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媽媽此話一出,頓時驚呆了暖閣中的眾人,那侯老夫人更是直接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而立在侯老夫人身側的趙氏,此時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起來。
“你……你說什麽?”
“紫葉在侯府廢院子的梅花樹下?”
“她幾時跑到了梅花樹下去了?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緩了一口氣,侯老夫人不由急聲詢問蔡媽媽道。
麵對侯老夫人滿是焦急的詢問,這個時候,蔡媽媽反倒是抿了唇角,冷冷的笑了。
眉目一轉,蔡媽媽看向了趙氏的方向,惡狠狠道:“我的紫葉為什麽會跑到梅花樹下,這得問問你的好兒媳,咱們侯府的侯夫人了。”
蔡媽媽此言一出,暖閣中眾人不由齊刷刷的轉身看向了趙氏,這個時候,趙氏的臉色蒼白到了極點。
“這……這……一派胡言!”
“你這老賊婆,你休要胡說八道,什麽梅花樹,什麽紫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這種時候,麵對蔡媽媽這致命的指責,趙氏幾乎想也未想,直截了當的否認了去。
轉身,趙氏看向侯老夫人,焦急道:“母親,你千萬不要聽這婆子胡說八道啊,她是在攀誣兒媳啊。”
說話間,趙氏衝到蔡媽媽身側,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蔡媽媽臉頰上,“說,到底是誰在背後指使你誣賴我的?”
“說!”
趙氏這般義正嚴詞的追問蔡媽媽,一時之間,眾人不由將視線接著又看向了蔡媽媽。
“嗬!”
“侯夫人,事到如今,真相就擺在眼前,你又何必在這裏繼續演戲呢?”
“你自己做了什麽好事,難道你心裏沒數嗎?”
“我的紫葉是如何枉死,如何被葬在廢棄院子裏,這廢棄院子又如何栽種上了梅花樹,難道這一樁樁一件件,侯夫人當真是不知情的嗎?”
蔡媽媽冷笑道。
“我……我自然是不知情的。”
“當日,紫葉出嫁的時候,那可是半府的人都看著紫葉上的花轎,那時,我還備上了豐厚的嫁妝,將她當成了女兒一般伺候著出了門。”
“現如今,紫葉沒了蹤跡,你就找上我這裏,誣賴我殺了紫葉?真是可笑至極!”
“即便是報了官,我也是不怕你的,我有許多的人可以為我作證,你想誣賴我,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成事的。”
趙氏不由將當日紫葉出府時的場景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那時,趙氏給紫葉準備的嫁妝確實是豐厚的很,即便是過去了這麽多年,侯老夫人和陳氏兩個人仍然是記憶猶新,聽了趙氏的話,就連陳氏也是連連點頭,表示了讚同。
“你是準備了豐厚的嫁妝,送了新娘子出門,可是,那紅蓋頭下蓋著的,卻根本就不是紫葉!”
“嗩呐聲聲響的時候,我的紫葉早就已經成了亡魂。”
說到這裏,蔡媽媽不由聲淚俱下的抬手指著趙氏,怒聲道:“是你,是你這個惡魔殺了紫葉。”
“你以為這件事情做的天衣無縫,可是,若想天不知,除非己莫為。”
“你們這吃人的侯府殺了我的女兒,我也不讓你們侯府的女兒好過,我要讓她們受驚苦楚而死,我詛咒你們的女兒們世世代代不得幸福。”
蔡媽媽惡狠狠地詛咒言辭說出口,這個時候,侯老夫人險些被蔡媽媽給氣的背過氣去。
侯老夫人身後站著的常媽媽心疼侯老夫人,不由皺了眉頭,連連擺手,吩咐門外站著的婆子道:“還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把這個瘋婆子給拉出去?”
對於常媽媽下達的這個命令,暖閣中的眾人沒有一個出來反駁的,皆是默許了下來。
現如今,蔡媽媽說的話已經是這麽難聽了,若是讓她繼續說下去,還不知道會說出來什麽驚天大雷。
不待門外的婆子將蔡媽媽拖出去,這個時候,晏宛綰閃身來到門邊,攔住了蔡媽媽去路,接著出聲問道:“綰兒有一事不明,大嬸嬸和紫葉無冤無仇,她為什麽要殺紫葉?”
“紫葉好歹在亭榭閣伺候了一場,我們主仆情誼深厚,她的死因,我也是該問個清楚。”
蔡媽媽在榮安堂暖閣中鬧了一場,卻是未曾將晏宛綰最為關心的問題說出來。
幾次噩夢中見到紫葉口鼻流血的站在廢院門口,那個時候,晏宛綰心中已知紫葉已經是凶多吉少。
在晏宛綰看來,紫葉的死關係到她母親的死因,對於當年母親的猝死,作為貼身伺候的侍婢,紫葉肯定是重要的一環。
“她gou引侯府公子,不守本分,罪該至死。”
這個時候,趙氏擔心蔡媽媽會再說出什麽別的話來,不等蔡媽媽開口,趙氏已是接著開口,斬釘截鐵的說道。
“我的女兒gou引侯府公子?”
“你好好問問你的兒子,到底是誰不安本分,到底是誰先行了越矩之事。”
“若非大公子許諾了紫葉,要納紫葉為貴妾,紫葉怎麽可能會委身給他?”
“等真的東窗事發了,他卻做起了縮頭烏龜!”
“嗬!”
“你們侯府都是一樁貨色,敢做不敢當的慫貨!”
蔡媽媽還叫罵著什麽,那門外伺候的婆子已是一邊一個,架著蔡媽媽出了去。
眼見蔡媽媽等人越走越遠,晏宛綰未曾再阻攔。
方才聽了蔡媽媽應答,晏宛綰發現,蔡媽媽壓根也不知道其中的內因,她打探到的,不過也是侯府中流傳的流言蜚語罷了。
可是,晏宛綰堅信,當時趙氏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的將紫葉調撥到依嫡院去的,當時趙氏已經知道紫葉和晏明轍兩個人不清不楚,這種時候,趙氏最應該做的就是讓紫葉遠離晏明轍,而非將他們兩個人放到一處去。
母親猝死和紫葉調撥不過是朝夕之間發生的事情,這其中,肯定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晏宛綰心中懷疑,可是,現如今卻是沒有得力的認證,單憑紅口白牙的如此說,肯定不能讓人信服的,鬧不好,最後趙氏還會給她按上一個攀誣長輩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