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晏宛綰心中對晏盛平的好感度也是低到了不能再低,可是,晏宛綰還是要尊重事實說話的。
晏盛平對趙玉兒濃情蜜意的時候,那看向趙玉兒的眼睛中都閃動著星星,那麽濃鬱的感情根本就騙不了別人的。
即便他不長情,可是,那短暫的愛戀也確確實實是存在的。
“若不是三爺,難不成,是長姐?”
“不,不可能,長姐怎麽會這麽做?”
“我活著,不會影響了三爺的利益,卻也是不會給三爺帶來什麽好處,可是,我活著卻是可以給蔭昌伯爵府帶來好處的,對長姐,也是有好處的,她為什麽要殺了我?”
“為什麽?”
麵對趙玉兒的追問,晏宛綰這個時候也是微微搖了搖頭。
晏宛綰是真的不知道原因。
這同樣也是困擾了晏宛綰的地方。
不僅僅趙玉兒和趙氏沒有深仇大恨,當年,母親和趙氏可是好的判若姐妹,最終,母親卻是死在了趙氏的手中,這又是為何?
難不成,自己判斷錯了?
難道說,這一切根本就不是趙氏幕後操縱的?還是說,自己被什麽蒙蔽了眼睛,看不清事情的實質?
“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可是,我敢肯定的是,這一切,絕對和大嬸嬸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她是真的不知道。
眼見趙玉兒的眼神之中有滿眼出了一絲絲的自嘲笑容,不等趙玉兒開口說什麽,這個時候,晏宛綰已是接著說道:“我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麽,但是,那一味藏血就在外麵的藥罐子中藏著,藥渣我是請了祁蕭瞧過的,祁蕭的本事你是信得過的,隻要是他過眼的東西,絕對不會出現什麽差錯的。”
“隻要是將香葉捆綁起來一問,便知道這幕後的人是誰了。”
耳聽晏宛綰提到了祁蕭,這個時候,趙玉兒的眼神之中方才湧現了一抹濃鬱的認真。
“香葉不會說的。”
趙玉兒沉聲道。
她對自己這個長姐實在是太了解了,既然趙氏敢將這個香葉放在她的身邊,來幹這麽齷齪的事情,那麽,趙氏也是吃定了香葉不會將她給供出去。
“若是你將香葉帶走,能將她放在什麽地方?”
“囚禁在你的亭榭閣中嗎?”
“香葉若是死不認賬的話,你該當如何?一直就這麽關著香葉嗎?”
“即便是我不聲張,你帶走香葉不出兩天,恐怕她背後的主人就會發現香葉消失不見了。”
香葉自從來到了趙玉兒的身邊之後,趙玉兒一直未曾對香葉投注過太多的注意,那個時候,無論香葉做什麽,趙玉兒也是不會過分的放在心上,此時,在聽了晏宛綰一係列的話之後,趙玉兒也是意識到,以前的時候香葉那些奇奇怪怪的行為並非是香葉的腦子有問題,而是因為,香葉確實和外麵的人有著一定的聯係。
這個時候,晏宛綰在聽了趙玉兒的話之後,不由也是愣在了當場。
對於趙玉兒說的這些話,晏宛綰也是想過的,但是,想了許久,晏宛綰卻是未曾得到答案的。
“我實在是太了解長姐了,你若是這一次不能置她於死地的話,那麽,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你都會受製於她。”
“再有幾天就是你大喜的日子了,你犯不上為了我做什麽事情的。”
“反正我已經是廢人了,這條命已經去了大半,對於剩下的這點氣息,我也是沒什麽珍惜的。”
“以前的時候,我還做了那麽多傷害你的事情,我也是不值得你這麽做的。”
微微勾了勾蒼白的唇角,趙玉兒自嘲的笑了笑,輕聲說道。
“我不僅僅是幫你,我也是在幫我自己。”
“如若這件事情我不能查明白的話,那麽,我是不會離開侯府的,即便是留在了祁蕭的身邊,我也是帶著遺憾的,我不想自己帶著遺憾離開這裏。”
耳聽晏宛綰如此說,趙玉兒有些枯槁的臉頰上也是露出了一絲絲的好奇之色。
重重的緩了一口氣之後,趙玉兒這才加重了聲音,對晏宛綰說道:“這對祁蕭不公平。”
“我知道不公平。”
“可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內心。”
晏宛綰無奈的笑了笑,緩聲道。
書信中,祁蕭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一切等到兩個人成婚之後再說,可是,晏宛綰真的等不及了。
尤其是在趙玉兒的藥草之中發現了藏血之後,晏宛綰的心就好像是被煮沸的水一樣,再也難以得到半刻的安寧。
每每閉上眼睛的時候,晏宛綰浮現的都是母親白的透明的臉頰上掛著淚痕望著自己欲言又止的模樣。
那時候,母親離開人世也是帶著許多的遺憾和不放心走的吧?心中明白晏盛平的為人,母親定然是不放心將自己交到晏盛平的手中的,而最後自己的下場也如同母親擔心的那樣,慘到不能再慘。
“你說吧,你想要我怎麽做,我聽你的。”
“隻要是能夠完成你的心願,讓你心滿意足的離開侯府,安安心心的陪在祁蕭的身邊,你讓我怎麽做,我都聽你的。”
那天晚上,雖然祁蕭義無反顧的拒絕了趙玉兒的示愛,但是,祁蕭在趙玉兒的心中也成了最溫暖的那一束光澤。
“我想要你死!”
不等趙玉兒的話音落下,晏宛綰已是直截了當的回應了趙玉兒的話。
聞言,不僅僅是趙玉兒震驚的微微長大了小嘴,就連站在晏宛綰身側的青芷這個時候也是滿臉的吃驚和疑惑。
她陪著他們家小姐來這裏,那是為了幫趙玉兒的,現在已經找到了病因所在了,他們家小姐反倒是說出了這種狠厲的話來,這實在是讓人有些理解不了。
“小姐……夫人她……?”
青芷張了張嘴,幾次想要詢問晏宛綰,可是,話到了嘴邊上,青芷卻是不知道這話到底該怎麽說活了。
不等青芷的話說出口,這個時候,趙玉兒反倒是笑了,“你若是想要我的命,何必又要如此的大費周章?你隻需靜待幾日,我口中殘留的這一口氣也就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