖,希望找尋一個能夠攻打西夏的突破點。三天的時間裏,夏伯龍不停滴召集來了幾十個都虞候,問問他們西夏境內何處是重鎮,哪裏駐軍比較多,哪裏又比較薄弱,算是事先對西夏的調查吧。
這日午後,夏伯龍總結了一下西夏境內的軍事重鎮,在地圖上一一標明。
忽然一個士兵在門外大叫道:“大人,聖旨到!”
“聖旨?怎麽又來聖旨了?”夏伯龍心中一驚,便自言自語地說道。
他放下了手頭上的事情,急忙跑了出去,到了府衙大廳,便見一個較為年輕的身體發胖的太監站在那裏,手中還捧著聖旨。
那太監見到夏伯龍之後,便問道:“怎麽回事?你們大人怎麽那麽不懂規矩,竟然連接個聖旨都慢吞吞的,要是違抗了聖旨,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夏伯龍看了看自己身上穿著的極為普通的衣服,也難怪會讓這個太監誤會,便拱拱手,笑著說道:“讓公共久等了,在下便是夏伯龍!”
那個胖太監吃了一驚,臉上也抽搐了一陣,不敢相信地看了看,便急忙賠禮說道:“奴才有眼無珠,瞎了狗眼,不認得大人,還請大人恕罪!”
夏伯龍道:“不妨事,公公還是請快段宣旨吧。”
說著,夏伯龍便很有禮貌地跪在了地上,大聲叫道:“臣夏伯龍接旨,萬歲,萬歲,萬萬歲!”
隻聽那名胖公公朗聲說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陝西路經略安撫製置副使夏伯龍,命人統帥秦鳳路所有兵馬,與童貫所領永興軍路分兵而進,夏卿攻打西涼府,童卿攻打嘉寧軍司,兩路齊進,待攻下兩地之後,在轉向攻打西夏國都。此次一戰,朕將傾其大宋軍隊,為兩位愛卿搖旗呐喊,以為兩位愛卿之後援,望兩位愛卿殫心竭慮,早日達成朕之夙願,欽賜!”
夏伯龍聽後,雖然是將原來的一路軍改成了兩路軍,並且將一半兵馬分給了童貫,可是他卻感到輕鬆多了,就連攻打的地點也明確了。他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略微顯得開心地說道:“謝陛下隆恩,夏伯龍領旨!”
起身之後,夏伯龍便一臉和氣地從那個胖公公手裏接過聖旨,對那胖公公說道:“公公一路辛苦,我已經命人準備下了客房,請公公在此休息休息吧!”
送走哪胖公公後,夏伯龍手裏拿著聖旨,又重新看了一遍,當看到童貫兩個字的時候,眉頭突然緊緊地皺起,淡淡地說道:“三日之內,前後來了兩道聖旨,看來這中間確實是王黼在搞鬼。京師重地,龍蛇混雜,派係分立,看來身為宰相的王黼,和他背後的策劃者已經正式向這個昔日權傾朝野的童貫宣戰了。先是蔡京被罷相,現在又是利用我來抑製童貫,那麽高俅的日子也不遠了。哎!爭權奪利,到底是為了什麽?這個趙佶也真是的,居然聽風就是雨,他前後兩道聖旨豈不是朝令夕改嗎?”
目標明確,肩膀上的擔子也輕了一些,夏伯龍自然就該好好滴研究一下怎麽攻打西涼府了。因為聖旨上沒有寫明出征的具體時間,所以夏伯龍還有大把的時間。隻是,他擔心的不止是這一個問題,還有糧草和軍餉的問題,秦巴去京兆府足足有十天了,一直杳無音信,讓人捉摸不透。
“難道童貫去了京師至今未歸?還是秦巴遇到了什麽其他的事情?”夏伯龍心中疑問重重,卻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又過了三天,夏伯龍剛剛送走那個胖公公才兩天,便又迎來了一個瘦公公帶來的第三道聖旨。聖旨上明確了進攻的時間,並且讓那個瘦公公一起帶來了許多禦酒,算是為士兵踐行的。
領完聖旨之後,夏伯龍滿臉歡喜地拉著了那個瘦公公的手,問道:“公公一路辛苦,秦州地處偏遠,也沒有什麽好招待的,這裏是一點小意思,還望公公笑納。”
說著,他便從懷中掏出了一錠十兩的銀子,塞給了那個瘦公公。
那瘦公公看了一下,當時就很高興,便急忙塞進了衣服的袖筒裏,生怕被其他的太監們看見了,急忙說道:“大人有何吩咐,奴才一定照辦。”
夏伯龍嗬嗬笑道:“你從京師來,沿途一定是經過京兆府吧,不知道在京兆府的時候,是否遇見了宣帥呢?”
瘦公公道:“宣帥正在京師,還沒有回到京兆府,不過奴才到了京兆府時,倒是童衙內招待的奴才。大人勿怪,奴才貪杯,差點誤了事情,還請大人恕罪!”
夏伯龍搖了搖頭,說道:“不,你沒有一點錯,來的剛剛好。這樣吧,天色也快黑了,你們就在這裏休息一晚,等明天一早再走,如何?”
瘦公公道:“那就叨擾大人了!”
“公公不遠千裏而來,隻是為了傳一道聖旨,說什麽叨擾不叨擾的,我和謝進公公很熟悉,也最為知道你們這些傳旨太監的辛苦了,大家你幫我,我幫你,都是朋友嘛,不必客氣。”夏伯龍道。
瘦公公道:“那奴才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來人啊,帶幾位公公回房休息!”夏伯龍大聲吵門外喊道。
幾個太監走了,大廳裏又隻剩下了夏伯龍一個人,他走回了書房,將手中握著的那道聖旨給放在了桌子上,與前麵兩道聖旨放在一起,心中默默地想道:“看來我猜的沒有錯,就是童貫和王黼、蔡攸、梁師成他們在暗鬥。”
“不管了,管他們鬥不鬥的,老子隻求個安生,隻要老子安安穩穩地活著,老子就不會去招惹麻煩。以十八萬兵力攻打西涼府,此事我必須好好的謀劃一下才行!”想完之後,夏伯龍便自言自語地說道。
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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