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你眼睛瞎,看不到我們芙兒長的有多麽漂亮,這般仙女下凡的天人之姿,是做外室的嗎?”

“你還真是狗眼看人低的主啊!”

郭嬤嬤不敢反抗晏宛綰,可是,青芷是下人,郭嬤嬤在對青芷說的話時候,沒了半分客氣,直接連嘻嘻哈哈的麵子話也是懶得說了,直接開腔罵了粗話。

“郭嬤嬤手伸的是不是有些長了?”

“您老人家若是有這份力氣,該好好地管教管教您的女兒才是正理。”

“青芷的話雖然說的難聽了一些,卻也是句句在理的,好好地姑娘家,哪個會深更半夜特意尋了別人的夫君拉到自己的屋子裏麵去?”

“若是祁蕭真的對芙兒姑娘有意的話,他自然會尋了我商量芙兒小姐進門的事情,就不勞您這麽費心了。”

晏宛綰沉聲道。

“夫人你就算是能攔得住這一次,還能生生世世一直攔著嗎?”

“自古男人三妻四妾算是正常,公子將來仕途平順,那可是要平步青雲做大官的人,公子難不成還會生生世世隻守著夫人一個人嗎?”

“夫人這麽做,難道夫人就不害怕會落下一個善妒的名聲嗎?”

郭嬤嬤見說不動晏宛綰,不僅將世俗的眼光拿了過來,壓了晏宛綰道。

可是,郭嬤嬤哪裏清楚,晏宛綰作為已經死過一次的人,哪裏還會在意別人的眼光?

侯老夫人一輩子都是活在了別人的眼光之中,晏宛綰見多了祖母侯老夫人的癡累,晏宛綰斷然也是不會讓自己成為侯老夫人那樣的人的。

“以後的事,誰又說得準呢?”

“今個,我還坐著這裏和郭嬤嬤聊家常,或許,等明日早上,我就被人暗害,一命嗚呼了呢!”

“若是我死了,倒是省下嬤嬤和芙兒小姐許多的麻煩事了,到那個時候,你們想怎麽和公子折騰,我也是管不著了。”

晏宛綰淡笑著回應郭嬤嬤道。

這個時候,晏宛綰這豁達的回應不由將郭嬤嬤說的愣在了當場,半天沒有吱一聲。

“好了,這大早上的就鬧哄哄的,真是讓人心煩得很。”

“除了這件事情,你們還有別的事情嗎?”

“若是沒事,就退下吧,我這早飯讓你們鬧得還沒吃順暢呢!”

抬手,晏宛綰將青芷遞過來的熱牛乳茶端在了手中,皺了眉頭,看著麵前的郭嬤嬤和郭芙兒道。

郭芙兒微微側身,偷偷地看向了郭嬤嬤,等待著郭嬤嬤的示意,眼見郭嬤嬤隻是低垂了臉頰,沒有任何動靜,郭芙兒不由有些慪氣的轉身,抬腳朝著門外而去。

出了晏宛綰的院門,郭芙兒不僅委屈的衝著郭嬤嬤嚷嚷道:“我早就說了,不要輕易到這個女人這裏來,這個女人厲害得很。”

“咱們這一趟,實在是自討苦吃,自己找不自在。”

“現在好了,結結實實的讓人家羞辱了一頓,咱們還什麽都不能說,就這麽灰溜溜的出來了。”

以前在那小山村裏,雖然郭芙兒和郭嬤嬤兩個人的日子過的苦,可是,她們門前不乏獻殷勤的人,郭芙兒還是從來沒有受過這種窩囊氣的。

“怎麽能算是白來一趟呢?”

“咱們這一次來,也算是摸清了她的底氣了,也知道了她的態度了,接下來行事的時候,咱們也好有多種打算了。”

郭嬤嬤心中暗暗盤算著晏宛綰說的話,小聲對郭芙兒說道。

“她能有什麽態度?”

“我不是早就和你說過了,她是不可能同意給蕭哥哥納妾的,而且,我瞧著,蕭哥哥對她,那也是動了真感情的,他們兩個人現在可算得上是新婚燕爾,如膠似漆的時候,咱們這個時候逼迫她和蕭哥哥,肯定是得不到什麽好處的。”

“現在可倒好,咱們把蕭哥哥晚上留宿在我這裏的事情宣揚出去了,最後蕭哥哥卻是不要我,也不把我抬進屋,那我豈不是很尷尬?”

“搞來搞去,搞到最後,我都沒有臉繼續在這個院子裏住下去了。”

想到方才從晏宛綰院子裏出來之後,那一路之上小丫鬟看自己那奇奇怪怪的視線,郭芙兒的心就好像是被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讓她呼吸喘不過氣來。

這個時候,郭芙兒有些後悔聽從郭嬤嬤的話,去晏宛綰的院子裏麵去了。

“怎麽就尷尬了?”

“他們這種模棱兩可,推來推去的,反倒是對你有利。”

“那祁蕭雖然沒說要把你抬進房內,但是,祁蕭卻也沒有說不迎你進門,這其中的利害關係還不是靠你自己來把控嗎?”

聽聞郭嬤嬤這般說,郭芙兒不僅有些疑惑地微微皺了眉頭,不解的反問郭嬤嬤道:“我自己來把控?”

“咱們怎麽才能自己把控?母親,依著女兒看,現在咱們要做的就是靜靜地等待,等待蕭哥哥來表態。”

“該做的事情咱們已經做了,不好再張揚了。”

郭芙兒好歹是未出閣的姑娘家,晏宛綰不過是簡簡單單的幾句重話,讓郭芙兒就有些招架不住了,心中不停的打折退堂鼓。

這會,若不是郭嬤嬤還在執意堅持,郭芙兒都要就此罷手,聽天由命了。

“等?”

“等能等來什麽?”

“能等來屋裏那位可憐可憐你,還是能等來公子回心轉意,還是說,能夠等來破天的富貴澆到你的頭上?”

“當年,你娘親就是吃了性子軟的虧!”

“我在裕王府中伺候那會,裕王不止一次的誇讚我的手藝好,還誇讚我這個人會打扮,有品位,那個時候不明白,現在想想,估計那會裕王殿下的心中對我是喜歡的,可是,裕王礙於我和王妃關係比較親近,抹不開麵子,不好對我親近。”

“若是那會我不是靜靜地等待裕王,而是主動出擊,主動向裕王示好的話,恐怕這會你就不是什麽小山村獵人的女兒,而是裕王府的金枝玉葉,是千金小姐了,而祁蕭也是你的親哥哥,是你的血脈至親了。”

說到裕王府中的曾經,郭嬤嬤那是越說越後悔,越說越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