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們不去榮安堂了嗎?”

青芷小跑著跟上了晏宛綰的步伐,疑惑出聲道。

現如今晏宛綰走的路已經不再是去榮安堂的路,瞧著倒像是要出府?

“不去榮安堂了。”

“去墨竹院。”

聽得晏宛綰的話,青芷心中不由又是一驚。

她們家小姐自從上次和祁蕭不歡而散之後,他們兩個人再也沒有見過麵,晏宛綰甚至未曾在亭榭閣中提到過祁蕭。

兩個人的關係好似瞬時從盛夏進入了寒冬。

青芷未曾想到,她們家小姐會突然之間心血**,要去祁蕭的墨竹院。

此時,晏宛綰步子飛快,青芷也是不敢多問,隻是加快了步伐,跟在了晏宛綰的身後,直奔墨竹院而去。

待晏宛綰和青芷二人來到墨竹院的時候,祁蕭正負手站在院門邊,這下,他們兩個人連通報都省下了,直接見到正主了。

“我一直在等你。”

不待晏宛綰開口,祁蕭已是率先搭了話。

充滿磁性的聲音傳來,晏宛綰的心不由跟著一顫,瞬時,那心頭的怒火也是消散了些許。

二人就這麽直直的凝望著彼此,這時,青芷倒是先著急了,不由開口,對祁蕭道:“祁公子,你和小姐兩個人要不要到屋裏去敘話?”

這墨竹院雖說是不常有人來,可是,萬一有人路過瞧見這一幕,到時候解釋也解釋不清楚了。

祁蕭還未回應青芷的話,這個時候,晏宛綰反倒是先搭了話,冷聲道:“我隻有幾句話想要問問祁公子,問完了,我便走了。”

“我隻問你,大姐姐病情突然之間好轉,可是你的緣故?”

“是。”

麵對晏宛綰的問話,祁蕭未有絲毫的躲避,直接了當的回應了晏宛綰的問話。

在瞧見晏宛蓁的身體日漸好轉的時候,晏宛綰雖是想到了是祁蕭所為,可是,來墨竹院的路上,晏宛綰還是抱了一線希望,希望祁蕭不會為了晏宛蓁而和她作對。

現如今,得到了祁蕭的回應,晏宛綰的心不由跟著狠狠一沉,美目中滿是失望。

“祁公子,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啊?”

“你當時明明表示不會幹預這件事情的,怎麽背地裏又幫助大小姐了?”

晏宛綰未曾再說話,這個時候,青芷不僅皺了眉頭,為她們家小姐打抱不平道。

在青芷看來,他們家小姐和祁蕭之間的關係應該更加親近才對。

“我隻是暫時補了她的精血,緩了她的性命,不為其他,我隻想給你一個思考的時間。”

祁蕭願意為晏宛綰做任何的事情,隻是,祁蕭擔心將來晏宛綰會後悔。

而且,祁蕭給晏宛蓁配製的補血的藥,也隻是暫時的能夠讓她緩了精氣神,待攝魂蠱的幼蟲再生長些許,所需要的精血也是隨之會增加,到了那個時候,晏宛蓁雖然有這大補的藥吃著,卻也是沒有什麽作用了。

“嗬!”

直直的盯著祁蕭看了許久,末了,晏宛綰不由冷笑一聲,道:“你給自己找的理由,還真是冠冕堂皇。”

“現如今,你祁大公子是依嫡院的大恩人了吧?”

“大嬸嬸給了你什麽?金銀?還是你真愛的孤本醫書?”

“嗬!”

“好,真好。”

發泄了心中的怒火,晏宛綰未曾在墨竹院中多做停留,接著轉身,頭也不回的朝著遠處走去。

對於祁蕭的苦心,她不懂,此時,她也是不想懂。

晏宛蓁若是真的就這麽一命嗚呼,她心中不會開心,更是不會清爽,可是,此時看著晏宛蓁從纏綿病榻到現在可以在侯府中到處行走,晏宛綰的心中卻又說不上來的煩悶。

對於祁蕭的勸解,晏宛綰知其中意,可是,她就是接受不了。

“哼!”

“騙子!”

眼見祁蕭讓自己家小姐動了這麽大的肝火,青芷心中的氣也是不打一處來,惡狠狠地白眼瞧了祁蕭兩眼,青芷這才小跑著朝著晏宛綰追了過去。

看著白色的倩影消失在了院牆角邊,祁蕭這才收回了視線,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影風此時現身出來,在距離祁蕭一丈遠的地方站定了身子,而後,輕聲道:“主子,屬下以為,您應該和三小姐把話挑明了說,你若不好好地和三小姐解釋解釋,三小姐怕是不明白你的一片苦心啊!”

“時間久了,三小姐心中積攢了怨氣,最後會和主子你越來越疏遠的。”

“愛情,不光需要真心,還需要交流……”

這個時候,影風的話還未說完,祁蕭已是轉過身來,一雙星目平靜的看著身後的影風,道:“你的話,有點多。”

相較於之前暗影統領的呆板,眼前的影風活潑了許多,不過,祁蕭一時半會的還不能適應影風的噪舌。

更何況,影風年齡瞧著雖然比他大了一些,可是,在將影風調到身邊前,祁蕭也是詳詳細細的看過影風的資料的,這個男人的感情史可謂是一片空白,影風甚至都沒有喜歡過女人,這個時候,他竟然還敢在這裏給他講什麽愛情的相處方式。

“屬下告退。”

此時,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他們家主子的心情不是很好,他可不想觸黴頭。

良久的凝視後,祁蕭不由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她如此冰雪聰明,怎能不懂?”

回到亭榭閣,晏宛綰心中的怒火還未有絲毫的消散,精致的小臉還是一片鐵青。

“小姐,你不要生氣了。”

“或許祁公子有別的打算也是說不準的,奴婢瞧著,祁公子對小姐不像是無情的。”

“小姐方才也是該聽祁公子解釋一番才好。”

見晏宛綰怒氣衝衝的樣子,青芷心中是既心疼又著急。

心裏將祁蕭暗罵了千百遍,可是,表麵上,青芷還不得不幫著祁蕭說好話,以此來減輕晏宛綰心頭的怒火。

麵對青芷的勸解,晏宛綰未曾搭話,隻是抿了小嘴,愣愣的坐著。

即便是未曾聽祁蕭解釋,晏宛綰也是知道祁蕭想要說什麽的,可是,眼睜睜的看著晏宛蓁從病重到隻剩下一息殘喘,她熬過了多少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