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腳下一個不穩跌坐在地上,顧不得地上的泥濘打濕裙擺,她盤算了這麽久的侯爺夫人,“完了……一切都完了。”

晏宛綺又冷又怕,臉上被打的一巴掌又腫了起來,顫抖著躲進楊氏的懷裏,“娘……我們怎麽辦!我不想被趕出府出!我是侯府小姐!我要做侯府小姐!”

“放心!你放心!”楊氏眯起眼睛,將晏宛綺的頭按在懷中,目光狠絕,“娘不會讓人將你趕出府去的!絕對不會!”

黑衣人回到祠堂中,將剛才的事情,說與祁簫聽後,祁簫更是對晏宛綰生出幾分興趣。

“其他的,屬下暫時沒有查到。”

“繼續查。”

“是,主子。”

亭榭閣。

晚飯過後,晏宛綰本想看會兒書便歇下,哪想到房門被猛的推開,一股冷風從閣外吹了進來。

晏宛綰坐在桌前抬眼看去,見到竟是怒目圓睜的晏盛平,“父親?這麽晚,您怎麽……”

不待晏宛綰說完,晏盛平的巴掌,不由分說地落在晏宛綰的臉頰上,他胸膛上下起伏的指著自己的女兒,“晏宛綰!你怎麽就這麽容不下綺兒,竟害的她如今高燒不退!”

晏盛平手上半分力道也沒收著,還好晏宛綰有所準備,小小的身體也被打了個踉蹌,重重的偏過頭去。

一縷青絲從發間落下,垂落在晏宛綰臉頰一側,她知道也隻有這樣,才會讓晏盛平生幾分愧疚。

晏宛綰眨了眨眼睛,轉過頭露出迅速紅腫起來的臉頰,在燭火的輝映下一雙帶紅暈的眼眸更加惹人憐愛。

“父親是來質問宛綰的。”晏宛綰平靜卻悲傷的語氣,讓晏盛平都怔愣住,一時間不知如何反應。

晏盛平又想起剛才小女兒在床塌之上那副可憐的樣子,不禁厲聲對晏宛綰道:“你們姐妹之前鬥嘴罷了,何苦罰她在雪地中跪那麽久!你怎麽待妹妹如此之狠毒?!”

“爹爹!”晏宛綰眨了眨眼睛,淚珠立即掉了下來,“宛綰哪兒敢,是……是……”

晏盛平以為晏宛綰無話可說,咄咄逼人道:“是什麽!說!”

“是妹妹今日紮我的紙人,施厭勝詛咒之術被祖母和眾人撞見,才被楊氏罰跪。”晏宛綰表麵委屈,“父親,我怎敢罰妹妹跪?”

晏盛平此時才發覺自己其實聽了楊氏的片麵之詞,便匆匆過來找晏宛綰的麻煩,也並不了解事情經過。

如今鬧的閣中雞飛狗跳,他自覺丟麵子極了,再看到晏宛綰那張白皙小臉上的紅腫,仿佛這一巴掌像是打在他臉上似的。

可作為長輩哪有認錯的道理。

“哼。”

晏盛平長袖一甩,就要往屋外去。

可是晏宛綰閣中鬧出的動靜實在是太大,就連侯老夫人和祁簫都驚動了過來。

丫鬟在前頭提著燈籠,幾個奴仆攙扶著侯老夫人進了院中,“老三?這夜半更深的,來你女兒閣中鬧什麽?”

祁簫緊隨其後,隻是站在老夫人一旁,沒有多言。

晏盛平被母親撞見,表情有些尷尬,又看到旁邊站著的祁簫臉色更是一陣青白,“祁公子,你怎麽也在這裏。”

“母親晚間有些頭痛,我恰好在母親那裏,便一同過來了。”

聽到聲音,晏宛綰從後麵走出來,垂眼躬身給侯老夫人行禮,“宛綰給祖母請安。”

“嗯。”侯老夫人瞧見晏宛綰一直低著頭,又見自己這三兒子臉上不自在的神情,微微皺起眉頭,“宛綰,你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