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晏宛綰的身影消失,祁蕭已是冷了一張臉,微微側目,看向了長廊邊的枯樹後側。
隨著祁蕭視線轉來,接著,一個身著暗影衣衫的男子從枯樹的後麵轉了出來,接著,恭敬的抱拳跪在了地麵上,道:“主人,固碩親王戰敗了。”
“哦?”
劍眉微挑,祁蕭平靜的麵色上難得出現了一抹訝異。
固碩親王是tc的戰神,有‘常勝將軍’的稱號,再難打的仗隻要是到了固碩親王的手中,必定是手到擒來,可謂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人們常說,固倫親王的身上能夠看到當年裕王的風采,正因為此,祁蕭才將他留在了最後。
“固碩親王戰敗,損失慘重,固碩親王險些被生擒,經此一戰,朝廷銳氣大傷。”
“咱們內閣中的人傳來消息,說是朝中有內鬼,和蠻戎國互相勾結,將朝中的機密泄露給了蠻戎國,這才造成了固碩親王慘敗,不過,現在尚還未能調查清楚,這朝中的內鬼是何人。”
“今日午後皇家緊急著急了軍機閣的人進行商討,最終,皇家已經決定要議和,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蠻戎國就會派使臣來朝了。”
不等祁蕭開口發問,影衛已是自顧自的回了祁蕭。
“嗬!”
聽聞影衛的話,祁蕭未曾搭話,隻是冷冷的笑了一聲。
這皇家在位為天子這麽長時間了,卻還沒有絲毫天子的威儀,一次戰敗便是要議和,自從他即位以來,這和親的公主都送出去許多了。
蠻戎國不過是遊牧的小國家,卻是將tc如此大國打到了需要主動投降的地步,想想真是可笑。
若是裕王在世的話,肯定會是一把心酸吧!
“主子,有句話,屬下不知道該講不該將講?”
影衛影風言語之間有些遲疑地開口對祁蕭說道。
“你可知上一個影衛統領為什麽會消失嗎?”
祁蕭未曾回應影風的話,反倒是淡淡的反問了影風。
“屬下明白。”
聽聞祁蕭的話,影風整個身子不由狠狠一顫,接著,影風低下頭去,忙回了祁蕭的話。
上一任影衛統領可謂是能力卓越,武功超凡,越是有能力的人就越是有主見,起初,他事事必定要向祁蕭匯報,可是,時間長了之後,他便是越俎代庖,直接瞞報。
不久之後,他便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屬下今個得到了兩份消息,一個便是固碩親王戰敗的消息,而另一個,則是賢王京郊火藥廠中大批火藥離奇消失的消息。”
“主子,你說,這兩者之間是不是有這什麽聯係?”
“蠻戎國是遊牧為主,居無定所,按道理說,他們這種國家不會有什麽火藥武器的,可是,在戰場上,蠻戎國不僅僅拿出了火藥武器,而且,蠻戎國的這些人使用這些武器還異常的嫻熟,根本不像是遊牧人。”
“屬下懷疑,這朝中和蠻戎國勾結的人就是賢王,而且,賢王不僅僅向蠻戎國提供了武器,還向蠻戎國提供了會使用武器的人。”
影風不僅僅將自己得到的消息原原本本的說給了祁蕭,而且,影風連心中的猜想也是悉數都說了出來。
“火藥武器離奇消失?”
可是,這個時候祁蕭的注意力卻是未曾放在賢王的身上。
當賢王的書信被截住的時候,祁蕭便是已經猜想到了賢王勾結外敵的心,此時影風的懷疑和祁蕭可謂是不謀而合。
這個時候,祁蕭更想知道,這些火藥武器是如何在影衛眼皮子底下就這麽被運走的。
“這……”
“咱們的人一直都在監視著京郊的火藥廠,賢王或許也是察覺到了異樣,當這些火藥武器往外運送的時候,並非是裝在了箱子裏麵,而是混在了每日進出火藥廠送菜的車子上運出去的。”
說到這裏,影風不僅接著跪在了地上,道:“主子,是影衛失察,請主子責罰!”
“好了。”
“你先起來吧。”
先是對著影風招了招手,示意影風起身,接著,祁蕭這才皺眉道:“雖然火藥出廠對咱們未曾造成什麽損失,可是,犯了錯,就是該有獎有罰,這件事情,你去處理。”
“賢王勾結蠻戎國,運送了武器和人員過去,肯定會留下痕跡,你派人好好地查看查看,至於那火藥廠,好好地給我看好了,過些時日,這火藥廠我大有用處。”
如此吩咐了影風之後,祁蕭對著影風招了招手,示意影風退下。
淡淡的清風吹過,下一秒鍾,影風的身影已是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枯樹的後麵。
雙手覆於身後,星目望著風中飄散下的花瓣,不由陷入了沉吟。
看來,他的計劃也要提前了。
為了晏宛綰,也為了他自己。
亭榭閣。
進了院門,晏宛綰步子未停,直接進了內室,雙手抱著腿,縮在了貴妃軟塌上。
青鷺和黛蘇兩個人正待上前去關切詢問晏宛綰兩句,不待她們兩人說話,青芷已是搶先開口,對兩個人說道:“小姐在外奔波了一天,也是餓了,你們兩個趕緊出去給小姐準備晚飯吧!”
支開了青鷺和黛蘇兩個人,青芷這才來到晏宛綰的身邊,小手輕輕地拍著晏宛綰的後背,柔聲安慰道:“小姐,你就不要多想了,這是大小姐的命,要害她的,不是小姐你,而是那送給她紅珊瑚手串的人,這和小姐沒有什麽關係的。”
“嗯。”
晏宛綰機械性的點了點頭,悶聲悶氣的應了青芷一聲。
“至於祁公子,奴婢瞧著他並未對小姐有任何的嫌棄,或許……是小姐想多了。”
青芷也知道促成她們家小姐和祁蕭不是一件好事,可是,眼瞅著晏宛綰如此的傷感,青芷忍不住還是將離開時看到的那一幕學給了晏宛綰聽。
“嗯。”
晏宛綰未曾辯駁,仍舊是悶聲悶氣的應了話。
她自己親手毀掉了在祁蕭心目中的形象,現如今,祁蕭親眼見到了她嗜血的一幕,即便是祁蕭的心裏麵嫌惡她,也是理所應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