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未曾跟你一起回來?”
“今個是你回門的日子,他能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去應酬?”
得知前廳沒有常墨言後,侯老夫人也是變了臉色,皺了眉頭,一臉不滿的詢問晏宛綺道。
“公主殿下今個要進宮給皇後娘娘請安,世子被公主殿下叫著,一起進宮去了。”
“孫兒在國公府等了幾個時辰,後來宮裏的小太監來傳話,說是靜妃娘娘將公主殿下和世子留在宮中用飯了,世子脫不開身,孫兒……孫兒隻能自己先行回府來了……”
話說著,晏宛綺大眼睛中的淚水也是接連不斷的順著小臉滑落下來,滿心的委屈最後都化作了斷斷續續的哽咽。
得知留下常墨言的是宮中得寵的靜妃娘娘,侯老夫人麵頰上的怒氣也是在這個時候淡了幾分。
當初,晏宛綺在和長樂公主爭搶常墨言的時候,侯老夫人便是知道,晏宛綺如此寸步不讓,定然是要惹惱了靜妃娘娘和長樂公主的,現如今吃點苦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既然靜妃娘娘都發話了,你也是不好爭搶什麽的,以後得空了,再讓姑爺陪著你回來一趟就是了。”
接了常媽媽遞過來的參茶,侯老夫人深深地飲了一口,而後,抬頭看向晏宛綺道。
“可是……可是……”
晏宛綺委屈的抽抽噎噎,話頭斷斷續續的說了半天,卻也是一句完整的句子未曾說出來。
“有什麽可是的啊?”
“四丫頭,你如果實在是氣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讓姑爺現在來侯府陪著你的。”
“給你那親娘舅捎個話,讓他到宮中找皇家鬧上一通,到時候,皇家看在你親娘舅的麵子上,定然會到靜妃娘娘宮中親自幫你你要人的,我告訴你啊,不出一個時辰,姑爺啊,肯定就在咱們錦安侯府中坐著了。”
這個時候,坐在一側的趙氏不由陰陽怪氣的接了晏宛綺的話,言語之中滿滿當當的都是嘲諷。
捏了錦帕,晏宛綺擦拭了被淚水模糊了的視線,目光在侯老夫人和趙氏的身上轉了一圈,最後,又落在了一臉冷漠的陳氏身上,晏宛綰漸漸地收起了委屈,情緒也是在這個時候漸漸地平穩下來。
“祖母說的對,世子也不過是今日陪著公主殿下,沒什麽好爭搶的。”
“從成親到現在,世子可是夜夜留宿在綺兒的房中,和長樂公主親近的時間,掰掰手指都能夠數過來呢!”
說到這裏,晏宛綺強擠出了一絲笑容,佯裝開心的看向了侯老夫人,道:“祖母,您知道嗎?孫兒嫁入元國公後,世子對孫兒是百般疼愛,不僅僅贈送了孫兒大片的房產,各種的金銀珠寶首飾,每日都是變著花樣的給孫兒送到房中去,世子給孫兒做的衣衫,足足裝了好幾大木箱,孫兒從咱們府裏帶過去的那些衣服,世子都讓孫兒賞了下麵的奴才穿了。”
“世子說了,孫兒以後就得穿金絲線滿繡的衣衫,這樣才能配得上孫兒的身份。”
晏宛綺如此說著,不由從座椅上站起身來,在眾人的注視下,大大方方的轉了一個圈,向眾人展示了她那閃閃發光的長裙。
此次回府,晏宛綺變化最大的地方,也就是她身上和發髻上那金光閃閃的珠寶首飾了,就連她腳上踩著的,也是鑲嵌了珍珠的蜀錦鞋子。
耳聽晏宛綺如此說,侯老夫人的臉頰上不由又露出了一絲絲的喜悅之色。
展示了自己的珠寶衣衫,晏宛綺接著轉身,看向了趙氏的方向,佯裝一臉天真的詢問趙氏道:“大嬸嬸,綺兒聽府裏的下人說,前段時間大姐夫也來侯府下聘禮了,不知道大姐夫是不是也給大姐姐準備了精美的飾品呢?”
“以前在閨閣中做姑娘時不知道這金銀珠寶的好處,成親之後,綺兒算是真的明白過來了,這夫人喝茶聊天賞花是假,來展示自己的翡翠玉石才是真。”
“大姐夫家境如此寒酸,不要讓大姐姐丟臉才是啊!”
“大嬸嬸,若是大姐姐成親之後家裏缺什麽少什麽,你盡管讓大姐姐來尋綺兒便是,都是自家姐妹,綺兒自然而然是不會薄待了大姐姐的。”
這個時候,晏宛綺的口中說著幫助晏宛蓁的話,可是,晏宛綺在看向趙氏的時候,眼神之中滿滿的都是嘲諷和不屑,這若是有朝一日晏宛蓁真的求到了她晏宛綺的門上,到時候還不知道晏宛綺該如何嘲笑晏宛蓁呢。
晏宛綺的話讓趙氏先是臉色一沉,怒火升騰,不過片刻,趙氏的臉頰上卻又浮現了一抹淺笑,撇了撇嘴道:“蓁兒是低嫁了,姑爺家世也不如元國公府,可是呀,姑爺這次大試,那也是榜上有名的,再加上賢王殿下的提攜,姑爺將來的前程那也是步步高升的,再者說了,咱們蓁兒嫁過去之後,那是要做當家主母的,家裏的一針一線,那都是蓁兒說了算的。”
“不像是某些人啊,表麵上風光,實際上啊,就是過去給人做妾室了。”
說到這裏,趙氏接著斜斜的瞥向了晏宛綺的方向,道:“四丫頭,你手裏那點銀錢,還是自己收好吧,啥時候人老珠黃了,也是好拿來傍傍身。”
對於趙氏的譏諷,晏宛綺卻也是不惱怒,反倒捏了錦帕,細細的擦拭了自己豔紅的長指甲,眼皮也不抬的回了趙氏道:“大嬸嬸,您這擔心著實有些過慮了,綺兒雖然和公主殿下一樣,是元國公府的正室,可是,公主殿下金枝玉葉,對於府中雜事根本就懶得進行打理,自綺兒過府之後,這元國公府的雜事啊,一應都是綺兒在打理了。”
元國公夫人病逝,元國公府沒了當家主母,一直以來,元國公府內的事宜都是由幾個管家婆子在掌管著,現如今,元國公府一下子來了兩位主母,這掌家事宜總是該接過來的。
長樂公主無心爭搶這個,倒是便宜了晏宛綺。
聽聞晏宛綺的話,瞬時,趙氏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