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時不同往日,三小姐嫁給了本王的兄弟,那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這老話說得好,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說說,咱們兩府之間的關係都這麽親近了,還需要搞這些虛禮?”
滕王如此一本正經的和晏盛平說完之後,還不忘記抬手輕輕地拍了拍晏盛平的胸,小眼神中滿滿當當的都是意味深長。
“是,是,是,王爺說得對,咱們以後都是一家人了,不該如此疏遠。”
“以後,侯府就仰仗王爺您了。”
晏盛平深深地給滕王殿下行了大禮,滿臉恭維的笑容。
“好了,本王的東西已經替祁蕭送到了,本王就不打擾了。”
“你們就趕緊為三小姐和祁蕭的婚事準備著吧!”
如此吩咐了兩句,滕王殿下擺了擺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滕王殿下離開後,眾人臉頰上堆滿的笑容在這個時候也是漸漸地消散了去,侯老夫人更是滿麵愁容的在座椅上坐了。
“母親,滕王殿下都親自到咱們府上來送東西了,更是直言,咱們錦安候府和滕王府以後就是一家親了,如此天大的好事臨門,怎麽您反倒是一點喜色沒有,更顯惆悵了呢?”
從屏風後出來,趙氏迫不及待的圍著那高大的紅珊瑚樹轉了兩圈,望著那金光閃閃的紅珊瑚樹忍不住連連咂舌。
凝望著這一人多高的紅珊瑚樹,侯老夫人忍不住輕聲呢喃道:“這麽大的紅珊瑚樹一路從滕王府抬過來,這一路之上,得多少人瞧著了!”
聽聞祖母侯老夫人的話,晏宛綰的心不由一驚。
從滕王殿下進門到離開,滕王殿下給人的感覺都是大大咧咧不拘小節,甚至說話做事都不會經過大腦思考的人,可是,這一株高大的紅珊瑚樹卻是說明,滕王殿下絕非表麵看起來這麽的憨厚,正相反,他的心機深沉的很。
若是滕王殿下真的隻是想要代替祁蕭給自己送一個禮物過來,何等貴重精致的珠寶是滕王府中沒有的?
可是,滕王殿下偏偏不選好攜帶的東珠或者是夜明珠,獨獨就是選中了這個一人多高的紅珊瑚樹,由五六個人抬著,如此招搖過市,一路上吸引著眾人的眼球,大張旗鼓的送到了錦安候府來。
這其中的意味,可是深沉的很呢!
“這紅珊瑚樹是珍貴,可是,卻也未曾貴重到讓人瞧瞧也不行的地步吧?”
“如此寶貝的東西,若是藏著掖著不示人,那豈不是可惜的狠?”
趙氏未曾察覺侯老夫人言語之中的深意,一雙狹長的丹鳳眼仍舊不停地在紅珊瑚樹上打轉。
“是福是禍,雲裏霧裏,瞧不清啊!”
侯老夫人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這才接著說道:“如今綰兒被皇家賜婚給了祁蕭,而祁蕭更是和滕王殿下稱兄道弟,現如今,滕王殿下將如此貴重的紅珊瑚樹大搖大擺的都送到了咱們錦安候府來了,恐怕,從今以後,咱們和滕王殿下的關係是撇不清了。”
“親近了滕王殿下,相應的就是疏遠了賢王殿下。”
“兩位王爺實力相當,氣勢正盛,這儲位之爭,到底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啊!”
侯老夫人對於儲位之爭一直都是避之不及,突然和滕王殿下走的這麽近,侯老夫人的心裏麵還是害怕的緊。
“哎呀,母親,你擔心的有些多餘了。”
“今日賢王殿下是臨時有事外出了,若是今日賢王殿下剛剛好在王府中,而三丫頭又剛剛好被賢王殿下看中了,成了賢王妃,那咱們和賢王殿下的關係豈不是更加親近?”
“現如今,咱們雖然是和滕王殿下親近了,可是,咱們錦安候府和滕王殿下之間還是隔著一個祁蕭的,將來若是真的出現了什麽意外情況的話,咱們也是有理由辯解的呀!”
此時,趙氏的意思已是相當的明顯,必要的時候,晏宛綰就是錦安候府舍棄的那一枚棋子。
若是有需要的話,她們為了保護錦安候府,還會在棋子身上狠狠地踩上兩腳。
對於趙氏的話,晏宛綰心中冷笑不已,而前廳中的其他人卻都是一臉讚同。
“母親,您說,現如今祁蕭高中了狀元,又被皇家賜婚成了咱們錦安候府的乘龍快婿,咱們是不是該將祁蕭尋回來,待他遊街結束的時候,也是好讓他有個休息的地方。”
一直沉默不語的錦安候這個時候突然之間開口,如此對侯老夫人說道。
當日,侯老夫人在將祁蕭趕出侯府的時候,這些人可是舉雙手讚同的,現如今,祁蕭身上有了他們想要得到的好處,眾人又迫不及待的想要將祁蕭給迎回來了。
麵對眾人的詢問,侯老夫人沉吟了片刻,不由轉而看向了趙氏的方向,吩咐道:“你趕緊吩咐人,將榮安堂旁邊那承德館收拾出來,好好地打理打理,待祁蕭回來了,就讓他暫時住在承德館吧!”
“承德館?”
“母親是說……讓祁蕭住承德館?”
聽聞侯老夫人的話,趙氏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道。
承德館是老侯爺生前居住的地方,直到老侯爺去世之後,那承德館一直都空閑著,也未曾再住人。
在錦安候府中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但凡是住承德館的人,必定是錦安候府的當家人,是錦安候府正兒八經的主人。
錦安候在承襲了侯爵位置之後都沒有得到居住承德館的機會,現如今,侯老夫人卻是如此輕易的將承德館交給祁蕭住了,趙氏心中自然是不舒服的。
心中不滿的不僅僅是趙氏,還有冷了一張臉的錦安候。
“嗯,就讓他住承德館。”
“祁蕭現如今是皇家欽點的金科狀元,又是皇家的恩人,住承德館,也不辱沒了這個風水寶地。”
侯老夫人如此吩咐了,趙氏不敢再多言,隻能恭恭敬敬的應了下來,不情不願的轉身出了門。
“你們也別愣著了,趕緊去將咱們侯府的準姑爺給迎回來吧?”
見晏盛平和錦安候兩個人站在前廳沒有動靜,侯老夫人忍不住皺眉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