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祁公子整日在侯府悶著多沒意思,綰綰你說是不是?”

晏宛綰走在蘇馨兒的身旁低低的應了一聲。

而晏宛綺卻像是被他們遺忘了似的,也沒有提及讓她一起跟去的事情。

晏宛綺心裏想著楊氏偷偷找她說的話,讓她有機會拿到晏宛綰的貼身之物,交給母親的丫鬟。

可是……

晏宛綺抬頭看著走在蘇馨兒身旁的人,她根本無法湊近,就算是真的湊過去,也不可能能偷到她身上的東西。

眼看著他們就快要走完回去,晏宛綺捏著手帕有些著急起來,不能再繼續拖下去了。

晏宛綺低頭看到腳邊的石頭,眼睛一轉計上心頭,她故意快走了兩步,沒有顧著腳下的石子。

“哎呦!”

晏宛綺一聲驚呼,撲倒在晏宛綰的身上,本來是想趁機從她懷裏摸點東西出來。

沒想到這叢林中的石子本就多,前麵兩個姑娘又是走在一起,本就不穩下些,誰知她這一倒,連帶著晏宛綰和蘇馨兒一起倒了下去。

蘇潛眼疾手快的上來扶住自己的妹妹,再想回頭扶住晏宛綰的時候,她已經被祁簫抬起手臂擋住。

晏宛綰失重的抓住前麵的人,抬起頭發現自己正抓著祁簫的手臂,臉頰帶著耳尖騰的紅了起來。

這還是第一次在有外人的麵前,兩人如此這樣近距離接觸。

晏宛綰感覺自己抓著祁簫的衣衫的手指都有些灼熱。

她不敢抬頭看祁簫的表情,隻是在站穩後,快速放開拉著他衣袖的手,抿著唇瓣站到蘇馨兒身旁。

最後實實在在摔了個跟頭的就隻有晏宛綺一個人,她被摔的呲牙咧嘴的低下頭去,都沒一個人注意到她,伸手扶她一把。

不過還好,晏宛綺手中捏著一個剛才推搡間掉落出來的手帕,她認得上麵竹子的花樣,這就是晏宛綰的手帕!

晏宛綺站起來後,對蘇馨兒和晏宛綰抱歉道:“蘇姐姐,三姐姐,我不是故意的,這石子路我已經很注意了,還是被絆倒連累了兩位姐姐。”

蘇馨兒也不是樂於計較的人,反正幾個人也沒有真的出事,便對晏宛綺淡淡道:“人沒事就好,我們還是快回寺廟內吧。”

“誒。”

幾人回去後,回到各家施主暫時歇腳的院子裏休息。

隻不過,晏宛綰回來時,就不見了跟在後麵的晏宛綺。

晏宛綰斂眉,這個晏宛綺又到哪裏去了,她不是關心她,隻是怕她在寺廟中亂走,惹出事丟了侯府的臉麵。

“青鷺,你看見晏宛綺了嗎?”

青鷺搖了搖頭道:“回來的路上,好像就不見她了小姐。”

“嗯,我知道了。”

晏宛綺確定沒有人跟著自己後,來到佛寺後麵的小院子裏,找到等候已久的喜鵲,將手帕交到她的手中。

“這就是晏宛綰的手帕,你可莫要丟了。”

“是,小姐,您快回去吧,不要惹人懷疑。”

誦經念佛常常是要一整日,他們這些小輩就會顯得格外無聊,不過再無聊晏宛綰也沒有踏出院子一步。

佛寺來上香祈福的人本就很多,她若是獨身一人出去,遇上事回來沒法和祖母解釋,她幹脆就在房中小憩了一會兒。

不一會兒院外來了個小丫鬟,見到守在外麵的青鷺給她行了一禮,“青鷺姐姐,老夫人讓奴婢帶著三小姐去見她。”

“老夫人?”青鷺疑惑道:“老婦人不是在佛堂裏誦經念佛嗎?”

那丫鬟不急不緩道:“佛經已經念完,老夫人正急著找三小姐前去呢。”

“好,我去將我們家小姐叫起來。”青鷺轉身回到房間,輕聲叫醒有些淺眠的晏宛綰,“小姐,老夫人叫您去見她。”

晏宛綰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聽到說是祖母要見到她,便渾噩的穿衣起來,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外麵的丫鬟對著晏宛綰行禮,“三小姐,還請跟奴婢來吧。”

“嗯。”晏宛綰困得不大清醒的樣子衝著青鷺揮了揮手,“你就留在這裏吧,我一會兒就回來。”

“是。”

晏宛綰困頓著走到了一個廂房門口,丫鬟把她請到後麵的屋子裏,“還請三小姐再此稍後,老夫人馬上就到。”

“嗯。”

小丫鬟給晏宛綰上了一盞茶,便躬身退了出去。

晏宛綰本來就困意連綿,進來坐在桌旁更是困頓,本想喝一口茶提神,可怎麽感覺越喝越是睜不開眼睛。

旁邊燃著的熏香,一縷縷的鑽進她的鼻子中,晏宛綰有些支撐不住,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沒過一會兒,房門在外麵被人推開,一個身影走了進來。

事情辦妥之後,晏宛綺裝作步履匆匆的樣子,在佛堂外找到侯老夫人的貼身丫鬟,“我要見祖母。”

琴兒道:“老夫人現在正在禮佛不能被打攪,四小姐若是有什麽事,奴婢可以代為轉達。”

晏宛綺當真是個天生會演戲的,她眨了眨眼睛,眼眶立刻就紅了起來,“我……我……”

“四小姐可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嗎?”

晏宛綺咬了咬唇瓣還是道:“我看到三姐姐去了一個陌生的院子裏,身前還跟著一個男子,他們兩個……進了一個房間去。”

這可不是小事,琴兒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盯著晏宛綺問道:“四小姐可是看清楚了?”

晏宛綺連忙點頭,“我看的很清楚,我本來想找三姐姐玩,沒想到看到她和一個陌生的男子出去,我就……我就偷偷的跟在後麵,哪裏想到會看到……”

“我害怕了,怕三姐姐做出些什麽事情來,所以趕緊過來找祖母想讓祖母過去看看。”

此事非同小可,琴兒對晏宛綺道:“四小姐你現在外麵等等,奴婢進去和老夫人說。”

琴兒轉身走進佛堂中,俯身在侯老夫人耳邊耳語了幾句,侯老夫人立刻睜開了眼睛,手中的佛珠攥緊。

麵皮上的皺紋溝壑好像更明顯了些。“可看的清楚,當真是綰兒嗎!”

“四小姐說,她是跟著三小姐過去的,親眼看見三小姐和那陌生男子進了同一個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