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宛綰聽聞常媽媽言語,未曾搭話,卻微微垂了眼簾,甜甜的笑了。

遮妝團扇剛剛送過來,那盛裝打扮的晏名軒已是在小丫鬟的引導下來了亭榭閣,在晏名軒的身後跟著的是一眾盛裝打扮的丫鬟小廝。

隻見晏名軒玉冠束發,紅玉墜於腰間,官靴著地,衣袂翻飛,一副意氣風發好兒郎的模樣。

今世重生,晏宛綰改了自己的命運,連帶著晏名軒也不必跟著她受累了。

前世,晏名軒因為伸手幫了她,而被楊氏和趙氏聯合了元國公府一起打壓,原本仕途上稍稍有所起色的晏名軒也是瞬時變得官途坎坷起來,以至於到最後,晏名軒懷才不遇抑鬱在府中。

現如今,晏名軒仕途剛剛開始的時候,楊氏就被晏盛平處死了,連帶著趙氏也是撞柱而亡,攔在晏宛綰心中的石頭沒有了,橫在晏名軒人生路上的絆腳石也是消失了個幹淨。

他的路,從此也是該平順了吧?

老天讓她重生的意義,或許就是為了讓愛她的這些人不再受苦吧?

“常媽媽,三妹妹可準備好了?”

“妹夫可是在前廳都等的著急了”

晏名軒笑著詢問常媽媽道。

雖是和晏名軒有了兩世生活的經曆,可是,晏宛綰卻是不經常看到晏名軒笑的,即便是在新年的家宴上,晏名軒的笑也總是那麽淡淡的,讓人看不到他笑容背後的開心。

可此時的晏名軒卻是真的開心,那俊美臉頰上洋溢的笑容都是那麽的陽光,那麽的燦爛,潔白的牙齒露在薄唇外,滿臉都是藏不住的開心。

原來,晏名軒笑起來也是可以這麽的好看。

“小姐,姑爺上門來迎你了,咱們這就要去前廳了。”

常媽媽先是應了晏名軒一句,而後,接著轉身,對著內室抬高了聲音招呼晏宛綰道。

晏宛綰未曾搭話,隻是青芷開心的在裏麵應了。

不多時,晏宛綰在常媽媽和青芷的攙扶下,放緩了步子,從內室中慢慢的走了出來。

即便晏名軒是晏宛綰的親哥哥,可是,在晏名軒的麵前,晏宛綰還是手持團扇,擋在了自己的臉頰前麵。

待晏宛綰來到了晏名軒的跟前,晏名軒並沒有著急引了晏宛綰出門,反倒是朝著晏宛綰的身側緊走了幾步,壓低了聲音對晏宛綰說道:“三妹妹,今天是你出閣的大喜日子,二哥哥沒有什麽好東西能夠拿得出手,這是前段時間辦差,剛剛得的皇家恩賞,是一顆東海夜明珠,二哥哥就將這夜明珠當做新婚禮物送給三妹妹。”

“希望三妹妹婚後的生活就好像是這夜明珠一樣明亮耀眼,也希望三妹妹和祁公子兩個人能夠和和美美,夫妻恩愛就如同這夜明珠一般的堅韌不破。”

說話間,晏名軒將一顆閃閃發亮的夜明珠遞到了晏宛綰的跟前。

即便是在日光的照射下,這夜明珠的光澤卻還是這般的耀眼,那圓潤的光澤更似珍珠的強光一般。

晏宛綰雖然對這些珠寶首飾沒有什麽研究,可是,單單隻是看這夜明珠的打消和光潤也知道,這夜明珠定然是價值不菲的。

“多謝二哥哥。”

對於晏名軒送給自己的禮物,晏宛綰並沒有過多的推辭,直接福了福身,給晏名軒施了一禮之後,便是將晏名軒的禮物接了過來。

將禮物送出去之後,晏名軒牽了晏宛綰握在手心中的紅色飄帶,引著晏宛綰朝著前廳而去。

相較於昨天晚上的冷冷清清,此時的錦安侯府看起來還是稍稍熱鬧了許多的,長廊兩側的燈籠也是換成了紅色,可是,除了這在風中搖曳的紅色燈籠,其他的卻也是看不到多少變化的。

晏宛蓁在出閣的時候,侯老夫人是前來相送的,一路走來,晏宛綰放緩了腳步,卻是遲遲未曾等來侯老夫人。

昨晚的不歡而散,應是將兩個人最後一絲絲的情分也撕得粉碎吧?

待晏宛綰來到前廳的時候,陳氏已是端坐在了長輩的座椅上,而在陳氏身側坐著的卻並不是晏盛知,而是父親晏盛平。

眼見晏宛綰團扇這麵從外麵走了進來,這個時候,晏盛平卻是突然之間在座椅上站起身來,疾步朝著下首位的方向走了過去。

晏宛綰順著晏盛平過去的方向看了過去,隻見下首位上端坐著的身著蟒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滕王殿下。

“王爺,您今天在這裏,下官實在是不敢上座,王爺還是體恤體恤下官,請上座吧?”

晏盛平站在滕王的麵前,弓著腰,臉頰上滿滿當當的都是討好的笑容。

而晏盛平這放低的身段在滕王這裏卻是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滕王那一張原本就黑沉的臉色,此時變得更加難看了幾分,麵對晏盛平的恭維和討好,滕王的臉頰上甚至連一點敷衍的笑容都擠不出來。

“本王在侯府眼中真的有這麽重要嗎?”

“昨個,本王在侯府中說的口幹舌燥,那是話語說了一大籮筐,最後卻沒有在侯府這裏討到一點點的麵子,今個你卻突然之間非要讓本王去上座,本王這個時候就算是真的挪到了上座了,那本王這心裏也是不踏實的。”

“再者說了,本王今天來錦安侯府,那都是為了祁蕭來的,和你們錦安侯府根本就沒有什麽關係的,你們完全可以當做本王不存在,或者說,將本王當成是最普通的客人來對待就可以了,這樣啊,對你們錦安侯府,對本王,那都是最好的。”

“本王瞧著,本王坐在這裏,剛剛好。”

對於晏盛平接連不斷的謙讓,滕王的臉頰上不由閃過一絲絲的不耐煩,忍不住冷哼一聲,冷嘲熱諷的如此對晏盛平說道。

“王爺,您實在是誤會了下官和大哥的意思了,當時下官實在是並非有意要為難王爺您,實在是老母親……老母親她不鬆口啊!”

晏盛平著急想要給滕王解釋,話越說越著急,聲音也是越說越達,待說到最後的時候,晏盛平方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