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晏名軒打破了房間內的沉默,皺了眉頭,突然之間出聲詢問趙氏道。
此時此刻,能夠站在真理的一側,幫著晏宛綰說話的人,也就是晏名軒了。
不過,趙氏卻是根本就不曾將晏名軒放在眼中的,對於晏名軒的話,趙氏更是毫不畏懼。
晏名軒的話音還未落下,趙氏已是冷冷的白了晏名軒一眼,眼神一轉,捎帶著也不屑的瞥了陳氏一眼。
在趙氏看來,這個時候晏名軒會幫著晏宛綰說話,會這麽針對她,都是陳氏在背後搗鬼,趙氏和晏名軒在一個府內生活了這麽長時間,趙氏的心裏麵卻是壓根就不了解晏名軒的。
“哼!”
“難道說,人是我請來的,我就要對他的真假負責嗎?”
“方才法華寺的匯智大師來咱們侯府的時候,匯智大師說的已經十分清楚了,起初,這大和尚乃是法華寺的僧人,是匯智大師的徒弟,不過是後來被法華寺逐出了師門罷了。”
“僧人被逐出師門,那是寺院自己的事情,我一個足不出戶的婦道人家,怎麽可能會知道法華寺的事情?而且,我派出去的人也是院子裏伺候的人,雖說是常常在外走動,卻也隻是在各府的內院之中來回走動罷了,對於寺院中發生的事情,她也是不清楚的。”
趙氏如此說著,眼瞅著周圍的眾人看向她的眼神之中滿滿當當的都是懷疑的神色,趙氏不僅皺了眉頭,有些氣急敗壞的對眾人說道:“再者說了,方才他身披皇家禦賜的袈裟的時候,咱們府上這麽多人在場,不是照樣沒有看出來這僧人乃是假的嗎?”
這個時候,趙氏這麽一問,眾人反倒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如此多的人聚集在亭榭閣中,大家的目光不過是都放在了晏宛綰的身上,放在了亭榭閣的邪術上麵,根本沒想過真正追認這僧人的真假。
或者說,從一開始,眾人都見不得晏宛綰好的,所以,即便是心中懷疑眼前的僧人身份,卻也是沒有人過多的追究的。
“哼!”
“說來說去,都是這僧人胡言亂語惹的禍,如若說不是他到了咱們侯府這麽胡亂說一通,又哪裏會生出這麽多的事端。”
“好在一切不過是虛驚一場,這僧人也是未曾在咱們侯府中真的生出什麽禍亂。”
侯老夫人先是冷冷的看著那大和尚,而後,眼神柔和的轉向了晏宛綰的方向,笑道:“還是咱們綰兒的命格尊貴,根本不受這些事情的影響。”
順口稱讚了晏宛綰之後,侯老夫人再次看向了那大和尚的方向,沉聲吩咐道:“這僧人興風作浪,實在是可恨的很,拉下去,先打上三十棍子,再聽候發落。”
侯老夫人如此吩咐了之後,又接著對著錦安候招了招手,示意錦安候靠到了她的身邊,而後,壓低了聲音對錦安候吩咐道:“這僧人是斷斷留不得了,他今天雖然隻是到咱們府上胡攪蠻纏了半天,卻是知道了咱們府中太多的事情,如若到時候他再添油加醋的把事情宣揚了出去,那咱們侯府的顏麵恐怕是有損的。”
錦安候在聽了侯老夫人的話之後,頓時心領神會,抬手,輕輕地把手掌橫在了脖子處,眼神狠厲的做了一個殺人的動作。
“不可。”
麵對錦安候的暗示,侯老夫人這個時候卻是微微搖了搖頭,否定了錦安候的暗語,道:“這僧人雖然被法華寺逐出了寺廟,可是,他也是半生在佛堂上念經的人,是伺候佛爺的人,即便是他為非作歹,做了許多的惡事,他的性命也是不可斷送在咱們的手中。”
“等將這件事情了結了之後,你親自安排人,將這僧人送到京師外的莊子上去,到時候吩咐莊子上的人好好的看著他,這輩子,就讓他在咱們莊子上住到壽終正寢的時候就可以了。”
聽聞侯老夫人的話之後,錦安候這個時候也是微微點了點頭,同意了侯老夫人的建議。
朝堂動**不安,官員之間相互結黨,錦安候府這個時候雖然已經站在了貴族的邊緣上了,可是,幾百年來累計下的根基還是在的,錦安候府的在這些黨派之爭中還是舉足輕重的。
但凡是錦安候府中的人有所動作的時候,整個京師中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是睜大了眼睛直直的盯著錦安候府中的這些人的。
在這種關口上,錦安候也是不想要惹上人命官司,所以,將大和尚軟禁在錦安候府的莊子上,也算是最好的選擇了。
“老夫人饒命啊,老夫人饒命啊!”
“貧僧也是被逼的,貧僧原來也是不想要到這裏來的,是她們非要逼著貧僧前來的……”
大和尚抬手指著趙氏和厲媽媽,作勢就要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倒趙氏和厲媽媽身上。
那厲媽媽又豈是吃素的,還不等大和尚的話說完,厲媽媽已是疾步來到了大和尚的跟前,抬起腳來,狠狠地一腳踹在了大和尚的身上,怒聲道:“這可是咱們侯府的侯夫人,身份貴不可言,豈是你想要抬手指著就指著的。”
“你想攀誣別人,也是睜大眼睛好好的看看,這站在你麵前的是什麽人。”
“咱們侯夫人難不成還會請了你來,專門來陷害自己的孩子嗎?你這個大和尚,真是撒謊成了習慣,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根本就不負責任的。”
“你未曾見過我們家夫人,這個時候竟然敢說是我們家夫人賄賂了你,你還真是大膽,看來不打死你,你定然是不會說真話的。”
厲媽媽一番指責的話語說出口,大和尚一時之間也是被厲媽媽給嗬斥住了,竟是連求饒都給忘記了,隻是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盯著厲媽媽。
大和尚也是未曾想到,這個世上竟然還有這般無恥的人,翻臉比他還要快。
不過,大和尚的呆愣也隻是片刻的事情,接著,大和尚再次規規矩矩的跪在了廳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