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馨兒本來都要歇下了,聽到這個消息,瞬間睡意全無,“怎麽回事?”
丫鬟便細細說了下錦安侯府那邊給的消息,蘇馨兒一邊聽著,一邊眉頭越皺越緊,她知道晏宛綰不是會晚歸的人。
而且是這樣突然的失蹤,還一點消息都沒有,肯定是出了什麽事。
“小姐,要不然我們去回了他們,就說他們家小姐已經回去了吧。”
“不行!”
蘇馨兒攔下自家丫鬟,“不能這麽說,綰綰一定是出事了。”
“那怎麽辦啊小姐。”
蘇馨兒在自己的房中來回的走著,想到晏宛綰在錦安侯府艱難的處境,最終還是大膽的做了個決定。
“你去讓小廝告訴錦安侯府的人,就說他們三小姐和祁公子都在我們侯府中,被我們侯府強行留下,明日親自送回錦安侯府。”
“小姐?”丫鬟頗為不讚同蘇馨兒的做法,“要是那錦安侯府的三小姐,明日一早沒有回來或者出了什麽意外,那小姐的麻煩豈不就大了?”
“現在我管不了那麽多。”蘇馨兒道,“綰綰一定是出事了,說不準還是有人故意陷害,我現在要去找大哥商量,你快按我說的去回吧。”
“是。”
丫鬟出門之後,蘇馨兒立刻穿戴整齊,去蘇潛的院子中,敲開蘇潛的房門。
“哥!”
蘇潛見到蘇馨兒這幅焦急模樣愣了愣,“妹妹啊,大晚上的,你這是怎麽了?”
蘇馨兒焦急的抓住蘇潛的衣袖,“大哥,你今日叫了錦安侯府的祁公子來咱們府上了嗎?”
“是啊,怎麽了?”
“他晚上沒有回錦安侯府,和我請來的錦安侯府三小姐一同不見了。”
蘇潛臉色瞬間嚴肅起來,“怎麽回事?”
“剛才錦安侯府派人來說,不見他們兩人回府,我察覺事情不對,讓丫鬟告訴他們侯府的人,說他們今夜兩人就住在咱們府上。”
蘇馨兒道:“我料想,他們應該是在路上出了事,所以我們現在必須馬上派人出去找他們。”
蘇潛聽了,也很是讚同。
“爹給了我幾個暗衛正好用得上,我讓他們幫忙找找,你不用擔心,一定會找到的。”
傳信的小廝回到錦安侯府,將蘇馨兒丫鬟給的消息告訴侯老夫人,侯老夫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既然是一場誤會,就不必擔心了。”
晏明轍臉色扭曲了一下,他看向那小廝,“忠武侯府的蘇小姐真是這麽說的?”
“是啊,她的婢女親自出來同奴才說的。”
這怎麽可能?!真該死!
晏明軒注意到晏明轍的閃爍的眼神,微微皺了下眉頭,“大哥,看樣子三妹妹沒事,你怎麽好像……有些失望?”
晏明轍立時瞪了晏明軒一眼,礙於有侯老夫人在他沒能發怒,隻能似笑非笑的道:“看你這話說的,我身為大哥,當然是最擔心家中姊妹的安危的。”
晏宛綺也在心中咒罵,怎麽沒真的讓這個死丫頭被綁架才好!應該徹底壞了她的名聲,讓她回不了錦安侯府,這樣嫡女的位置就是她的了!
前廳中的眾人各有心思,侯老夫人有些累了,招手讓琴兒扶著自己回去休息,讓其他人早點散了。
晏明轍隨趙氏出來,走在她身旁,快走到他院子前的時候,趙氏突然問到:“今日晏宛綰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晏明轍心中一緊,嘴上卻僵硬答著,“母親此話,兒子不懂。”
趙氏眯了眯眼,瞬間停下腳步,轉頭看向這個已經比自己高一個頭的兒子,猛的抬起手給了自己兒子一巴掌。
“母……母親。”晏明轍捂住自己的臉頰,錯愕的看著趙氏,沒想過她竟然會打自己。
趙氏原本和善的一張臉,此時變得十分扭曲,“你要解決一個人沒錯,但是要做的天衣無縫!不能急於功成!”
“你今日的錯漏太多,若是有心人細想,必定會想出其中的問題,要是攀扯到你的身上,被公布於眾,你又當如何?我和你妹妹又當如何?”
晏明轍一瞬間慌亂了起來,“母親母、親!我就是氣不過妹妹因為晏宛綰進了祠堂,才給了她一點小小的懲戒,我……”
“噓!”趙氏掃了一下四周,讓晏明轍快些閉嘴,“你還想讓旁人聽到嗎!跟我進來!”
晏明轍跟進了母親的院子中,回到母親的房中將門關了起來。
“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現在說清楚。”
晏明轍被趙氏的樣子嚇怕了,立即連聲道:“我今天找人,讓他把晏宛綰送到城外去待一晚,明早再讓她自己回來,就是想讓她名聲盡毀。”
“你找的那個人可認得你的臉?”
晏明轍自認還沒有傻到那個程度,連忙搖頭,“沒有,母親我讓一個臉生的下人去的,絕對不可能會認出我來。”
還好晏明轍這回還算聰明,趙氏鬆了一口氣,“那就好,不過今日看來能讓那個死丫頭逃過一劫,以後你若是再有這樣的事,一定要先同母親說完再動手,聽到了嗎!”
晏明轍連連點頭,他可不想再挨上一巴掌了。
錦安侯府派出去搜尋的人都已經回府,忠武侯府的人卻還在暗地裏滿城搜尋著。
此時的城外已然飄起的雪花。
馬車上沒有取暖的火爐,隻有手爐還是已經沒有溫度的鐵器了。
晏宛綰不知道什麽時候,蓋著披風真的睡了過去,哪知道是越睡越冷,讓她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
她漸漸把自己團成一個團,縮在一起還在努力的向一邊靠著。
祁簫睜開眼睛,看到那隆起的小小一團,又看到外麵被風雪吹起的馬車簾子,起身將馬車簾子係好,下麵用東西擋上總算暖和了些。
可馬車終歸是四麵透風,溫度怎麽都會降下來。
祁簫便將自己的披風解下來,蓋到晏宛綰的身上,又輕輕的將她抱到不靠窗馬車裏麵靠近自己的位置,這樣稍稍能暖和些。
看的出來晏宛綰是當真累了,這樣被挪動都沒醒過。
祁簫垂眼看著隻露出半邊白皙臉頰,睡的正熟的晏宛綰,本來要落在她臉頰上的手偏了幾分,將她額前的碎發捋到耳後。
他轉頭看向馬車窗外,看樣子這雪大概是會下整個晚上了。
祁簫側頭靠著馬車一邊,閉上雙眸,也漸漸睡了去。
兩個時辰後,晏宛綰動了動僵硬的身子,幽幽醒過來,睜眼睛就看到祁簫的衣襟。
再抬起頭來看到他衣衫單薄的靠在一旁睡覺,“祁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