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旁邊坐著的晏宛綺的臉色登時變得極差,憑什麽旁的庶女也能一起去!
侯老夫人反倒是點頭同意,“也是,帶上綺兒不帶蓉兒反而偏頗,還是綰兒你想的周到。”
晏宛綰靠著侯老夫人撒嬌道:“祖母,孫兒在外時刻都注意咱們侯府的臉麵,定不會給錦安侯府丟人的。”
“你呀。”侯老夫人摸了摸晏宛綰的臉頰,她既如此聽話,侯老夫人自然是願意多給晏宛綰幾分寵愛。
看著晏宛綰在上座對侯老夫人撒嬌,晏宛綺手中的絹帕差點被她扯碎。
晏宛綰這個死丫頭!隻要是關於自己的事,她一定會橫加阻攔或多生事端!看她這次去忠武侯府,怎麽打壓晏宛綰她的氣焰!
從前廳出來後,晏宛蓉冒著大雪追上晏宛綰,“三妹妹。”
晏宛綰停下腳步,讓黛蘇把傘撐給晏宛蓉一半,“二姐姐,什麽事。”
“多謝三妹妹,肯帶我去忠武侯府。”晏宛蓉雖然沒有一張明豔的臉,但她長的同馬姨娘很像,看上去便是溫婉柔情的模樣。
晏宛綰卻知道,晏宛蓉骨子裏是個烈性女子,從不屈服於世俗目光之下。
“你我是姐妹,我帶二姐姐去侯府也是應該的。”
不管是晏宛綰處於什麽原因帶上她,她晏宛蓉都十分感激。
晏宛綰衝晏宛蓉笑了笑,“若是日後二姐姐有難處,盡管來找我,我能幫的一定幫。”
晏宛蓉此刻還不明白,晏宛綰這不明不白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她盯著晏宛綰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才轉身抬手擋住飄落下來的雪花,回到馬姨娘身邊。
馬姨娘歎氣,“你不該答應三小姐,若是被侯夫人知道,你的日子又會不好過。”
“姨娘,我知道我在做什麽,你不用擔心我,何況我們平日裏老老實實的,也依舊受她欺辱。”
“哎……”
長長的一聲歎息,飄散在紛飛的大雪中。
今日的暴雪,讓京城的天黑的格外快,太學裏上完最後一堂課的公子哥們,正陸續的向門外走。
而太學府外,早就聚集了京城個家的馬車,在外等候自家的公子。
祁簫走在後麵,看到晏宛綰為自己安排的馬車,走上前剛想上車,被晏明轍帶人攔了下來。
“你什麽時候有銀子坐馬車的?你究竟偷了多少東西?我要回去告訴我母親,讓她好好查查,我們侯府裏有個家賊!”
兩旁跟著的公子哥也沒少起哄。
“明轍你們府上的錢可要看住了,他肯定是手腳不幹淨。”
車夫趕緊下來攔著,“各位公子,事情不是這樣的,這馬車是……”
祁簫攔住車夫要繼續說的話,若真的說出來,麵前這人指不定要編排晏宛綰什麽話出來。
車夫看向攔著的他的祁簫,沒明白過來什麽意思。
晏明轍已經揪住車夫的衣領,“不準你再拉他,否則我讓你在整個京城都做不成馬車的買賣,你給我滾!”
車夫明顯不敢招惹晏明轍,畏畏縮縮的退到一邊去,但是沒有離開。
“你還不滾?!想讓我把你的馬車砸了是吧!”
祁簫看了眼那車夫,“你走吧。”
“誒。”車夫這才無奈駕車離開。
晏明轍冷哼了一聲,看著祁簫的眼神不善,“敢惹我?這就是你的下場,你就走回侯府吧。”
“晏明轍,我在學堂裏說的話,看來你全都忘了是嗎。”
……
晏明轍僵住轉身,他身邊那幾個公子哥也早就退到一邊。
蘇潛穿過幾人走到祁簫的身邊,冷眼看著晏明轍,“他是我蘇潛的朋友,要是再讓我看見你們幾個欺負人,就給我試試。”
幾個公子哥落了麵子,都站在一旁尷尬的不說話,蘇潛看向祁簫,“祁公子,走吧,上我的馬車,我送你回錦安侯府。”
祁簫的不字還沒說出口,蘇潛的胳膊已經搭在他的肩膀上,帶著他往自己馬車的方向走。
蘇潛低聲道:“我剛跟他們說你是我朋友,你要是拒絕我,那我多沒麵子啊。”
祁簫:“……”
眼看著祁簫上了蘇潛的馬車,晏明轍身邊的幾個公子哥憤憤道:“祁簫那小子,到底走了什麽狗屎運,蘇潛居然會主動跟他交朋友?”
晏明轍陰毒的眼光隨著馬車遠去,今日的事情絕不可能就這麽算了,他一定要找個機會要祁簫好看!
坐上馬車後,祁簫這才主動道出一句,“多謝。”
“客氣什麽,我是真的把你當我朋友,你剛入太學就名列前茅,我覺得你很厲害。”
蘇潛毫不吝嗇的誇讚著祁簫,而祁簫坐在一旁,卻顯得十分冷淡和沉默。
蘇潛武將出身,不在乎虛禮,依舊沒心沒肺道。
“明日正好學堂休沐,不如明天我讓侯府的馬車來接你,你去我府上玩一日如何?”
祁簫想也不想的拒絕蘇潛,“不用麻煩了。”
“就這麽定了!”蘇潛擅自作主,拍了拍祁簫的肩膀,“你既然要謝我,不能隻是口頭上謝我吧。”
祁簫略皺起眉頭,看了眼蘇潛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我沒有值錢的東西能還你。”
“我又不要你的謝禮,你若是肯把我當朋友,明天就坐我侯府的馬車去找我。”
……
上一次如此難纏的還是晏宛綰,祁簫忽然想起晏宛綰叫他祁哥哥的樣子,不禁彎了彎嘴角。
“你笑了?那就是同意了?”
祁簫立刻將笑容收斂了,思索了片刻,還是應下了,“好。”
“太好了!晌午之前我就讓馬車過去錦安侯府候著。”
馬車停在錦安侯府前,車夫在外麵道:“公子,錦安侯府到了。”
蘇潛將祁簫送下馬車,上馬車前他還對著回府的人喊道:“明天我等著你啊!”
祁簫前腳剛踏進府門,後腳他被忠武侯府馬車送回來的事在侯府就傳開了。
本來晏宛綰還因為那車夫,把半年的銀錢退回來,不再送祁簫的事情而心情惱怒和低落。
聽到黛蘇傳回來的話,她還有些意外,他們兩個上一世不是在這個年紀就認識的。
難道是她的重生,改變了一些事情?
晏宛綰又有些高興,“起碼這樣,他在學堂不會被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