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晏宛綰如此親近青芷,黛蘇第一個有些吃味了。
以前,三個人中,晏宛綰最疼愛的就是黛蘇了,眼看著青芷的受寵程度就要超過自己了,黛蘇的心裏麵當然是不滿意的。
“你們三個,我都喜歡,你們都是我的親人,在我的心裏,不分彼此。”
黛蘇的爭寵原本隻是玩笑話,可是,這個時候,晏宛綰卻是異常認真的回應了黛蘇的話。
晏宛綰的話不由將三個人感動的也是一塌糊塗,黛蘇更是歡喜的抹了一把眼淚。
“好了,你們兩個人別鬧了,趕緊去給小姐準備飯菜吧。”
“那厲媽媽雖說是把大師傅請到了依嫡院了,過不了多久,總會早早的先領到咱們亭榭閣來的。”
“這些日子,出了這麽多的糟心事,小姐也是飽一頓饑一頓的,你們看,咱們小姐都瘦了。”
四人正圍坐在桌前用飯,這個時候,門外伺候的小丫鬟突然之間走了進來,稟了晏宛綰道:“小姐,墨竹院的雙瑞來了,說是要尋黛蘇姐姐。”
進來回話的小丫鬟雖然年齡看著比黛蘇的年齡還要大,可是,在絕對的地位壓製下,她隻能恭恭敬的稱呼黛蘇一聲姐姐。
“雙瑞大清早的就過來給你送吃的?”
“你又讓雙瑞給你準備什麽了?”
黛蘇還未說話,這個時候,青鷺不由率先出聲,質問黛蘇道。
“沒有。”
“我可是很聽小姐話的,小姐說了,讓咱們盡量和墨竹院的人少些來往,我已經好些時候沒有見到雙瑞了。”
“就連他給我送來的桃花酥都被我給退還回去了。”
望著晏宛綰,黛蘇拍了拍胸,堅定了自己的忠心。
“這還差不多。”
青鷺一邊應了黛蘇的話,一邊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在了黛蘇麵前的小碗中,道:“他們讓小姐心裏不舒服,咱們就是不能搭理他們。”
“嗯。”
黛蘇悶聲悶氣的應了青鷺的話,這個時候,烏溜溜的大眼睛卻是不受控製的朝著外麵望了過去。
她本是想先向晏宛綰表忠心,然後,再尋了別的由頭出去見見雙瑞的。
許久未見,她這心裏還真是有些惦記雙瑞。
可現在看來,若是她現在出去見雙瑞的話,那青鷺肯定會將她當成是大叛徒來處理,那接下來許多天,她都看不到青鷺的好臉色了。
心不在焉的扒了兩口白飯,黛蘇時不時地抬頭朝著外頭瞄兩眼。
黛蘇的小動作卻是一點不落的都被晏宛綰瞧在眼中。
重生前後,若是有什麽是不變的,或許就是黛蘇和雙瑞之間的這份感情吧。
上一世,雙瑞還是粗使的小廝,每個月的月例銀子也是少得可憐,那個時候,雙瑞買不起桃花酥,便是隔三差五的買了瓜子和花生給黛蘇送過來,討黛蘇的歡心,重生後,雙瑞對黛蘇的心還是未變。
難能可貴啊!
“去看看吧。”
“雙瑞這個時候來尋你,說不定真的有什麽急事。”
“你們兩個老鄉一場,若是他有什麽有求於你的,力所能及的事情,你也是該伸手幫忙的。”
玉勺在燕窩中慢慢的攪動著,晏宛綰佯裝隨意的出聲對黛蘇說道。
“謝小姐。”
晏宛綰的話音還未落下,黛蘇已是風一般衝出了花廳。
望著黛蘇急匆匆的身影,這個時候,青鷺忍不住對黛蘇又是一陣痛斥。
這邊青鷺還在申斥黛蘇的不仗義,那出去片刻的黛蘇卻是一溜小跑著回了屋。
“小姐,這是雙瑞給奴婢的,他說讓奴婢一定要親手交給小姐。”
進了屋,黛蘇顧不上向青鷺辯駁,便是著急忙慌的來到了晏宛綰的跟前,將一個折疊的小到不能再小的小紙條交到了晏宛綰的手中。
接了紙條,晏宛綰的臉色瞬時變了,緊張的神色快速的在晏宛綰的小臉上蔓延開來。
桌前的三個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直愣愣的盯著晏宛綰,等待著晏宛綰的下文。
打開紙條,上麵隻有兩個字,‘放心’。
飄逸的筆法不用問,自然是出自祁蕭之手。
兩個俊秀的字體映入眼簾的時候,晏宛綰懸著的一顆心也是慢慢的放回了肚子裏麵。
緊張退去,掩飾不住的笑意攀上晏宛綰紅潤的小嘴。
望著晏宛綰的神色變化,這個時候,三個人的心也好像是過山車一樣,從低穀急速攀升。
“小姐,這紙條上寫的什麽?”
黛蘇是最先忍受不住了好奇心抓撓的,率先開口出聲詢問晏宛綰道。
“沒什麽。”
“吃飯。”
晏宛綰折了紙條,收進了袖口中。
但凡是和祁蕭相關的事情,她好像都是舍不得丟棄的,哪怕隻是一個小小的紙條,晏宛綰也是想要好好的收起來。
將來,這也是一個念想吧!
晏宛綰不說,三個人隻能壓製住心中的好奇,乖乖地端了碗,繼續沒吃完的飯。
可是,這個時候,黛蘇吃著口中的紅燒肉都感覺不香了。
“小姐,你就不能和奴婢說說,那紙條上寫的是什麽嗎?”
“看小姐方才笑得那麽開心的模樣,紙條上寫的肯定是好事。”
黛蘇不死心,繼續追問晏宛綰道。
“放心,這紙條,是祁公子寫的。”
“雙瑞隻是送了過來。”
晏宛綰未曾回應黛蘇紙條上的內容,反倒是說了另外一件事。
聽了晏宛綰的話,黛蘇起初還未曾明白過來是什麽意思,片刻之後,黛蘇不由紅了小臉,小聲道:“小姐,你說什麽呢?奴婢隻不過是想要問問紙條上寫的東西罷了,那雙瑞,雙瑞他……”
黛蘇的話還未說完,晏宛綰不由笑了起來,道:“我的黛蘇長大了。”
三人正打趣黛蘇,這個時候,棉簾外卻是傳來了婆子急促的傳話聲,“小姐,大夫人帶著大師傅要過來了,大夫人吩咐,讓小姐早早地迎著,不要失了禮儀。”
晏宛綰未曾搭話,這個時候,青芷起身,來到棉簾邊,挑了棉簾,冷聲道:“咱們小姐可是侯府的嫡小姐,飽讀詩書,怎麽可能會失了禮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