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一聲,隻見錦安候官靴一抬,一腳狠狠地踹在了厲媽媽身上。

那厲媽媽雖是常年跑腿伺候人的,可是,她卻是一直跟在趙氏的身邊,比小家小戶的千金小姐還要嬌嫩一些,如何能夠禁得住錦安候這麽一腳?

悶哼一聲,厲媽媽身子不受控製的朝著一側摔了過去。

隻見厲媽媽臉色一白,唇角邊有絲絲縷縷的血絲流了出來。

看樣子便知,錦安候這一腳踹的不輕。

“侯爺這是做什麽啊?”

“您這是在前院聽了什麽渾話了啊?”

“厲媽媽好好地一個人,這就要被你給打死了。”

“她隨妾身嫁入侯府伺候了這麽多年,厲媽媽究竟是什麽人,難道侯爺心裏麵還不清楚嗎?她如此忠厚老實的一個人,哪裏就會知道那李二狗是如何死掉的啊!”

眼見厲媽媽被錦安候一腳踹翻在地,趙氏猛然之間撲到了厲媽媽身上,用自己的身子將厲媽媽給保護了起來。

趙氏擔心錦安候還會對厲媽媽下手,所以,當將厲媽媽保護起來之後,趙氏不由聲淚俱下的聲討了錦安候。

“她忠厚老實?”

“你倒是和本侯爺說說,你是從哪裏看出來她是忠厚老實的?”

“如若是真的忠厚老實,會做出來買凶殺人的事情嗎?”

如此對著趙氏吼了兩句,錦安候轉而看向了厲媽媽方向,沉聲道:“現在你雇傭的殺手就在外麵,難道還需要把他叫進來和你對峙一番嗎?”

聽聞錦安候的話,這個時候,不僅僅是侯老夫人,就連趙氏也是愣在了當場。

“侯爺這話……何意?”

半晌的沉吟後,侯老夫人有些遲疑的開口,詢問錦安候道。

“母親,那周府的周大公子給送來的男人,就是殺害李二狗的凶手。”

錦安候黑了一張臉,臉色漲紅道。

“什麽?”

“周大公子知道咱們府裏發生的這些事了?”

“那殺害李二狗的凶手,怎麽又和周大公子混到一起了?”

“這不是剛剛才發生的事情嗎?怎麽……?”

原本,隻是錦安候府在法華寺請了僧人來府內祈福這麽一件小事,到時候,即便是宣揚出去,也沒什麽的,可是,隨著事情的發展,微不足道的一件事情反倒是變成了現在的家醜。

俗話說得好,家醜不可外揚,可還不等她們把這件事情追究出個所以然來,事情依然宣揚到外麵去了。

周大公子知道了,那就代表周府知道了,周府知道了,那這件事情整個京師不就傳揚開了嗎?

到了那個時候,錦安候的臉麵該放在何處?

直到這個時候,侯老夫人方才算是明白過來,為什麽錦安候從前院回來之後會如此的生氣了。

“哎!”

聽聞侯老夫人的問話,錦安候先是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而後,這才接著說道:“說來也是巧合得很,周大公子原本是想要到墨竹院尋祁蕭的,剛剛好看見有一人飛簷走壁,從咱們侯府的院牆上往外跑。”

“當時周大公子隻當是咱們侯府裏招了賊,便是和那賊人打鬥起來,在院牆邊上將那人給擒住了,那賊人以為周大公子是咱們錦安候府的人,被抓住了之後,那周大公子都沒有費多大的勁,直接便是將這廝殺害李二狗的事情給問了出來。”

“周大公子瞬時知曉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未敢耽擱,這不是直接把人給咱們送到侯府裏來了。”

錦安候的話說完,這個時候,侯老夫人不由皺了眉頭一時陷入到了沉思中。

這個時候,錦安候看出了侯老夫人心中的擔憂,不由接著對侯老夫人說道:“母親,兒子方才已經問過周大公子了,他在擒住那賊人的時候,旁邊未曾有人看到的,這一路上,也是未曾碰到什麽人。”

“方才兒子已經向那周大公子說過了,這件事萬萬不可外傳。”

“兒子看那周大公子也是一個值得托付的人,是個性情中人,想來答應下來的事情,不會出爾反爾的。”

“母親大可放下心來。”

錦安候一番安撫的話語說出口後,侯老夫人的臉色這才算是好看了一些。

“哎!”

長長的沉默後,侯老夫人隻是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未曾再多說什麽。

“侯爺,厲媽媽伺候你我這麽多年,侯爺難道還信不過厲媽媽嗎?”

“您不能單單隻聽信外人的言語,最後冤枉了……”

“夠了!”

趙氏想要為厲媽媽辯解,可是,趙氏的話還未說完,錦安候已是冷哼一聲,打斷了趙氏的話。

“那周大公子為何要撒謊?”

“這件事情和人家有什麽關係?人家憑什麽提了這賊人來咱們侯府說這一通話?”

“事到如今,難道你還想要說,這是周家公子竄通了外人前來陷害你們嗎?”

說話間,錦安候對著門邊站著的婆子招了招手,吩咐道:“去,到前院把周家公子請到這裏來,順帶把那賊人一道押解過來。”

轉身,錦安候一臉厭惡的看向了趙氏的方向,冷聲道:“既然你不嫌丟人,本侯爺也是毫不在意,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也不用再藏著掖著了。”

眼見門邊伺候的婆子轉身就要離開,去前院傳話,這個時候,端坐上位的侯老夫人不由冷哼一聲,叫住了抬腳離去的婆子。

“好了。”

“你們兩個人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怎麽反倒是越活越不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了?”

“從天剛亮鬧到現在,難道你們還沒有鬧夠?非得把外人叫到這裏來看一場笑話,你們心裏才甘心不成?”

冷聲訓斥了錦安候和趙氏兩個人後,侯老夫人轉而看向了晏盛平的方向,吩咐道:“你和侯爺一道去前院,好好招待了周大公子,順便把那賊人妥善的給處置了。”

“殺人償命,這廝在咱們侯府裏為非作歹,定然是不能輕饒了他的。”

侯老夫人話語中雖然交代說是要妥善的處置了那賊人,可是,她後麵言辭中的意思已經十分的明顯,前院那人想要活命,怕是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