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魔法藥劑學
魔法科一年級的學業很繁重，也很枯燥，魔法研究理論占據了整個學年的百分之八十，其中包括魔法‘藥’劑學，也叫魔‘藥’學；魔法銘文學，也叫銘文學；魔法陣圖學，也叫魔法陣學；魔法煉金學，也叫煉金學；除此之外還有非常冷‘門’的魔法礦物學和魔法生態學。
對那些渴望成為強大的戰鬥魔法師的魔法學徒來說，研究理論課程是一種煎熬——難懂，冗長，且對他們的戰鬥能力提升沒有什麽直觀的幫助，隻是為了湊齊來年升入二年級的學分，他們才不得不耐著‘性’子聽著那些‘花’白了胡子的老師們在講台上‘亂’噴口水。
“……魔法‘藥’劑能夠提升魔法的成功率和威力，還可以醫療傷口，所以對於魔法師來說，魔法‘藥’劑學真的很重要！”
魔‘藥’學課堂上，有些圓胖的老師‘精’神振奮的向學生們講述魔‘藥’學對魔法師的重要作用，可是台下的學生起碼倒下了七成，剩下的三成裏有一成在開小差，一成在談情說愛，隻有最後一成學生在努力的聽老師的講課。
“老師，我不否認魔法‘藥’劑對魔法師來說很重要，但是它的價格低廉到可憐，我可不想為了一瓶最高不超過二十枚金幣的魔法‘藥’劑耽誤我學習實戰魔法的時間。”一名學生大聲的和老師唱反調。
從他的穿著打扮來看，他出身於豪‘門’，富足的他或許真的不需要為魔法‘藥’劑發愁。
“這位同學，也許你可以輕而易舉的買到市麵上所有的魔法‘藥’劑，但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市麵上的魔法‘藥’劑再好，那也是被稀釋過後的，效果自然是大打折扣，而如果你掌握了魔法‘藥’劑學……”
老師搖搖頭，試圖為魔‘藥’學的重要‘性’進行辯解，但那名學生再次打斷了他的話。
“老師，我不得不提醒您，獅心國每年無法成為魔法師的魔法學徒都有好千百人，這些魔法學徒大多因為無法在實戰魔法上更進一步而去學習了魔‘藥’學或者其他魔法分支的科學，他們所生產的魔法產物總數是要高於魔法師的消耗的，也就是說，供給量大於需求，他們除了不斷提高魔法產物的品質，我想不出還能用什麽辦法解開魔法師的口袋。”
學生的言辭很犀利，而且句句都掐在要點上。
誠如老師所說，現在市麵上的魔法產物品質都不是最好的，但這僅僅是現狀，一旦市場過度飽和，那些無法成為魔法師的魔法學徒們為了生計，必然會走‘精’品路線來提高魔法產物的‘交’易量，那時候誰還會以假‘亂’真、以次充好呢？
老師被噎的無話可誰，他是一名魔法師，但他十分熱愛魔法‘藥’劑學這‘門’魔法科學，並深深為此著‘迷’，如果不是因為他太執著於魔‘藥’學，或許他現在已經成為一名大魔法師了。
然而付出了無數的努力，犧牲了許許多多的青‘春’和榮譽，他推崇備至的魔法‘藥’劑學依然無法獲得魔法師們的重視，這樣的挫敗感可想而知。
“老師，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課堂上十分認真聽講的阿爾法站了起來，他喜歡研究理論課，喜歡那些文字和數據記載的先輩們的汗水和智慧，那些幹淨的文字就仿佛他此刻無聲的努力，讓他滿懷鬥誌。
“當然可以，但是請不要再問和魔法‘藥’劑學無關的內容了。”老師點點頭，同意了阿爾法的提問。
“老師，我想問的是，如果魔法‘藥’劑學能夠為魔法師提供輔助和治療作用，那麽它是否也能為普通人或者劍士提供幫助呢？就比如人們受了刀傷，他們需要刀傷‘藥’，可是普通的‘藥’物治療效果太緩慢，而且容易留下疤痕，但魔法治療‘藥’劑卻能迅速有效的愈合傷口，並且不落疤痕，那麽我們為什麽不可以把魔法‘藥’劑學的投放‘門’檻放低，不僅僅局限於魔法師之間的買賣，而是把它當成一個商品進行高中低三檔次出售，這樣的話，不僅僅是魔法師，平民和劍士也將成為魔法‘藥’劑的消費對象，市場擴大了十倍不止，有了市場需求，那麽魔法‘藥’劑學的重要‘性’就會在更加廣闊的供求關係中被凸顯出來。”
“另外，我認為魔法‘藥’劑學不應該隻是為了給魔法師提供便利和幫助而存在，它也可以自成體係，擁有自己的劍和盾，如果用魔法‘藥’劑學的材料和配方來製作毒‘藥’和火‘藥’，那它的威力是不是也能給高戰力階層造成傷害？如果那樣的話，魔法‘藥’劑學不就也能成為一種高端戰力了嗎？”
“咦？”阿爾法的問題就像在魔‘藥’學老師的腦子裏點亮了一盞明燈。
“是啊！我怎麽沒想到？不！不是我沒想到，而是我根本就沒有去想！”老師的臉‘色’一下子凝重起來，阿爾法的問題和見解給他開辟了一個全新的魔‘藥’學發展前景，如果‘操’作得當，或許魔‘藥’學真的要從冷‘門’魔法學科中脫穎而出了。
“哼！說到底魔‘藥’學也不過是脫胎於實戰魔法中最粗淺的理論，就算它再怎麽發展也不可能超越實戰魔法的重要‘性’，也隻有你這樣沒什麽天賦成為魔法師，隻能一輩子當學徒的廢物才會有這樣不切實際的想法。”之前把老師噎的說不出話的學生聽了阿爾法的話後很不服氣，冷哼一聲輕蔑的回擊。
阿爾法低著頭坐下，他不想和他們爭論，他的問題已經問完了，而且也從老師的表情上得到了需要的答案，這樣就足夠了。
“不行，我現在就要去研究新的課題，魔法‘藥’劑學的課我不上了，都下課吧，過幾天我會跟校長說，讓他找個新的老師來教你們。”完全陷入對魔法‘藥’劑學美好未來憧憬的老師已經完全沒有心思講課了，他草草結束了這堂本該用心教授的課程，匆匆忙忙的走出了教室。
“噢耶！”聽到這幾天都不用上魔法‘藥’劑學課，教室裏立刻響起了歡呼聲。
但歡呼聲很快戛然而止，因為魔法‘藥’劑學老師去而複返了。
難道他要反悔？當然不是，他隻是忘了一點很重要的事情。
“剛才那位提問的學生，對，就是你，跟我到辦公室來一趟。”老師進了教室，指著阿爾法說了一句就轉身離開了。
教室裏很快又響起了歡呼聲，不少人用幸災樂禍的表情看著阿爾法，猜想他是不是要陪著那為魔‘藥’學老師一起研究課題什麽的。
沒有天賦的魔法學徒就應該踏踏實實的去學習那些冷僻到高貴的魔法師們不願意學習的東西，不是嗎？
第二天，阿爾法成為真理學院魔法‘藥’劑研究協會會長助理的消息不脛而走，一時間幾家歡喜幾家愁，歡喜的自然是阿爾法和他的同學們，愁的自然就是處處替阿爾法著想的阿蠻。
“阿爾法，你真的決定要給那個什麽魔法‘藥’劑研究協會的會長當助理？”阿爾法居住的地下室裏，阿蠻坐在木‘床’外側的一角，有些擔憂的看著奮筆疾書的阿爾法。
“嗯，老師說我對魔法‘藥’劑學方麵有獨到的見解，想要我幫助他，本來我是很猶豫的，但是他說不會耽誤我學習其他的課程，我就答應了。”阿爾法沒有回頭，分心二用的一邊回答阿蠻的問題，一邊將今天在研究協會裏翻閱的那些魔‘藥’學資料整理到一本新的筆記本裏。
“可是阿爾法，我擔心這樣會令你分心，你的魔法天賦已經夠差了，如果再分心二用的話，明年的升級考試該怎麽辦？”阿蠻說出了心中的擔憂。
在大陸上任何一所學院都不是進去之後就能順利畢業的，低年級生升入高年級必須要拿到足夠的學分，讀完五個學年才能拿到證書。
而學分一般是通過理論課考試和實戰課考試獲得，其中，實戰課考試的學分占據了全部學分的一半，理論課占據了另一半，當然也有通過完成學院發布的一些特殊任務來換取學分的，不過那通常需要完成了三學年以上的學員才會有機會接觸到。
加入阿爾法在第一年沒有拿到足夠的學分，那等待他的可不是留級，而是退學！
學院的留級製度是每學年增加一次機會，一年級達不到學分會被退學，二年級則有一次留級的機會，三年級兩次，以此類推。
也就是說，即便阿爾法現在已經進入了真理學院，可是這並不等於他能夠一直呆在這裏，明年的考核對他來說是至關重要的。
“放心吧，阿蠻，我已經想好了。”阿爾法停下手中的筆，將蜷縮在身邊的黑貓抓起來抱在懷裏，撫‘摸’著它柔順的‘毛’皮說道：“實戰課並沒有規定不允許使用‘藥’劑或道具來完成，也就是說，如果我能夠在魔法研究理論課程上掌握幾‘門’厲害的技術，那對於我的實戰考核是有幫助的。”
“我的魔法天賦很差，所以我要付出比別人更多的努力，可我知道，僅憑練習和冥想是無法拉近我和他們之間的差距的，因為他們當中一定有和我一樣刻苦的人存在，所以我不能鬆懈，別人如果能掌握一‘門’實戰魔法，那麽我就要比他多掌握一‘門’研究理論課程，無法用質量取勝的話，那麽我就用數量去壓倒他們！”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阿爾法自己也有些驚訝，他發現自己的心血來‘潮’好像給自己開啟了一個全新世界的大‘門’，他對魔法的理解不再局限於實戰魔法，還有那些脫胎於魔法、始終在魔法文明中傳承的魔法研究理論。
趴在阿爾法懷中享受的黑貓忽然立起了耳朵，燭光下顯得碧油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阿爾法的臉，似乎是發現了什麽新奇的玩具……
“好吧，既然你這麽說，那我一定站在你這一邊。”阿蠻知道阿爾法一旦做了決定就不會輕易更改，所以也不多說，隻是用笨拙少年一成不變的信任去支持阿爾法。
“對了，阿爾法，今晚我們一起睡吧，我們好久沒有在一起睡覺了。”
“好啊，但是阿喵怎麽辦？”
阿喵，阿爾法給黑貓起的名字。
“阿喵啊……嗯，讓它睡在桌子上吧，把你的筆記本和墨水都放好，這樣就不怕它拿來玩耍了。”
“嗯，隻能委屈阿喵了。”
不顧阿喵強烈的反對和抗議，兩個小小的少年占領了整張‘床’鋪，細微的鼾聲在下一刻此起彼伏，阿喵氣得渾身炸‘毛’，有心撓兩人個滿臉‘花’，又好像不忍心下手，最終很是頑皮的在二人‘胸’口蹦躂了兩下才躍回桌子上，扒拉出阿爾法收好的筆記本和墨水，用黑漆漆的爪子蘸上墨水，在筆記本上“噗噗噗”按下幾個梅‘花’一樣的爪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