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81、一千三百年前的戰爭
查理曼找了一個平整的地方坐下，同時也示意二小坐下來聽，因為他要講的這個故事會很長。
二小就在查理曼的前麵坐下，二‘毛’和三‘毛’兩隻鬆鼠一左一右站在阿爾法的肩膀上，兩雙小前爪抱著他的腦袋，很是認真的看著查理曼。
查理曼醞釀了一會兒情緒，緩緩地開口了——
故事是發生在一千六百年前，蠻荒部族正在思考如何攻占人類的土地、深淵一族還生活在地麵上到處作祟的時候，大陸上發生了驚天之變——與世無爭的‘精’靈族突然向深淵宣戰了！
大陸上最強的兩大部族開戰，這樣的聲勢勢必會很大，可是當時的人類正被蠻荒部落步步緊‘逼’，自保都很困難，又怎麽有餘力去關心大陸上其他的事情？所以兩大部族之間的戰爭隻有三大部族知道，人類就像甕裏的鱉，什麽都不知道。
那場戰爭持續了兩百多年，‘精’靈和深淵的死傷都很慘重，這還是在雙方都沒有出動九級強者的前提下。隨著戰爭的不斷升級，傷亡數字的不斷攀升，兩大部族都產生了急躁的情緒。因為在它們實力大損的時候，蠻荒部落正在不緊不慢的蠶食人類的‘肥’沃土地壯大自身，如果繼續放任下去，那麽將來必然會出現蠻荒部族一家獨大的情況。
於是‘陰’謀開始了，各懷血海深仇的兩大部族竟然聯起手來對蠻荒部族進行打壓，迫使它們歸還原本屬於人類的土地。據說這項提議是由‘精’靈族發起的，並且確實在第一時間投入了大量的軍隊。
所有種族都知道，‘精’靈純潔無垢，一直以來都是誠實善良的代名詞，哪怕是‘陰’險狡詐的深淵惡魔們也對此深信不疑。雖然深淵一族不止一次的想要臨陣倒戈，但想想正在逐漸壯大的蠻荒部落，深淵一族就打消了和‘精’靈族臨陣反目的打算。畢竟蠻荒是靠近當時位於大陸中央的深淵的，蠻荒做大，第一個倒黴的就是他們深淵一族。
兩大部族聯手打壓，還有人類的奮勇反抗，蠻荒部落步步受挫，侵占的土地一點點被歸還，最終以汨羅沼澤為界，確定了蠻荒部落和人類的領地界線。
人類因為得益於兩大部族的幫助，所以對兩大部族都給予了極其崇高的地位。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精’靈族的族神和深淵一族的七魔神成為了人類的信仰。為了進一步鞏固和人類的關係，或者說將這個抵擋蠻荒的炮灰種族變得更加耐揍一些，‘精’靈族邀請深淵一族和人類一族的強大魔法師們共同組建了中央神殿，在神殿中向人類教授兩大部族獨特而強大的魔法知識。
然而在‘精’靈族和深淵一族的魔法當中，‘精’靈族的魔法帶給人的是一種深奧和晦澀，深淵一族則是強大而直接。在深淵一族的魔法中，向魔神獻祭是獲得力量最直接的渠道，隻要魔法師向魔神獻祭了自己的信仰和靈魂，那麽隻要他們不是蠢笨如豬，一夜之間成為七級強者絕不是癡人說夢。
快捷有效的魔法速成道路使得大批人類魔法師更加親近於深淵，‘精’靈族的強者們心裏焦急，卻又無可奈何，因為那時候信奉魔神的人類魔法師太多了，他們暴增起來的實力已經隱隱超出了‘精’靈族的掌控，如果‘精’靈族橫加‘插’手，那麽很可能引來深淵一族和人類的瘋狂報複。
如果按照這樣的形勢發展下去，那麽貪婪的深淵一族得到大陸上數量最多的種族的支持，它們將擁有足夠的底氣同時與‘精’靈和蠻荒發動戰爭。
可是就在一千年前，一個神奇的人類降臨大陸。他沒有魔法天賦，也沒有劍士天賦，他就像一個被諸神拋棄的可憐蟲，永遠隻能生活在最底層，和那些臭水溝裏的老鼠一樣過著饑寒‘交’迫的生活。
但就是這個人類，用不知名的方法放逐了深淵一族的七魔神，奪取魔神碎片煉製滅神槍，使得深淵一族元氣大傷，那些獲益於七魔神的人類魔法師們也在一夜之間回到原點，來源於魔神的力量消散一空。
這則消息對‘精’靈族來說無異於一針強心劑，它們抓住了這個機會，將‘精’靈族的魔法在神殿中廣泛傳播。這種難學但不會莫名其妙流失的魔法力量得到了人類權威學者的肯定，同時也讓人類對‘精’靈族的信任達到了一個巔峰。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信奉魔神的魔法師們接二連三的發生了病變和死亡，他們會在某個深夜中化身成黑‘色’的怪物，實力恢複到跌落之前，然後用他們蠻橫的力量毀滅周遭的一切，直到力竭而亡。
黑暗的恐怖發生後，神殿內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傳言。其中有一條認為，深淵的惡魔們在吞噬人類的靈魂和信仰的時候就已經奪走了他們的生命，那些可憐的魔法師們成為了深淵的傀儡，卻仍舊以為自己還活著。等到魔神被放逐，深淵的力量出現動‘蕩’的時候，那些可憐的魔法師們就再也壓製不住惡魔們封存在他們體內的邪惡力量，在夜晚變成恐怖的黑暗巨獸，瘋狂的屠戮自己的族人。
由於這則傳言與當時發生的事情多有符合，所以可信度也是極高的。雖然‘精’靈族也曾出麵為深淵一族辯解，但在一次又一次的黑暗暴走事件發生後，善良的‘精’靈族選擇了沉默。
為了遏製這樣的事情發生，人類與深淵一族在神殿中展開了戰鬥，可即便失去了七魔神的庇佑，深淵一族的強大也遠不是掌握了幾分皮‘毛’的人類可以比擬的。
人類開始節節敗退，無奈之下隻得請求‘精’靈一族伸出援手。當時的‘精’靈族表現出了內心的矛盾，它們似乎不能下狠心鏟除邪惡的深淵一族。
但最終‘精’靈族還是答應了人類的請求，隻不過從鏟除變成了封印。人類和‘精’靈守望相助，終於在十年之內將深淵一族驅趕到了大陸中央的地底，而神殿也被‘精’靈一族的族神設置成一座龐大的封印陣，世世代代鎮壓深淵一族。
——
“你們應該都知道，封印不是萬能的，神級的封印也不過是許多高深的魔法序列組合在一起，它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不斷被削弱，所以每當封印的力量不足以鎮壓深淵中的強大惡魔時，‘精’靈族都會邀請人類的強者一同去鎮壓它們。我的老師尼娜在三百年前突破到九級劍神，被邀請前往‘精’靈一族商討鎮壓深淵惡魔一事，可是之後沒多久，‘精’靈族宣告了老師的死訊，它們說老師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類劍神。”
查理曼泣不成聲，時隔三百年，他依然對老師的死訊感到悲傷。
從查理曼的真情流‘露’不難看出他對他的老師懷著深切的情誼，這也就不難理解在阿蠻施展出幻影劍意的身後他為什麽會如此‘激’動。其實換做任何人，突然發現自己亡師失傳的絕學被人施展出來都會無法接受。
“對尼娜劍神的犧牲我心懷感‘激’，但我很好奇的是，既然‘精’靈族的族神封印了那些深淵惡魔，那麽為什麽大陸上還會有深淵一族在活動？另外，深淵一族的封印被削弱，難道‘精’靈族的族神不能自己去補充嗎？以它的偉大力量完全可以不需要讓人類和‘精’靈做出無謂的犧牲才對。”
阿爾法同情查理曼，但他更加關心的是這則密文。他又一次聽到了“千年前”這三個字眼，也第一次了解到了自己的前任在千年前都幹了些什麽。放逐七魔神，這樣的壯舉值得仰望，讓人不難理解當時神殿對他的憎恨，最後被神殿圍攻致死也是合情合理的。
查理曼聽聞阿爾法的諸多疑問，平複了一下心情後說道：“具體的東西我也不是很清楚，而且‘精’靈神的想法不是我們凡人能夠肆意揣測的，我們隻能將之當做對我們的一種磨練。至於說大陸上還活躍的深淵一族，那的確是存在的，它們就居住在地底封印之中，隻不過它們屬於保守派，沒有參與到當年的神殿浩劫中，也從來沒有吸收過人類的信仰和靈魂，所以並不受封印的影響。”
“還有一個問題，深淵惡魔們吸收人類的靈魂和信仰是想做什麽？難道隻是為了製造一個力量不高的傀儡？”阿爾法又問。
對於這個問題，查理曼的知識顯然不夠用了，他也無法理解深淵惡魔們的想法，但是根據當時的傳言，他還是選擇了一條比較可靠的說給阿爾法聽：“深淵惡魔吸收信仰和靈魂的目的不得而知，但當時神殿中有一種說法是，惡魔吞食了人類的信仰和靈魂可以壯大自身，它們吞食的越多，將來收回力量後得到的就會越多。”
阿爾法聽完點點頭，低聲的自言自語道：“這倒是一個獨特的升級過程，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也有幾分道理，隻是神殿的傳言……當時會說這些話的應該隻有人類和‘精’靈吧？當時的人類能夠做出如此迅速且縝密的分析嗎？”
阿爾法的喃喃自語讓查理曼悚然一驚，他忽然發現這件事背後的一個天大的漏‘洞’！
正如阿爾法所說，人類對於深淵惡魔的了解是非常片麵的，就算當時的黑暗暴走出現，人類也不可能立刻聯想到深淵一族，但那時候神殿中很快就出現了這樣的傳聞，這是不是有些太巧了？要說神殿中對深淵一族了解最深的，除了深淵一族自身，剩下的就該是‘精’靈族了。但深淵一族沒必要給自己抹黑，那麽剩下的答案就顯而易見了。
與此同時，查理曼還發現，當時從神殿中放出來的傳言並沒有經過任何的證實，一切都是傳言，但戰爭卻很快打響。除了傳言給人類帶來的恐懼之外，這當中是否還包含了其他的秘密？
查理曼越想越恐懼，他忽然發現自己好像觸‘摸’到了一個足以令他灰飛煙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