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聚魔藥劑
被尖叫開啟新一天生活的阿蠻隻看到憤怒的像頭野豬的阿爾法將可憐的阿喵丟出地下室，接著便是重重的摔‘門’聲。
“阿蠻，我先去教室了，一會兒幫我把‘門’窗關死，不許讓阿喵進來。”阿爾法幾乎不給阿蠻說話的機會就推‘門’走了出去。
可憐的阿喵到底做了什麽，竟然讓全村從沒發過脾氣的阿爾法產生這麽過‘激’的反應？這成了阿蠻心中的一個不解之謎，機智的阿蠻才不會在老實人生氣的時候去觸黴頭呢。
一整個上午的時間阿爾法都顯得很忙碌，他奔跑於職員室和圖書館，拚了命將阿喵抹‘花’的地方修補完整。
差不多中午吃午飯的時間才搜集到所有被塗抹的詞匯。
“哦，阿爾法，你是要去吃飯嗎？跟我一起來吧，職工食堂的飯菜可是要比學生食堂好很多的。”魔‘藥’學老師看到了阿爾法，親切的和他打招呼，並邀他一起吃飯。
“克裏莫老師，好的，我正要去吃飯呢。”阿爾法受到克裏莫的邀請很爽快就答應下來。
倒不是阿爾法貪吃，實在是學生食堂裏總是流傳著關於他的閑言碎語。
起初還隻是魔法科的學生冷落他，後來有人見阿蠻和他一起吃飯，便將一些莫須有的或過度誇張的傳聞四處宣揚，以至於整個真理學院一年級都認識了阿爾法，並深深認為阿爾法是真理學院最大的恥辱。
“人都是有嫉妒心的，當一個人的某一方麵不如其他人，而另一些方麵卻又強過他們的時候，他們總是能找到一些傷人的事情來詆毀和貶低你，阿爾法，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你一定明白我在說什麽。”似乎看出了阿爾法的細膩，克裏莫笑著說道。
“是的，克裏莫老師，我明白自己的不足，所以我一直在努力，天賦無法改變，但至少我還有勤奮，我會用盡一切辦法讓自己和大家的差距不斷縮小……”
然後超越他們！
阿爾法的臉上‘露’出堅毅的表情，一雙小拳頭拽得緊緊的。
年少輕狂，哪家少年不希望在自己的時代書寫屬於自己的傳奇？阿爾法也希望自己能夠從眾人當中脫穎而出，成為這個時代備受矚目的人物。
“你能這麽想是最好的，對了，關於上次的‘藥’劑研發試驗，你有什麽看法？”克裏莫轉入正題，臉上‘露’出隻有專注於某件事的時候才會有的嚴肅。
阿爾法回憶了一下，說道：“我的知識還很淺薄，所以無法對老師們的研究做出什麽實際意義上的評價，但是從老師們想要‘將魔法‘藥’劑變為威力強大的魔法道具’這一結果來說，我認為老師們的試驗還是太保守了。”
“保守？”克裏莫啼笑皆非，或許也隻有阿爾法這種不明白魔‘藥’學危險的一年級學生才會認為他們的試驗太保守了吧？
天知道真理學院每年因為魔‘藥’實驗室爆炸而投入的維修費是個多麽驚人的天文數字。
“真的，老師，我真的認為太保守了。”阿爾法很認真的說道：“魔‘藥’學一直以來都是作為魔法的輔助，所以為了不幹擾魔法師的魔法，魔法‘藥’劑中的分子結構是非常穩定的。”
“但對於殺傷‘性’的魔法‘藥’劑來說，穩定是它最大的缺陷，就像火‘藥’，它就不穩定，一點就炸，所以它才能成為殺傷‘性’武器。比如毒‘藥’，入水即化，遇風即散，它們並不要求被保留原有的穩定狀態，而是抱著任其發展的姿態去發揮它們的破壞力。”
“我想魔法‘藥’劑也應該是這樣，我們應該更加大膽的去嚐試，前人認為不可能的，我們要更加關注，前人認為危險的，我們要加以利用，這樣才能讓魔法‘藥’劑學有更加長足的進步。”
阿爾法說完後，克裏莫久久不語。對於他們這些研究了數十年的魔法‘藥’劑的專業人才來說，阿爾法的想法簡直就是謬論，但是站在創新的角度，他的說法無可反駁。
魔法‘藥’劑學輔助了魔法好幾個世紀，難道就真的不能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導力量嗎？三百年前排名第一魔‘藥’賢者達達克，他在實驗室研究新魔法‘藥’劑所引發的爆炸不但毀滅了他自己，還轟平了一個行省，這樣的力量若是放在戰場，那將起到多麽恐怖的作用？
克裏莫的眼中閃爍著明悟的光芒，他興奮的拍著阿爾法的肩膀說道：“阿爾法，你簡直就是為魔法‘藥’劑而出生的天才，每一次和你討論都能夠給我帶來全新的感受，我說真的，你應該多說一些，特別是在實驗室的時候，不要因為老師太多就顯得矜持，你要表現出足夠令人驚‘豔’的地方才行，我得告訴你，這些人的口袋裏大多都有一些驚世駭俗的東西，或許他們當中就有一個人能幫助你提升你的魔法天賦。”
“真的！？”阿爾法悚然一驚。
提升魔法天賦？這不是早就被認定不可能的事情了嗎？一個人的天賦是與生俱來的，它是一個定量，怎麽可能人為去改變呢？
“為什麽沒有？”克裏莫嘿嘿一笑，從口袋裏‘摸’出一根銀白‘色’的試管塞到阿爾法的手心裏，神秘兮兮的說道：“快收好，千萬不要讓別人看到了，這是我數十年來研究的成果，也是我老師布置給我的課題。別小看這管‘藥’劑，它能夠讓你在半個月內凝聚魔法的速度提升一倍！”
“這……”阿爾法簡直驚呆了。
聚魔速度增幅一倍？這種東西如果放出去，隻怕全大陸的魔法師都要瘋狂了吧？
一倍的聚魔速度意味著一個資質平庸的魔法師能夠在單位時間內凝聚一個天才魔法師才能夠凝聚的魔法元素，當然這僅僅是書麵上的說法，實際‘操’作還跟魔法師的‘精’神力有關，但就是這樣，也足以在短時間內拉扯起一批強大的魔法軍團，對一些突如其來的戰爭有著不可忽視的作用。
“不要驚訝，類似的‘藥’劑其實有很多種，但隻有我老師和伊倫魔‘藥’賢者的聚魔‘藥’劑配方才能夠將‘藥’效和時間推到這樣可怕的地步。所以我說你一定要好好表現自己，如果你能讓那些家夥認同你，那麽這樣的東西是肯定不會少的。”看到自己最得意的學生‘露’出驚駭的表情，克裏莫心裏是非常受用的。
魔‘藥’學一直以來隻被魔法師們當成是附庸，這令魔‘藥’師們非常憋屈，所以對於市麵上銷售的魔法‘藥’劑，大多數就如克裏莫所說的那樣，都是些殘次品或者被稀釋的慘不忍睹的玩意。
真正的好東西都被魔‘藥’師們藏起來了，隻提供給那些有‘交’情的魔法師朋友。
這也是為什麽魔法師們都看不起‘門’檻隻到魔法學徒的魔‘藥’學，但每個大型城市的魔法塔內卻一定會竭力邀請一名魔‘藥’賢者入駐的原因。
阿爾法撫‘摸’了一下有些不堪重負的心髒，從懷裏把占據了唯一一個口袋的筆記本取出，然後小心翼翼的將試管貼身放好，做完這一切，阿爾法又偷偷地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發現後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你也不要這麽緊張，‘藥’劑雖然珍貴，但隻要收集到足夠的材料，老師什麽時候都願意免費為你製作。”克裏莫見阿爾法有些神經質的模樣忍不住想笑，對這個學生更是怎麽看怎麽喜歡，心中有了將他收為關‘門’弟子的想法，嘴上的‘門’也就顯得不夠牢靠了。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克裏莫老師，您現在能告訴我材料嗎？我記一下。”阿爾法感覺自己要幸福的死掉了。
不限量的聚魔‘藥’劑……這下自己聚魔速度緩慢的短板可要被抹去了！
阿爾法喜不自勝，克裏莫也察覺自己這個海口下的太大了，無限量的免費製作嗎？那可是一件耗時耗神的工夫。不過一想到收集聚魔‘藥’劑材料的難度，他又釋然了，能夠發揮如此逆天效果的‘藥’劑，它的材料又豈是那麽容易收集的？遂爽快的將材料寫在了阿爾法遞來的一張紙上。
此時的克裏莫卻是不知道，因為他的這一紙材料，給後時代魔法‘藥’劑和魔法師領域造就了怎樣可怕的一個人形魔獸。
“咦？這是什麽？”寫完聚魔‘藥’劑的材料，克裏莫的目光聚焦到紙上零散寫著的十幾種材料名上。
“哦，克裏莫老師，是這樣的，這些都是我在課堂和圖書館裏摘抄的筆記，昨天晚上阿喵鬧了點情緒，把我的筆記本都塗‘花’了，所以我又去了一趟圖書館把塗抹的地方補齊，就是這張紙上的東西。”
“哦……”克裏莫輕“哦”了一聲，眉頭微微蹙起，他總覺的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這組材料，又或者隻是其中的一部分。可惜他研究的配方太多了，見過的更是不計其數，一時間也找不到那段相關的記憶。
“嗯，阿爾法，我吃好了，你吃完也早點回去吧，下午是劍士科二年級學員的實戰考核，學院裏會布置很多魔法陣，這段時間盡量不要外出，以免被攻擊‘性’的魔法陣誤傷。”克裏莫收拾了一下餐盤，率先離開了食堂。
阿爾法兩三口拔完飯菜也跟著離開，這裏畢竟是老師吃飯的地方，自己一個學生如果沒有老師的帶領，看起來會顯得很沒規矩。
回到地下室，阿喵已經占領了阿爾法的大‘床’，‘門’窗緊閉著，阿爾法隻能猜測是阿蠻將它放進來的。
阿喵的回歸阿爾法沒什麽想法，反正他的氣已經消了，而且被塗抹的部分都被修補完整，再去欺負阿喵會顯得自己很小家子氣。
抓了一把餅幹放到阿喵專用的食盆裏，阿爾法迫不及待的拿出銀‘色’試管，反複檢查了一下扣死的‘門’窗後坐到‘床’上，‘舔’了‘舔’嘴‘唇’，阿爾法打開試管的軟木塞，將裏麵的**緩緩倒入口中。
腥鹹的味道在阿爾法的口中彌漫，不需要吞咽就散入到他的身體各處。
那種感覺很奇妙，就像是無數的小螞蟻在自己的身體裏穿行，穿破了一層又一層的阻礙，將自己的身體硬生生打通了一樣。
阿爾法從未感覺如此的輕鬆愉快，身體的敏銳感知令他有些‘迷’戀，周圍的溫度、濕度以及魔法元素都像是暴‘露’在他的麵前，隨著他的每一次呼吸，進入又退出他的身體。
就在這時，酣睡的阿喵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樣跳了起來，身上的黑貓根根豎立，金‘色’的瞳仁見鬼似的盯著阿爾法……
現實中的場麵很恐怖，也很血腥。阿爾法的身體在皸裂，黑‘色’和紅‘色’的膿血不斷從裂縫中滲透出來。他的‘毛’孔完全舒張，濃鬱的魔法元素在‘毛’孔中進進出出，所有的‘毛’發都在第一時間被黑‘色’的血水衝刷下來……
“喵！”阿喵退到了‘床’的另一個角落，盡可能的不讓那些髒兮兮的血液濺‘射’到自己的身上。它的瞳孔被放到最大，眼睛時不時在阿爾法和食盆之間轉換。
這個該死的家夥！
像是做出了某種決心，阿喵站定了身子，黑‘色’的‘毛’皮散發出淡淡的藍‘色’熒光，一個個比黑‘色’還要深沉的符文在它的身體上顯現。
阿喵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它永遠慵懶的表情扭曲的猙獰起來。
你一定要為此付出代價！
“喵！”阿喵身體前傾，口中的牙齒陡然長了幾寸。
再一次看了血人般的阿爾法一眼，阿喵撲了上去，一口咬住了阿爾法的手臂……
腥鹹的血液伴隨著濃鬱的令阿喵靈魂都感到戰栗的魔法元素瘋狂的噴湧進阿喵的嘴裏。阿喵黑黑的臉變了顏‘色’，它瞪大的貓眼裏流‘露’出驚恐的神‘色’。
這家夥身體裏的魔法元素……結晶了！
阿喵的腦袋裏晃過最後一個念頭，終於被洶湧的魔法元素衝擊的昏‘迷’過去，阿喵身上的深沉符文被一個個點亮，隨著所有的符文被點亮，阿喵的背後鼓起了兩個‘肉’‘肉’的小包……
阿爾法在奇異舒適的狀態下‘迷’離了許久，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他並沒有發現自己身體的異狀，而是連忙收攝心神進入深度冥想。
無數的魔法元素從四麵八方被聚集，又不斷的充填進自己的身體，但是阿爾法失望的發現，他聚集魔法元素的速度並沒有達到克裏莫老師所說的一倍，而且魔法元素在身體中留存的部分連十分之一都不到。
“看來我的天賦真的是太差了，不過有十分之一也算不錯了，至少比以前快，而且‘藥’效能持續半個月。”
阿爾法很快從失落中走出來，重新振作了‘精’神。這時的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正在承受怎樣的摧殘，可憐阿喵又為它一時的心軟付出了怎樣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