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轍兒呢?把轍兒叫過來,我要親自問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

侯老夫人急惱道。

麵對侯老夫人的怒氣,趙氏原本還推脫了兩句,眼見侯老夫人卻是沒有要罷休的意思,無奈之下,趙氏隻能吩咐了二房上伺候的丫鬟,將前廳正在聽訓的晏明轍叫了來。

小丫鬟離去不長時間卻是小跑著回來了,而晏明轍以身體不適為由,並未跟著來榮安堂。

“去。”

“你親自去。”

“把他給我叫到這裏來,我倒是要問問他,這麽多年學堂的書是怎麽讀的,虧得他平日裏還總是自誇,要比軒兒聰慧多少,現在軒兒都高中了乙榜第六名,我倒是要問問他,究竟是怎麽想的。”

這個時候,侯老夫人是真的發火了,晏明轍和晏名軒兩個人雖然都是侯府的孫子輩,可是,晏明轍可是侯府嫡長孫,那將來是要繼承了侯府爵位的,而晏名軒作為庶出,原本就不得侯老夫人的喜歡,如此一比較,侯老夫人當然是更加生氣了。

趙氏不敢違逆侯老夫人的意思,隻能轉身去尋晏明轍了。

趙氏前腳剛剛走,楊氏美目一轉,卻笑嘻嘻的再次出聲,對侯老夫人說道:“母親,你可知道,今次科考的金科狀元是誰?”

麵對楊氏的問話,侯老夫人未曾搭話,隻是微微皺了眉頭,有些不耐煩的看向了楊氏。

現如今,晏明轍名落西山已經讓侯老夫人心情差到了極點,她哪裏還有心思去理會金科狀元是誰。

無論這狀元郎是誰,反正不是她們錦安侯府的公子。

侯老夫人不搭話,楊氏卻也是不惱怒,那絕美臉頰上的笑容反倒是在這個時候變得更加明豔了,道:“母親,那金科狀元,是祁蕭。”

“什麽?”

侯老夫人緊縮了眉心看向楊氏,驚呼出聲。

相較於侯老夫人的吃驚,此時的晏宛綰倒是神情淡然的很。

前世,祁蕭便是騎著高頭大馬,風光遊街過的,今生,祁蕭再次高中狀元,不過是命運軌跡早早安排好的罷了。

“是呢,就是之前住在咱們侯府中的祁蕭祁公子呢!”

“當時妾身在榜首看見‘祁蕭’這兩個字的時候,也是吃驚不已呢!”

“祁公子在咱們學堂學習的時間可是不長呢!”

“沒想到,祁公子這個半路陪讀的,反倒是陪讀出了個金科狀元出來,可真是了不得呢!”

素日裏,楊氏和祁蕭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也說不上好的,可是,這個時候楊氏就是想要氣氣侯老夫人,自然是把祁蕭好好地誇讚了一番。

聽著楊氏的話,侯老夫人的臉色也是變得越發難看起來。

當初,在發現祁蕭和晏宛綰兩個人不清不楚的時候,侯老夫人如此急切地將祁蕭從侯府趕了出去,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侯老夫人認定了祁蕭這輩子都不會有什麽大的作為,再加上晏明轍的否定,侯老夫人更是下定了決心。

侯老夫人卻是萬萬沒有想到,她前腳剛剛將祁蕭從錦安侯府中趕了出去,後腳,祁蕭便是考取了榜首的好成績。

“即便是考了榜首的成績,未必就是金科狀元,這還需要皇家殿試,欽點吧?”

事情到現在這個時候,侯老夫人卻還是不想承認祁蕭的優秀,更是不希望祁蕭接下來的路平步青雲。

“母親又錯了。”

“這殿試,皇家欽點的金科狀元,必定是祁公子。”

楊氏異常肯定道。

“嗬!”

“你現在是越來越有本事了,不僅僅侯府裏的事情要插上兩句,難不成,就連朝堂上的事情,你也能插言插語嗎?”

“你若是有這麽大的本事,倒是可以用用力,幫轍兒在那皇榜上添上一筆。”

侯老夫人對楊氏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以前的時候,侯老夫人還顧忌著楊樹義的關係,多多少少的也是會容忍楊氏一些的,可是,這個時候侯老夫人的心情簡直差到了極點,自然也是沒有好話等著楊氏的。

“母親說笑了,妾身哪裏有那個能耐啊?還能左右了朝堂的事情?”

“妾身如此說,不過也是自己胡亂猜測的罷了。”

“大試皇榜張貼出來時,賢王殿下和滕王殿下遇刺,滕王殿下更是險些丟掉了性命,母親知道,當時是誰救了滕王殿下的性命嗎?”

楊氏如此詢問了侯老夫人,可是,楊氏心中清楚,侯老夫人定然是不會回應她的話,所以,不等侯老夫人說話,楊氏已是自顧自的開口,接著說道:“救了滕王殿下性命的人,正是祁蕭!”

“母親,您想想,人家祁蕭成績是甲榜第一名,現如今,又舍命救了滕王殿下,皇家會怎麽想?難不成,祁公子救了滕王殿下的性命,皇家反倒是會更加的厭棄祁公子不成?”

“按照常理這麽推測著,妾身這才猜測著,皇家在欽點金科狀元的時候,定然是非祁公子莫屬的。”

待楊氏的話說完,侯老夫人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沒想到,祁公子竟然會如此的好運,真是難得。”

這個時候,一直未曾說話的陳氏也是忍不住,讚歎出聲。

楊氏的話剛剛說出口,立馬便是換來了侯老夫人冰冷的斜視。

若是換做以前,侯老夫人一個眼神立馬就讓陳氏低了頭,將自己縮到了角落裏麵去了,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尤其是晏名軒高中之後,陳氏的腰杆也直了不少。

畢竟,晏名軒在朝堂中若是也謀得一官半職,到時候,陳氏在侯府中再待的不開心的話,可以借著晏名軒的由頭分府另住的。

所以,這個時候,在侯老夫人不滿的視線注視下,陳氏隻是微微垂了眼簾,腰身卻是絲毫未彎曲。

不多時,趙氏帶著晏明轍進了暖閣來,錦安侯和晏盛平也一道進來了。

不僅僅是趙氏的臉色冷若冰霜,錦安侯和晏盛平的臉色也說不上好看。

“你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咱們侯府在學堂中讀書的人一共有三個,可現在,唯一未能榜上提名的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