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65、重疊空間
也不知過了多久，尖嘯森林的大地忽然顫抖起來，地底一圈黑‘色’的光圈從四麵八方包裹住森林廢墟，形成一個黑‘色’的半球，就好像一頭沉睡在地底的巨獸將其吞下一樣。
那半球晃動了一下，側邊睜開了一雙全白的眼睛，察覺四周沒有生命‘波’動後，這才一躍而起，在空中展‘露’出黑‘色’巨鯨一樣的體魄後重新鑽入地底。
若無意外，這個突然出現並吞沒森林廢墟的應該就是尖嘯森林傳說中的領主——吞獸。
吞的存在十分久遠，但出現的次數卻很少，世間關於吞的記載十分片麵，在實力上也僅僅是表示四級無敵，可是今天看來卻不是那麽回事。
在蠻荒圖騰神囚牛的回音重踏下，六級強者都粉身碎骨了，但藏於地底的吞獸毫發無傷。這是否意味著吞獸的真實力量在七級甚至七級以上？
……
吞獸的腹中，三小醒轉過來，大‘毛’一如往常的呆萌。
漆黑的環境中沒有光源，但詭異的是三人能夠在這黑暗中看清附近的一切，再往遠一些又是深邃的黑，看不出端倪。
“這是哪裏？”戴安娜有些害怕的抓住阿爾法的胳膊。
“火球術！”阿爾法在手掌中燃燒起一顆臉盆大小的火球，但火光並沒有照亮更遠的地方。
阿爾法拉著戴安娜，一手托著火球往前走了一步——“哢嚓！”
一聲硬脆的斷裂聲從腳下傳來，那硬脆的塌陷感令阿爾法差點摔了一跤。
“嘶！這是什麽地方！”
低下頭來的阿爾法借著火光看清了地麵，地麵上竟然鋪滿了皚皚白骨！從殘骸上看不出死者死去了多長的時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裏曾發生過‘激’烈的搏殺。
“啊——”戴安娜自小在王宮長大，何曾見過這麽可怕的場景，早已忍不住尖叫一聲從後麵抱住了阿爾法的身子。
“這……這些白骨是什麽時候出現的？我記得剛才都還沒有啊。”阿蠻問道。
阿爾法抬眼望去，前方是黑漆漆的一片，但在火光與黑暗的‘交’接處，依稀能夠看到一片平滑的青石板。
“滅。”
阿爾法將手中的火球熄滅，再一次朝地麵看去，那滿地的骸骨竟然全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滑的青石板！
阿蠻也發現了其中的怪異，試著往前走了一步，毫無阻礙！這一驚人的發現令阿蠻感覺有股寒意從脊椎骨衝上腦‘門’。他十分確定在火光熄滅之前，他的雙腳是埋在白骨堆裏的，而他的前方是一顆圓溜溜的骷髏頭！但此時他往前走了一步卻是分毫沒有感覺到！
阿爾法也試著往前走了一步，果然沒有絲毫的阻礙，而且也沒有硬脆的“哢嚓”聲。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一向膽大的阿蠻也不禁對這片未知的地方產生了恐懼。
“我記得我們昏‘迷’之前，蠻荒部落的布倫特使用了一個崩碎大地的技能，按照這樣的情形，我們現在應該是在尖嘯森林的地下，但尖嘯森林的地下怎麽會有這麽多的骸骨？難道和前段時間尖嘯瑟琳中央出現的光柱有關？”阿爾法冷靜的分析起來。
看到阿爾法鎮定自若的樣子，阿蠻忽然覺得自己很差勁，他可是要成為偉大魔法劍士的人，怎麽可以畏懼和膽怯？
阿爾法“賜予”了阿蠻勇氣，他俯下身子，用手在青石板上‘摸’索了一下，說道：“沒有任何遮擋物，難道剛才的都是幻覺？”
不對！那不是幻覺！剛才的聲音和觸感都那麽真實，怎麽可能是幻覺？
“火球術。”阿爾法再次凝聚出火球。
光源涉及的範圍內，皚皚白骨地再次出現。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阿蠻將腳邊的頭骨踏碎，骨片四散飛濺。
“這些骸骨是真的，剛才空無一物的地麵也是真的，那到底該怎麽解釋呢？”阿爾法陷入沉思。
“要不把阿喵召喚來吧？它懂的東西很多，也許它會知道。”阿蠻突然聰明了一回。
“好！”阿爾法想不出個所以然，隻能求助於阿喵。
“召喚坐騎，雙頭龍！”阿蠻振臂一呼，但本該出現的召喚黑‘洞’並沒有出現。
阿蠻皺了皺眉，再一次喊道：“召喚坐騎，雙頭龍！”
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別說是召喚黑‘洞’了，阿蠻還發現自己與馬大哈之間的心靈感應都斷了。
“這……”
阿爾法思考了一會兒，抬手指著發呆中的大‘毛’，喊道：“反轉召喚，異度傳送。”
反轉召喚是契約者對契約生物的一種強製送還，可以讓契約生物回到召喚之前的地方。不過通常情況下契約生物在完成戰鬥後都會自己主動回去，像大‘毛’這樣大多數時間都處於無腦狀態下的例子很少。
阿爾法的反轉召喚也失敗了，大‘毛’見阿爾法的手指指著自己，很是奇怪的歪著腦袋看了看他，然後蹦躂著湊上去，伸出舌頭‘舔’了‘舔’。
“在這個地方無法使用進行召喚和反轉召喚嗎？那也就是說我們現在處在的位置並不是地下那麽簡單，應該是屬於另一層空間。”研究過契約召喚原理的阿爾法做出了大膽的假設。
“另一層空間？別開玩笑了，空間可是法神的領域！”阿蠻第一個不信，如果這裏真是另一層空間，那麽除了法神，再也沒有人能夠撕破空間逃離出去。
“阿爾法是對的。”戴安娜從阿爾法背後探出腦袋說道。
抱著阿爾法的戴安娜在二小天不怕地不怕的表現給安撫了，漸漸的也覺得這裏並不是特別可怕，至少這些骸骨無法給他們帶來除驚嚇外的任何傷害。
“能夠隔絕契約召喚的情況很少，這裏很有可能就是另一層空間，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這裏可能還是一個重疊空間。”戴安娜繼續說道。
“重疊空間？”這個詞匯倒是阿爾法和阿蠻都沒有接觸過的。
空間是無處不在的，它包含了世界的全部。偉大的魔法先賢憑借自身的智慧和毅力開創出了強橫無匹的空間魔法，但是在所有的空間魔法當中，最神秘莫測的便要數重疊空間。
但重疊空間並非獨立的魔法技能，準確的說，它是一個魔法的集合體，融合了魔法技能、魔法煉金、魔法銘文、魔法陣圖以及魔法‘藥’劑五大魔法主體內容。如此大量的智慧和信息融合而成的空間魔法是當今法神級強者無法締造的。
所以，重疊空間魔法大多隻存在於古老的遺跡和曆史的記載中，而且對於其構成的原理毫無線索。
聽了戴安娜的解釋，二小頓時有種坐井觀天的感覺。從前的他們認為實力才是衡量一個職業的標準，但當他們知道如此神奇的魔法就連當今的法神也無法完成後，他們開始反思，是否實力就代表了一切呢？
複雜的重疊空間魔法融合了五種魔法主體內容，而這五大主體脫胎於最早的魔法理念，這是否意味著當今的魔法並不是完整的魔法，它隻是魔法文明進入一個瓶頸後分化出來的不完整個體？真正的魔法應當是五大主體內容的整合，而非個別？若然如此，魔法又為什麽要分開，而且各主體中林立的多體係又該選擇哪一個方向去進行？
龐大的信息量讓阿爾法一時之間無法深入的思考，但這給了他一個很大的方向，他決定回到中心城後再去麵見國主一麵，他渴望獲得更多的知識和力量。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正處在一個重疊空間裏，而這個空間變換的因素就是光線？這怎麽可能？”阿蠻還是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如果說魔法是魔法元素的集合與構成，那麽光線作為一種至今都無人能夠解析和重組的特殊“源”，它是如何改變魔法結構的呢？
戴安娜送了阿蠻一記白眼，說道：“才不是我的意思呢，都是書裏的東西，我哪能知道？”
“也許光線正是改變重疊空間的條件。”阿爾法從思考中回過神來，對二人說道：“光線的折‘射’、反‘射’和直‘射’都能夠造成視覺上的錯覺，這是光線欺騙了我們的眼睛，而我們大腦無法去解析這樣的事情。如果把我們的大腦比作重疊空間的核心，那麽光線傳遞來進來造成的偏差就會導致重疊空間發生錯動，沒有光線的時候我們在第一重正常空間，而當光線出現的時候，我們就會出現在第二重錯覺空間，當然，我的理解能力還不夠，重疊空間魔法中一定還有更加深奧的魔法原理在其中。”
“能分析出這麽多東西已經很厲害了好不好！”戴安娜真的是對阿爾法佩服的五體投地了，他明明沒有閱讀過王室圖書館裏的珍貴資料，卻能依靠自己的理解和知識做出相應的解釋，這在那些自詡天才的宮廷魔法師們當中都是極少見的。
“我隻想問一個問題，說了那麽多，對我們出去有用嗎？”阿蠻對魔法一竅不通，聽戴安娜和阿爾法說的很厲害的樣子，立刻提出了關鍵‘性’的問題。
“……”阿爾法和戴安娜默契的閉上了嘴。
說了那麽多，可終歸到底也不過是明白了所在空間的屬‘性’罷了，對於他們該如何出去還是一點指導作用都沒有。
“不對，也不是完全沒頭緒。”阿爾法突然想到，如果光線是變化的條件，重疊空間是魔法的大腦的話，那麽這當中還缺少一個關鍵點，那就是代表“眼睛”的中轉站。
成型魔法的結構是很堅固的，想要突然轉變魔法的結構，那必須要依附一個能夠完成如此龐大魔法元素運轉的基陣。
“如果能夠找到這個基陣所在，我們或許就能找到出去的辦法。”阿爾法說道。
“基陣？”
“就跟鑲嵌了魔法水晶的高級魔杖一樣，隻要找到類似於魔法水晶作用的地方我們應該就能出去了。”阿爾法解釋道。
戴安娜似懂非懂，接著又問道：“那我們該怎麽找到那個基陣呢？”
“很簡單，隻要不斷的在重疊空間中轉換，把握住空間變換時魔法元素的流動就可以了。”阿爾法升起一團火球，閉上眼仔細感受周圍魔法元素的‘波’動。
火球熄滅，三人所在場景立刻切換。雖然隻是電光一閃的時間，完全靜下心來的阿爾法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一絲元素的流動。
“在前麵！”阿爾法眼睛一亮，沒有再升起火球，拉著兩人朝黑暗中的某一個方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