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青芷這般一說,晏宛綰小臉上的紅潤和燥熱不由更加深了幾分。
“你胡扯些什麽?”
“我哪裏……哪裏就和祁公子一道了?”
先是小聲駁斥了青芷,晏宛綰這才接著說道:“我說的順水推舟,不過就是將計就計。”
“蔡媽媽將紅珊瑚手串拿出來送人的時候,不僅僅隻是送給了我,各房的小姐人手一隻,而且,昨個席麵上,我見其他人也是歡喜的將紅珊瑚手串貼身佩戴著,如此一來,就算是咱們將手腕上的紅珊瑚手串拿下來了,其他人卻還是會按照幕後人的計劃一直往後走的,這時候,咱們需要做的就是躲在暗處細細的觀察,時間長了,這幕後操縱之人總是會露出馬腳的。”
晏宛綰簡單的將自己心中的想法給青芷說了一遍,青芷先是連連點頭,同樣讚了晏宛綰的想法,不長的時間之後,青芷這個時候卻是臉頰上的神色微變,擔憂的說道:“方才小姐說,要順水推舟,將計就計,那如果小姐將手腕上的紅珊瑚手串摘下來了,那不就是告訴那幕後的人,咱們已經發現了紅珊瑚手串裏的古怪?那幕後的壞蛋如果起了疑心,他接下來做事就會異常的小心,如此一來,咱們反倒是更加不容易抓到他的小辮子了。”
聽了青芷的話,這個時候,晏宛綰的臉頰上不由浮現了一抹笑容,美目更是帶著些許讚賞的看向了青芷的方向,笑道:“你現在這小腦袋是越來越聰明了,竟然還能想到這一點了,不錯,不錯。”
“小姐,你又嘲笑奴婢……”
青芷小臉一紅,嬌叱晏宛綰道。
“這手串,還是需要戴在手上的……”
這個時候,晏宛綰的話還未說完,青芷已是出聲打斷了晏宛綰的話,急聲道:“不可,這手串說什麽也是不能繼續戴著了。”
“這髒爛東西,小姐才戴在手腕上多長時間啊,你看看,你整個人就好像是大病了一場一樣,要是繼續把這紅珊瑚手串戴在手上,那小姐的命還不被這紅珊瑚手串給索了去了?”
“不行,不行,這手串,說什麽奴婢也不允許你繼續戴著了。”
這一會,青芷也是不害怕藏在那紅珊瑚手串下玉牌中的攝魂蠱蟲卵了,疾步走到了祁蕭的身側,伸手直接將祁蕭放在手邊方桌上的紅珊瑚手串抓在了手中,藏在了自己的身後。
“青芷說的沒錯,這藏了攝魂蠱的紅珊瑚手串肯定是不能戴了。”
“手串先放在我這裏,明日一早,我給你一個幹淨的。”
祁蕭看著晏宛綰,柔聲道。
“明日一早?”
晏宛綰也是想著,要做一條一模一樣的紅珊瑚手串出來,以後再出門的時候,晏宛綰便是將自己做的這一條紅珊瑚手串戴著,如此一來,不僅僅可以掩人耳目,還可以免去不少的口舌麻煩,隻是,這紅珊瑚手串實在是精致,先不說這紅珊瑚的材質難尋,單單是每一顆珠子的雕刻功夫也不是一般大師能夠達到的,而方才祁蕭竟然說,半日的功夫就可以拿一個一模一樣的出來,這著實讓晏宛綰驚訝。
“嗯。”
麵對晏宛綰的追問,祁蕭俊美的臉頰上依舊是一片淡然,輕輕地點了點頭,祁蕭語氣輕淡的回應了晏宛綰的問話。
這個時候,晏宛綰也是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她方才的反應,似乎有些傷人,可此時過多的解釋隻會讓事情越描越黑,晏宛綰索性不再詢問這件事情的細節,而是利落的起身,盈盈下拜,給祁蕭施了一禮後,笑道:“那綰兒在此先謝過祁公子。”
“嗯。”
祁蕭淡笑著點了點頭,大方的承了晏宛綰的道謝。
有青芷在場守著,祁蕭又成了那淡然溫潤的翩翩公子,仿若適才熱情似火的男人是虛幻的一般。
美目凝望著祁蕭,想到適才祁蕭那溫熱結實的懷抱,晏宛綰的心不由跟著一**。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喧囂的吵鬧聲突然之間從棉簾外傳了進來,不由將三個人的視線齊刷刷的吸引了過去。
“若是祁公子沒了其他事,綰兒這便告退了。”
晏宛綰對著祁蕭再施一禮,輕聲對祁蕭說道。
她在墨竹院待的時間不短了,雖說墨竹院常年沒有外人踏足,可若是突然之間有人闖進了墨竹院,瞧見了屋內的這一幕,到時候免不了又是一件麻煩事。
晏宛綰卻是不知道,隻要是祁蕭不願意讓人進入墨竹院,錦安候府中沒有人能夠踏入墨竹院半步。
“嗯。”
祁蕭先是輕輕的點了點頭,應了晏宛綰的話,而後,又接著對晏宛綰說道:“落日後,我把手串給你送到亭榭閣。”
麵對祁蕭的言語,晏宛綰未曾再多說什麽,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應了祁蕭的話。
腳下步子未停,晏宛綰帶著青芷,挑了棉簾你,出了墨竹院。
回亭榭閣的路上,青芷一直在心中糾結紅珊瑚手串的事情,許久之後,青芷仿若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抬起頭來,看向了晏宛綰,追問道:“小姐,這紅珊瑚手串藏了攝魂蠱的事情,咱們還要不要告訴二小姐?”
自周府花燈會之後,晏宛蓉和晏宛綰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也是突飛猛進,雖然在侯府其他人看來,她們兩個人表麵上還是不溫不火的關係,實際私底下兩個人的關係卻是極好的。
青芷知道晏宛綰心中是掛念晏宛蓉的,所以,思慮了許久之後,最終,青芷還是決定出言提醒了晏宛綰。
聽聞青芷的問話,晏宛綰這個時候不僅也是陷入到了沉吟之後,很明顯,對於青芷提的這個疑問,晏宛綰一路之上也是在糾結。
晏宛綰心中當然是想要幫晏宛蓉的,她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晏宛蓉被攝魂蠱吃了神智,變成傀儡,可是,晏宛綰卻又擔心,她如果真的將攝魂蠱的事情告訴了晏宛蓉之後,晏宛蓉能否承受這重重的恐懼。
一旦晏宛蓉說漏了嘴,那就真的打草驚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