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宛蓉歎氣,“這要換做是我,估計是要被氣的哭出來,最後還要被冤枉個罪名。”

“好啦,二姐姐,姨娘不是還在等你嘛?”晏宛綰安慰她,“你快去送吃的去吧。”

“好,你等我得空閑了再去找你。”

“好。”

暴風雨的前夕是風平浪靜,晏盛平休沐了兩日,不知道現在外麵京城中的情況如何。

在青芷和暗衛的加持推動下,不過一清早的功夫,錦安侯府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大街小巷。

當真是到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一時之間京城內沒有不罵他晏盛平的。

都說他是升了官之後飄了,居然寵妾到了這個地步,竟讓妾室找來的人,侮辱自己發妻的親生女兒是妖魔邪祟。

朝堂之上,言官對晏盛平不滿的奏折擺成了一摞,他也被皇帝罵了個狗血淋頭。

皇帝在朝堂之上大怒,連家中妻兒都顧不好的人,如何顧著朝堂上的大事,更何況還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砌詞想要詆毀自己的親生女兒。

“晏盛平!朕當真對你是失望透頂!”

晏盛平趴伏在大殿上,頭也不敢抬,“陛下,臣知罪了!”

皇帝看向一旁自己的的老丞相,替他大罵道:“承暮的小女兒,即便是和家中反目,也要嫁給你,朕看她當初真是瞎了眼,連僅剩下的唯一女兒都不得你善待!”

“陛下,臣不敢……臣昨日就是一時糊塗……”

“你給朕閉嘴!”皇帝不想聽晏盛平的狡辯之詞,事關吳丞相,皇帝不能隨口說說就過去。

皇帝道:“晏盛平德行有虧,罰奉半年,去翰林院去給朕掃一個月的藏書再官複原職!”

“是,臣領命謝恩。”

散了早朝,臣子們今日都在討論關於錦安侯府的事情,晏盛恒是沒臉在人群中走,早早的就退下了。

晏盛平一個人失魂落魄的走在後麵,沒想到這次的事情會如此嚴重,看來他這次也是升官無望了。

“晏盛平,你給老夫站住!”

聽到身後的聲音,晏盛平站住腳步,轉身看到花白頭發,卻麵目紅潤,瞧著十分康健的吳承暮向他大步走過來。

說實話,晏盛平很是怕他這個老丈人,雖說吳徽音當初為了嫁給自己和丞相一家斷絕了關係,但是晏宛綰還是被吳家認作外孫女的。

吳承暮的手段雷厲風行,就連朝堂上厲害的角色也要讓三分,更別說他晏盛平了。

這些年吳承暮和他們錦安侯府,在政事上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今日他被叫住就感覺有些不妙。

吳承暮虎目怒瞪著晏盛平,“你當初是怎麽同老夫說的,說你會照顧好綰綰,我才同意將綰綰留在你們侯府中,如今你就是這樣照顧綰綰的?!”

“丞……丞相大人,這件事有誤會,不是他們說的那樣。”

“老夫有眼睛會看,有耳朵也還沒聾!知道什麽是真的什麽是假的!你不必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來堵住老夫的嘴!”

吳承暮幾句話,說的晏盛平有些招架不住的低下頭去,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你若是不能看護好我的綰綰,那我就要將她接到我丞相府中,做丞相府的千金,省的要在你們那個狗頭侯府受氣!”

“丞相大人,這……這話怎麽說的,綰綰從小在侯府長大,不也好好的嗎?”

晏盛平不敢頂撞吳承暮,隻能看似委屈的說道:“我這些年對綰綰可是盡心盡力……”

“到底有沒有盡心盡力,你自己心中清楚!”吳承暮冷哼一聲,“明日我會派丞相府的馬車去侯府接人到我丞相府住幾日。”

吳承暮警告他道:“你膽敢不放人試試,那我就讓陛下下旨,將綰兒徹底帶回我丞相府中!”

“是是……”晏盛平點頭哈腰的送吳承暮走,“還請丞相大人慢走。”

晏盛平一臉晦氣的,乘著馬車回到侯府,回去就去了侯老夫人院中。

侯老夫人聽說朝堂上的事,簡直是氣的不行,“我就說楊氏不是個什麽好東西,你非要將她娶進門,從她進門後招惹了多少事端?你非要她把你害死了你才心甘情願?!”

“娘,兒子知錯了。”晏盛平就像是一個泄了氣的人,整個靠在椅子上沒有了生氣。

侯老夫人現在更害怕的是吳承暮,“那吳丞相真的那麽說的,他要在這個時候將綰兒接走?”

“嗯。”

“不行!”侯老夫人道:“絕對不能讓他把人接走,若是讓人將綰兒接走了,京城裏還不知道要怎麽議論咱們侯府!”

侯老夫人揉著隱隱做痛的額頭,“咱們侯府,丟不起這個人了!”

“娘!兒子也不想放綰兒走,但是……”晏盛平道:“但是丞相說,咱們要是不放人,他就去求陛下的旨意,讓綰綰徹底跟了他們丞相家。”

侯老夫人深吸一口氣,眼睛轉了轉想出一個辦法,“現在隻有一個辦法了。”

“什麽辦法。”

“綰兒要是自己不想去,那丞相應該也沒什麽辦法了。”侯老夫人道:“你去好好勸勸綰兒,讓她不要去丞相府。”

晏盛平一臉尷尬相,前日晚上剛威脅完晏宛綰,今日她再去厚著臉皮求她,這怎麽都不是一回事。

但這話她又不能跟侯老夫人說,說了又要再挨一遍罵,晏盛平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下,“兒子知道了。”

晏盛平等到晌午過後,才來到晏宛綰的亭榭閣中。

黛蘇見到晏盛平行禮道:“老爺。”

“嗯,你們小姐醒了嗎?”

“醒了,奴婢進去叫小姐。”

“嗯。”

黛蘇小跑著進了房中,晏宛綰看她冒失的跑進來,無奈的笑道:“又是因為什麽事?”

“小姐!老爺來了。”

晏宛綰臉上笑意淡了下去,“他來做什麽?”

“不知道,老爺說要見小姐您。”

“我知道了。”晏宛綰現在最不想見的兩個人,一個是祁簫,另一個就是晏盛平。

祁簫她還能勉強躲著些,可晏盛平身為長輩,自己著實不能失了禮數。

她穿好衣裳出去,見到晏盛平站在院中,她福了福身子道:“父親,今日怎的有空來女兒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