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趙氏和厲媽媽這一唱一和的言辭,晏宛綰的心不由也是跟著狠狠一沉。
昨天晚上,當晏宛綰發現在亭榭閣中遊走的冤魂竟然是個男子的時候,她便是想到了破解趙氏圈套的辦法,後來,祁蕭給她紙條傳遞信息,說是將亭榭閣中的遊魂給抓住了,晏宛綰真的是高興的都要瘋掉了。
再加上方才祁蕭破解了鬼火的傳聞,晏宛綰以為今天他們已經站在了不敗的高地上,可是,晏宛綰萬萬沒有想到,趙氏和厲媽媽兩個人竟然無恥到了這種地步,這原本沒有的事情,他們竟然能夠說的這麽有鼻子有眼睛。
這麽大的一頂帽子扣下來,若是被她們兩個人就此坐實了,那到時候,晏宛綰就不簡簡單單的是離開錦安候府去法華寺去修行這麽的簡單了。
源哥是錦安候府的嫡孫,依嫡院中住著的,要麽是錦安候,要麽就是嫡公子和嫡小姐,無論她們誣賴晏宛綰想要謀害那個人,到最後,落在晏宛綰的身上,那都是大罪。
如若錦安候府執意要追究的話,說不定晏宛綰是要到大牢裏麵去待一段時間的。
趙氏真的是好狠的心,趙氏不僅僅想要了她的命,而且,還想要毀了她一輩子的聲譽。
“厲媽媽莫要胡言,現在三個木盒怎麽到了我亭榭閣中的尚未搞清楚,你怎麽可以信口雌黃,硬說這木盒就是我放在亭榭閣中謀害源哥的?”
晏宛綰皺了眉頭,急聲嗬斥厲媽媽道。
“紅色木盒,還有那帶有源哥生辰八字的小人都是從你的房間中搜出來的,那源哥見到你,就不停的哇哇大哭,若是說,你不是那壓製著源哥的危星,誰信啊?”
這個時候,為了一搏輸贏,厲媽媽也是顧不上主仆之別了,直接駁斥了晏宛綰的話,怒聲的指責了晏宛綰。
“源哥可是我的親弟弟,我有什麽理由謀害他?”
“我母親早逝,這些年,我一直跟著大嬸嬸住在了依嫡院中,無論是祖母,還是大嬸嬸,那都說過,將我當成了親生女兒來對待的,大嬸嬸待我這麽好,我又有什麽理由來害大嬸嬸?”
“大叔伯和大哥哥,還有大姐姐,那是和我血脈相連的人,那都是我的親人,我更是沒有理由來害他們的。”
“無論怎麽說,這三個木盒都是被有心人偷偷放在這裏,坑害我的。”
如此辯解了之後,晏宛綰接著轉身看向了侯老夫人的方向,雙膝跪地,連連給侯老夫人磕了頭,道:“祖母,您要為孫兒做主啊,孫兒真的沒有做過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啊!”
“匯智大師到咱們侯府來了之後,那是直接去了大嬸嬸的亭榭閣了,那個時候,大嬸嬸院子裏的人便是來了亭榭閣傳話,說是匯智大師已經到了侯府,過不了多長時間就要到亭榭閣來,讓早早地收拾停當準備著。”
“若是這木盒真的是孫兒埋在三個地方的,孫兒又怎麽可能會任由這三個危險的東西放在孫兒的亭榭閣中?”
“這麽長時間,孫兒有許多的機會將三個木盒挖出來,再銷毀掉的。”
“如此一來,豈不是幹幹淨淨,到時候,就算是想找罪證,那也是找不到了。”
“正是因為孫兒不知道亭榭閣中放了這三個木盒,才會被大嬸嬸和匯智大師尋了出來,孫兒可以保證,這三個木盒絕對不是孫兒所為,孫兒從來未曾做過這些壞了良心的事情。”
“祖母,您為孫兒做主啊!”
這個時候,晏宛綰的一番話說完,侯老夫人也是微微皺了眉頭,輕輕地點了點頭,算是對晏宛綰言辭的一種認可。
“母親,綰兒說的這些話在理啊!”
“綰兒的性子雖然驕縱了些,可是,卻也是一個直來直往的爽朗之人,定然是不會做這些見不得光的事情的。”
“想來,這些東西是有心人早早的放在這裏的。”
晏盛平雖然平日裏不喜歡晏宛綰,可是,這個時候,晏宛綰代表的可是他三房,這種時候,晏盛平還是要替晏宛綰說話的。
而且,此時晏盛平的心裏更為迫切的是想要這件事情有一個結果,楊氏這個時候尚還在京師外的莊子上等著他,等這件事情結束了之後,他便是可以早早的將楊氏迎回來了。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三弟,你也是在朝為官多年的,難道是不明白這麽一個道理嗎?”
“估計三丫頭也是吃定了咱們會相信她方才說的那一番話,這才會任由那三個東西放在了她的房間種,未曾拿出來,到時候,即便是被咱們搜出來了,她便是有這麽一番話在等著咱們的。”
“三丫頭冰雪聰明,平日裏小心思也是最多的,這個道理,她還是想得明白的。”
晏盛平的話音還未落下,這個時候,趙氏已是迫不及待的接了晏盛平的話頭,陰陽怪氣的如此說道。
事情到了如今這個地步,趙氏是絕對不會再輕易的鬆口了。
“嗯,夫人這番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母親,您看,這該如何是好?”
趙氏的話音落下,一直端坐在太師椅中一言不發的錦安候在這個時候不僅微微皺著眉頭,開了腔。
在肯定了趙氏說的一番話之後,錦安候卻是毫不猶豫的將難題踢給了侯老夫人。
做這個決定,那是得罪人的買賣,他是不願意做這個壞人的。
小眼睛閃動著精光,侯老夫人的視線先是落在趙氏和厲媽媽身上,稍稍停頓之後,侯老夫人的視線一轉,最後,沉沉的落在了晏宛綰的身上,陷入到了沉思。
如若放在晏宛綰去丞相府之前,遇到這種事情,侯老夫人定然是毫不猶豫的將晏宛綰當成替罪羊,來化解了這件事情的,可是,現在晏宛綰的身後站著的可是丞相府,侯老夫人若是冤枉了晏宛綰,那也是相當於得罪了丞相府。
趙氏身後的蔭昌伯爵府雖然不如丞相府來的榮耀,可是,趙氏卻是她的血脈至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