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芙兒真的是萬萬沒有想到,她在晏宛綰這裏軟磨硬泡了這麽長時間,晏宛綰就是不鬆口,就在郭芙兒自己要放棄的時候,晏宛綰卻是突然之間同意了。

這真的是大大的出乎了郭芙兒的意料之外。

“你是說,你……你同意了?你同意我嫁給蕭哥哥做平妻了?”

望著麵前的晏宛綰,郭芙兒開心的差點從圓凳上跳起來。

“如果祁蕭要娶你的話,我這裏肯定是沒有什麽意見的。”

“隻是,祁蕭到底要怎麽做,不是我能幹預的。”

如若祁蕭真的要娶郭芙兒的話,晏宛綰也真的是懶得再去幹涉什麽,一個對自己不是全心全意喜愛的男人,晏宛綰又怎麽可能會在他的身上費神?

“好。”

“一言為定!”

“你既然答應了,就絕對不能再反悔了。”

郭芙兒好像是在晏宛綰這裏得到了天大的恩賜,歡天喜地的轉身離開了。

隻見郭芙兒步履輕鬆敏捷,哪裏方才那病病歪歪的模樣。

若不是晏宛綰親眼見過郭芙兒發病的模樣,晏宛綰甚至心中都要懷疑,這郭芙兒一直都是在演戲。

“小姐,你真的答應讓祁公子娶她進門嗎?”

“奴婢瞧著,這個芙兒小姐可不是省油的燈,如果讓她進了門,那府中肯定不會消停的。”

“而且……”

青芷的話說到這裏,不由猛然之間停頓了下來,晏宛綰有些狐疑的抬頭,看向了青芷的方向。

被晏宛綰這麽盯著,隻見青芷微微抿了民小嘴,這才接著說道:“祁公子是正人君子,是府外的那些臭男人所不能比的,可是,無論是男子還是女子,在挑選東西的時候,都是喜歡將長相漂亮的放在自己的身邊,小姐,你長的很美,長得很漂亮,可是,那芙兒小姐也長的精致,奴婢也是擔心,芙兒小姐在祁公子的身邊待得時間長了之後,祁公子慢慢地就會將注意力放在芙兒小姐的身上了。”

“恩。”

見青芷方才精致小臉上那如臨大敵的模樣,晏宛綰還以為青芷有什麽嚴重的事情要和自己說呢,這個時候,晏宛綰在聽了青芷的話之後,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便是沒了下文。

“小姐,你……你是沒聽明白奴婢的意思嗎?奴婢是說……”

眼見晏宛綰這麽不慌不忙的樣子,這個時候,青芷不僅擔憂的再次開口,想要重複一遍自己方才說的話,可是,還不等青芷的話說完,晏宛綰已是接著開口打斷了青芷的話,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祁蕭的手中,難道不是嗎?”

青芷聽了晏宛綰的話之後,沉吟了許久,最終,到了嘴邊的話語還是被青芷咽回了肚子裏。

祁蕭從晏宛綰的院子裏離開之後,便是再也沒有回來。

晏宛綰以為祁蕭一直都在郭芙兒的房間中照顧郭芙兒,晏宛綰幾次想要去郭芙兒的院子裏尋祁蕭,可是,後來在見了雙瑞之後,晏宛綰方才知道,祁蕭在王神醫那裏交代了郭芙兒解藥配置的情況之後,便是急匆匆的離開了狀元府。

直到天色暗沉的時候,祁蕭方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了狀元府。

對於郭芙兒的事情,祁蕭未曾說,晏宛綰也是未曾詢問,晏宛綰隻知道,祁蕭剛剛進府門的時候,郭嬤嬤便是將祁蕭拉進了她和郭芙兒居住的院子裏麵,至於他們三個人說了什麽,晏宛綰不得而知,可是,祁蕭從院子裏麵離開之後,郭芙兒的哭聲也是緊隨而來。

“賢王的處置,就要有結果了。”

祁蕭接了晏宛綰遞過來的熱毛巾,擦了臉頰,這才沉聲開了口。

“恩。”

晏宛綰未曾多言,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當時,他在除掉父王,殺害裕王府一百多口時,沒有過絲毫的遲疑,甚至於,沒有絲毫的愧疚和不忍,就連禦王府奴仆尚在繈褓之中的孩子都未曾放過,沒想到,在麵對生死的時候,他也會有遲疑的一天。”

祁蕭微微蹙眉,沉聲道。

“賢王謀反,罪不可恕,縱然皇家有心來包庇他,恐怕群臣也是不會同意吧?”

晏宛綰看著祁蕭,柔聲接話道。

“滕王殿下的人自然是不想賢王有喘x的機會,所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縱然賢王殿下的羽翼已經被皇家砍殺的差不多了,可是,滕王殿下還是不放心。”

“天底下,唯一能讓人放心的,恐怕就是死人了。”

今後的每一步棋,祁蕭已經早早的敲定,如若賢王得以活命,那麽,他接下來的許多籌謀就要落空了。

“皇家是賢王殿下的生父,俗話說得好,虎毒不食子,真到了手起刀落,砍殺自己兒子的時候,皇家心中肯定是有遲疑的。”

“即便賢王造反,皇位真的落進了賢王殿下的手中,對於皇家來說,也沒有什麽虧損的,畢竟,皇位早晚都是要傳到自己兒子手中的。”

“可是裕王殿下就不同了,裕王雖因為赫赫戰功被封為親王,可是,說到底,裕王終究是外人,當皇家的皇位坐的安穩了,裕王就是皇家的一塊心病。”

“一個是割肉,一個是去病,你說,皇家怎麽可能會是相同的對待?”

晏宛綰眼見祁蕭的情緒低落,不免柔聲安慰祁蕭道。

這個時候,祁蕭在聽了晏宛綰的話之後,俊美的臉頰上才算是稍稍緩和了一些。

以前,每次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祁蕭都是一個人默默的承受,有了晏宛綰之後,祁蕭感覺自己的身邊就像是多了一朵解語花,有些話說出來,心中就會好受許多。

“你想賢王死了?”

晏宛綰在祁蕭的身側坐了下來,沉聲詢問祁蕭道。

聽聞晏宛綰的話,祁蕭微微一愣,而後,轉身看向了晏宛綰,沉聲道:“我自然是希望他死的。”

在麵對晏宛綰的時候,祁蕭不再有絲毫的心理負擔,直截了當的將心中最真實的想法說了出來。

對於祁蕭的回應,晏宛綰倒是表現得平靜,對於祁蕭的這個想法,晏宛綰早就已經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