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先吃了這牛乳茶暖暖身子,奴婢這就讓他們趕緊把飯菜準備了端上來。”
這個時候,晏宛綰卻是身子一轉,將青芷遞給她的熱牛乳茶放到了一側的矮桌上,而後,自顧自的褪去了鞋襪,道:“青芷,我突然感覺頭暈的很,我想先睡一會了,飯菜好了,就讓他們先放在桌子上吧。”
聽聞晏宛綰如此說,青芷走到門邊的步伐微微一頓,接著轉身,回到了晏宛綰的身邊,抬手摸了摸晏宛綰的額頭後,皺眉道:“今天外麵的風實在是涼的很,小姐該不會是著涼了吧?”
“小姐,你先躺著,等等睡,奴婢這就去熬薑糖水過來,你喝一碗薑糖水再睡。”
晏宛綰聽了青芷的話,未曾反駁,隻是乖順的點了點頭,可是,青芷前腳剛剛挑了棉簾從屋內出去,晏宛綰後腳便是閉了眼睛,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待晏宛綰被噩夢驚醒的時候,青芷已是滿臉關切的在晏宛綰的床榻邊上坐著了。
“不怕,不怕,奴婢在這裏守著小姐了,小姐莫怕……”
眼見晏宛綰猛然之間睜大了眼睛,青芷忙俯身,緊緊地握住了晏宛綰的手,急聲安慰晏宛綰道。
又是一陣短暫的迷茫環視,晏宛綰那有些飄忽的視線最終落在了青芷的身上。
當看到熟悉的床幔時,很明顯,晏宛綰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而後,微微閉了眼眸,緩聲問道:“什麽時辰了?”
“已經過了午時了。”
青芷一邊應著晏宛綰的問話,一麵扶著晏宛綰坐了起來,給晏宛綰披了一件厚實的披風。
將早已換過的熱牛乳茶端給了晏宛綰,青芷方才有些遲疑的開口詢問晏宛綰道:“小姐最近可是有什麽心事?為何小姐自楊姨娘回府之後就總是做噩夢,小姐可是在害怕什麽嗎?”
“奴婢知道,奴婢問小姐這些話,實在是僭越,可是,奴婢見小姐從噩夢中驚醒,心中實在是難受,奴婢想著,若是小姐將心中埋藏的事情和奴婢說了,或許小姐就不會再做這個該死的噩夢了。”
晏宛綰深吸了一口熱騰騰的牛乳茶浮霧,先是稍稍沉吟了片刻,而後,十分實誠的搖了搖頭,道:“我心中,真的沒什麽害怕擔心的事情。”
青芷卻是緊追不舍的繼續追問,晏宛綰不由有些無奈的笑了,並非她不想告訴青芷,隻是,她心中真的是沒有什麽事情積壓。
“小姐,先起來吃點東西吧,您這腦袋一陣陣的發暈,或許就是因為餓的時間太長了。”
“昨個從席麵上回來,小姐就未曾吃多少東西,今個起身晚了,又沒有吃東西,這轉眼,一天的功夫都要過去了。”
說著,青芷將早早準備好的飯菜端進了房間內,擺上了桌子。
伺候晏宛綰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衫,又重新給晏宛綰梳了發髻,這才引了晏宛綰來到了飯桌前。
青芷準備的飯菜都是晏宛綰素日裏喜歡吃的,可是,此時晏宛綰麵對一大桌子的飯菜,卻是提不起來半分胃口。
明明肚子裏空空如也,可是,晏宛綰卻是什麽都不想吃。
為了不讓青芷擔心,晏宛綰隻能端起盛了燕窩的白玉碗,輕抿了幾口順滑的燕窩。
視線一轉,晏宛綰注意力瞬時不由被手腕上的紅珊瑚手串吸引了過去。
“青芷,你看我手上的這一隻紅珊瑚手串,是不是比以前更紅豔了?”
抬手,晏宛綰晃了晃戴在手腕上的紅珊瑚手串,皺眉問道。
原本這紅珊瑚手串送到晏宛綰手中的時候,顏色已是豔麗奪目,可是,這個時候晏宛綰再看手腕間的紅珊瑚手串,卻是感覺比之前更妖豔了幾分,按道理說,這天然的紅珊瑚做成了飾品,不會再發生改變才是,這一刻,晏宛綰都是有些不確信,是不是最近睡得時間太長,自己的視覺都出了問題了。
“嗯。”
“好像是比以前更紅豔了。”
聽了晏宛綰的問話,青芷先是認認真真的將晏宛綰手腕上的紅珊瑚手串端詳了片刻,而後,方才點了點頭,給了晏宛綰肯定的回應。
“小姐,好像不僅僅是這一顆顆的紅珠子變得鮮豔了,就連這掛在紅珊瑚手串下的玉牌都變成了粉嫩的顏色呢!”
青芷指著紅珊瑚手串下懸掛著的玉牌,緩聲道。
因為有了一絲絲的粉嫩底色,那玉牌上刻著的‘晏宛綰’三個字變得也是清晰起來,此時一眼看過去,清晰可辨。
“這紅珊瑚的飾品還會變色的嗎?”
單手捏著玉勺,晏宛綰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著碗底,輕聲呢喃出聲道。
“哦,對了,這話蔡媽媽當時和奴婢說過的,隻是奴婢當時未曾放在心上。”
“奴婢記得,當時聽蔡媽媽說,這懸在紅珊瑚手串下麵的白玉是一塊活玉,會隨著佩戴人體質的不同而變換不同的顏色,而那紅珊瑚的珠子,更是楊姨娘千挑萬選出來的紅珊瑚,有滋養身體的功效呢!”
“嗯,當時蔡媽媽是這麽說的。”
語落,青芷還不忘重重的點了點頭,肯定了自己的說辭。
晏宛綰平時對這些珠寶玉石就沒有什麽研究,現在聽了青芷的話,晏宛綰也是一知半解,隻能是輕輕的應了一聲,算是給了青芷回應。
“說到這個蔡媽媽和楊姨娘,我發現楊姨娘這次回來,還真是和之前不一樣了。”
“楊姨娘這般改變,看來這個蔡媽媽是功不可沒啊!”
“改日有機會,我倒是想會會這個蔡媽媽,打探打探虛實。”
新年夜席麵上,侯老夫人已經那般不給楊氏麵子,直接將楊氏的臉麵放在地麵上摩擦,楊氏的回應卻還能如此落落大方,如此的得體,這一點倒是真的有些出乎晏宛綰的意料之外。
究其根源,定然是和楊氏身邊的這個蔡媽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過了今日,奴婢也去府內管事你那裏去查查她的底子。”
“蔡媽媽既說自己以前是在府裏伺候的,想來管事那裏有詳細記錄的。”
青芷自告奮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