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是侯府的嫡女,自然是要將侯府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的,無論什麽時候,身外之物都是不及侯府來的重要的。”
晏宛綺和晏宛蓁結成了一派,那她偏偏就要拆散了她們。
語落,晏宛綰不由還給了晏宛綺冷冷一瞥,那眼神已是充分告訴了晏宛綺,你是庶女,就算是你和其他人走得再近,也是改變不了卑賤的身份。
“哼!”
麵對晏宛綰的挑釁,晏宛綺冷哼一聲,小嘴張了張想說些什麽,可到最後,還是將到了嘴邊上的話語咽回到了肚子裏麵。
四人同乘一輛馬車,晏宛蓉卻還是甘願做起了空氣,一路上,晏宛蓉一言未發,隻是微微低垂了眼眸盯著自己的腳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晏宛綰等人還未回到侯府,長樂公主的賞賜已是提前到了。
她送了長樂公主一條紅珊瑚的手串,而長樂公主賞賜下來的,則是一對金手鐲,一對雕花的銀手鐲,一對碧玉手鐲外加一對琺琅彩的描金手鐲。
瞧著擺了滿滿一托盤的精美手鐲,晏宛綰不禁在心中笑出聲來。
以前,長樂公主和晏宛綺走得近,晏宛綰對長樂公主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喜的,可是,瞧著長樂公主這一次的反應,想來,這長樂公主也是性情中人,任性的很。
“各位姐姐看看,可有喜歡的,若是有喜歡的,盡管取了去。”
長樂公主賞賜的這些手鐲看似名貴,卻並不對晏宛綰的胃口,若是這般帶回去了,那這些手鐲免不了是要壓箱底的。
倒是不如借花獻佛,將這些手鐲送了人。
待晏宛綺和晏宛蓁兩個人兩眼放光的湊到紅木托盤前的時候,晏宛綰這個時候卻是小手輕輕的一拍腦門,懊惱道:“你看看我,最近是越發的健忘了,長樂公主專門囑咐過的,要把尊卑長幼放在心頭,我這卻忘記了。”
“祖母尚且未挑選,實在是不該先分散了這些賞賜。”
“青芷,先收起來了。”
晏宛綰對著身後伺候的青芷,笑著說道。
在晏宛綺和晏宛蓁憤憤的眼神注視下,青芷快速接了宮內女官的托盤,將手鐲都收了起來。
二人雖是心中不滿,可是,晏宛綰的話卻是句句在理,也容不得她們多說什麽的。
見宮內的女官走遠了,這個時候,晏宛綺瞟了一眼那紅木托盤上的手鐲,撇了撇嘴,一臉不屑的說道:“雖說是宮裏的新鮮玩意,可是,瞧著也說不上精美的,是吧,大姐姐?”
“嗯……對……我也不稀罕。”
在晏宛綺的眼神示意下,晏宛蓁也是抿了抿小嘴,硬著頭皮如此說道。
晏宛綰未曾打理她們兩個人,轉身從紅木托盤中將一對琺琅彩的描金手鐲取了出來,來到晏宛蓉的跟前,笑道:“這一對手鐲顏色豔麗,怎麽看都是不適合祖母佩戴的,綰兒瞧著,這一對手鐲倒是和二姐姐的手腕格外的合適,如此,便先送給二姐姐吧!”
“這……”
一路沉默的晏宛蓉受寵若驚的雙手接了晏宛綰手中的琺琅彩手鐲,一時之間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大姐姐和四妹妹都不稀罕,這才讓二姐姐討了便宜去,二姐姐還不趕緊把手鐲收起來?”
晏宛綰是有意要氣氣晏宛綺和晏宛蓁兩個人,卻也是不想將晏宛蓉推入眾矢之的,所以,晏宛綰便是接了晏宛綺和晏宛蓁兩個人嫌棄手鐲的話頭。
此時,兩個人真的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四位小姐都回來了。”
“老夫人早早的在榮安堂擺了席麵,就等四位小姐下學之後就開席了。”
這時,常媽媽十分是時候的來了院門邊,迎了晏宛綰等人。
“今個是什麽特殊的日子嗎?”
“祖母怎麽今個擺了席麵了?”
晏宛蓁接話道。
“老夫人早就聽聞宮裏的女官來咱們侯府送賞賜了,老夫人知道幾位小姐在學堂裏為侯府爭臉,心中自然是高興地。”
“這席麵,也是剛剛備下的。”
耳聽常媽媽如此一說,晏宛蓁頓時明白過來,敢情這席麵和她也是沒什麽關係的,自己不過是沾了人家晏宛綰的光了,頓時,晏宛蓁那臉頰上剛剛浮現的笑容也是漸漸地冷了下來。
待晏宛綰等人來到榮安堂暖閣的時候,卻是發現,暖閣中卻並非隻是侯老夫人自己,陳氏和趙氏兩個人都在的,趙玉兒也是貼身坐在侯老夫人的身側。
給侯老夫人行禮問了安,晏宛綰等人剛剛落了座,侯老夫人便是先問了前麵公主賞賜的事情。
晏宛綰原本不想招搖,可是,現如今侯老夫人問起來了,晏宛綰隻能是起身據實說了,又將紅木托盤中的手鐲全部都獻給了侯老夫人。
“三丫頭這聰明勁,那真是到哪都是討人喜歡的,你這個做姐姐的,也是該好好地學著點。”
晏宛綰的話音落下,還不等侯老夫人開口說什麽,這個時候,趙氏已是酸溜溜的率先開了口,道:“以往,咱們三丫頭還隻是和忠武侯府周府的大小姐交好,現如今,就連公主殿下都對三丫頭刮目相看了。”
“三丫頭,你這一個人占盡了所有的風光,也是該帶帶你這些愚笨的姐姐們才是,你姐姐得了風光,那將來還能虧待了你嗎?”
“當日四丫頭和公主殿下親近,這不是換來了錦安候府伴讀的資格?所以說,有什麽好事,藏著掖著是不好的,該拿出來才是。”
趙氏這話裏話外的在點撥晏宛綰,卻又抬高了晏宛綺。
她竟是不知道何時晏宛綺和趙氏母女兩個人的關係竟然如此親近了?
既然你們選擇親近,那麽,晏宛綰也是沒必要再留任何的餘地了。
“大嬸嬸說的是,綰兒記下了。”
“隻是,大姐姐第一日入學便穿了正紅色的外衫,壓了公主殿下一頭,惹得公主殿下不快,公主殿下明確說了,入學堂要衣著樸素,可是大姐姐偏偏每日釵環換了一套又一套。”
說到這裏,晏宛綰不由佯裝無奈的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