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芷等人雖然不知道晏宛綰和祁蕭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深到了什麽程度,可是,對於晏宛綰和祁蕭兩情相悅的事情多多少少都是有些了解的,這個時候賢王殿下橫插一腳,她們心中自然也是排斥的。

“皇家的旨意,沒有人能拒絕。”

“除了答應,我別無選擇。”

元國公為常墨言來錦安侯府提親的時候,晏宛綰還能尋了別的理由,扯了丞相府阻擋在自己前麵做保護傘,可是,這一次下來的是聖旨,全國上下,任何人都沒有膽量去拒絕的。

晏宛綰即便是有心要抗旨,錦安侯府也是不會允許她這麽做的。

與其做無謂的掙紮,倒不如順其自然的接受。

外界雖是傳言賢王殿下對她晏宛綰另眼相待,可是,她和賢王殿下兩個人之間到底有什麽,晏宛綰的心裏麵清楚的很。

若是真的參加了賢王殿下的選妃,她能不能入選還另說著呢!

心中這般盤算著,晏宛綰心中的擔憂也是在這個時候消散了許多。

晏宛綰主仆幾個人正在閨閣中愁悶,這個時候,屋外的小丫鬟來叫了黛蘇,說是墨竹院的雙瑞過來了。

黛蘇小嘴間雖滿是抱怨,可是,黛蘇卻還是疾步跟著出了門。

不多久的功夫,黛蘇倒是提著一個紅木盒子回來了,進了門,黛蘇捧著紅木盒子,直奔晏宛綰而來。

“小姐,祁公子讓雙瑞給你送來的,說是小姐之前委托祁公子給準備的宣紙,正巧今個祁公子上街的時候遇見了好宣紙,順便給捎回來了。”

“宣紙?”

聽聞黛蘇的話,晏宛綰不由微微一愣,眼神間也是閃過了一抹疑惑。

算算日子,她也好久未曾見過祁蕭了,上一次相見,還是為了元國公府來候府提親。

“小姐,這宣紙不是你要的嗎?”

“雙瑞這家夥莫不是聽錯了祁公子的吩咐吧?”

“他剛剛將宣紙給奴婢的時候,奴婢心中還納悶,咱們候府若是要用宣紙,什麽樣的好宣紙是沒有的,倒是要去外麵買宣紙了。”

說話間,黛蘇接著轉身,作勢就要將這個紅木盒子送還回去。

還不等黛蘇抬腳離開,晏宛綰已是搶先一步,攔下了黛蘇手中的紅木盒。

“雙瑞說,是祁蕭讓送來的?”

“嗯。”

得了肯定的回應,晏宛綰這才將紅木盒拿過來,放在了圓桌上。

在三個人一眨不眨的眼睛注視下,晏宛綰有些害羞的掀開了紅木盒的蓋子。

蓋子打開的瞬間,青芷等人愣住了,晏宛綰瞅著眼前這一幕,也是有些蒙圈。

紅木盒子裏麵放著的,真的是宣紙。

厚厚一遝子宣紙整整齊齊的擺放在了紅木盒中,散發著淡淡的檀香味。

若不是宣紙上尚能夠嗅到和祁蕭身上相同的氣味,晏宛綰甚至都以為祁蕭這是隨手在大街上買了,便送到她這裏來了。

“小姐,你真的跟祁公子要宣紙了?”

青鷺伸手摸了摸那擺在紅木盒中的宣紙,有些疑惑道:“這宣紙的質量雖好,摸著也細滑,可是,這宣紙和咱們侯府中采買的宣紙也沒有兩樣啊?”

晏宛綰未曾搭話,美目隻是一眨不眨的盯著麵前的紅木盒。

沉吟片刻,晏宛綰這才動手輕輕地翻動著紅木盒中的宣紙,片刻後,一張精美的便簽在宣紙中滑落,飄落在了圓桌邊。

不等青芷等人伸手,晏宛綰已經動作利落的將那精美的小便簽拿在了手中。

“莫擔心!”

清秀的字體映入眼簾,晏宛綰的心跟著一震。

許久未見祁蕭,晏宛綰以為祁蕭在忙著學業上的事情,可是,這個時候在看了祁蕭寫來的便簽之後,晏宛綰方才驚悟,原來祁蕭雖然不在她的身邊出現,可是,祁蕭的心裏麵卻是一直掛念著她,他的眼睛也是從來未曾從她的身上離開。

“小姐,什麽東西?”

青芷和青鷺都看出了晏宛綰的有意掩藏,不等晏宛綰發話,兩個人已是默默地往後退了幾步,可是,這個時候黛蘇不退反進,直接湊到了晏宛綰的跟前,一臉疑惑的出聲詢問晏宛綰道。

“沒什麽。”

收了便簽,晏宛綰連帶著將一盒子的宣紙也收了起來。

黛蘇不死心,還要出聲詢問,不等黛蘇的話再說出口,青芷已是扯動了黛蘇的衣袖,攔了黛蘇的話頭。

“小姐,你若是真的決定要去選妃,那奴婢便吩咐製衣閣給你準備新衣了。”

青芷試探性的詢問道。

“好。”

原本晏宛綰的心中就不懼怕賢王殿下的選妃,現如今,收到了祁蕭的便簽之後,晏宛綰更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

賢王殿下的選妃盛會還未到,晏宛綰反倒是先收到了蘇馨兒的訂婚信箋。

在學堂中共同給長樂公主殿下伴讀的時候,晏宛綰便是已經知道了蘇馨兒和周子擇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可是,此時收到兩個人的喜訊晏宛綰還是感覺到很吃驚,很意外。

蘇馨兒能夠有情r終成眷屬,晏宛綰也是真的替蘇馨兒感到高興。

賢王殿下選妃的旨意下來之後,京師城中想要攀龍附鳳的,即便是女兒定了親事,卻還是硬退了婚,而那些無心權貴的,則是在旨意下來之後,早早的給女兒定了人家,一時之間,京師城中熱鬧非凡。

“你本就知道我無心賢王殿下,又何必費心刺繡這錦帕?”

青芷自在製衣閣中瞧見了製衣閣為晏宛綰準備的新衣之後,便是萌發了要為晏宛綰準備相搭配錦帕的念頭。

念頭一起,青芷便是沒日沒夜的開始了雙麵彩線的刺繡。

風吹動著燭火搖搖晃晃,晏宛綰坐在燈下看書都覺著晃的眼睛疼,更別說青芷要挑動這纖細如發的彩色絲線了。

晏宛綰瞧著青芷如此辛苦,心中不忍。

“奴婢早就想要做一條新的錦帕給小姐了,隻是前段時間一直忙著,倒是沒有抽出空來。”

青芷如此說著,不待晏宛綰再說勸解的話,青芷接著起身,將雙膝上放著的彩線筐子放在了圓桌上,悶頭扒拉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