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野蠻公主... ... 昨日鶯花入夢中

第二部大戲又熱熱鬧鬧的上演了, 就以幾位主角的生活瞬間作為開場序曲。

英俊瀟灑,文武雙全的皇帝蕭天翼和認真負責醫術高超經驗豐富的張禦醫

「陛下,請您喝藥。」張禦醫端來一大碗濃濃的藥汁。恭敬的獻給正在批改奏章的皇帝。

「不喝不喝就不喝,再喝朕就成了藥罐子了,現在朕都渾身藥味了。」皇帝沉下了臉。

「陛下還是喝吧,天就要下雨了。」張禦醫司空見慣的說。

「哼哼,笑話,朕怎麽會怕下雨呢???」皇帝一拍桌子,似乎這一巴掌能把自己的心虛拍跑。正待批改奏折也隨著跳動起來。張禦醫平靜的看了看他,端著藥退出了房間。

「轟隆。」一聲響雷過後,瓢潑大雨猛然傾瀉而下。

「好疼啊,胸口好疼,張禦醫,趙喜,快,快宣張禦,禦醫。」蕭天翼捂著胸口呻吟著。早有準備的張禦醫,變戲法似的把藥送到皇帝麵前,速度之快,倒是把簫天翼嚇了一跳。

「陛下,我沒走,就等在門口,您快把藥喝了吧。」張禦醫一副早在預料之中的表情。

「嗯... ... 真苦。」皇帝皺著眉把藥一口氣喝光,趙喜忙扶著他躺下休息。

「趙喜,傳朕口喻,今天下雨... ...」

「就說今天下大雨... ... 眾臣免午朝了。」趙喜早重複著早就說過多次的內容。

「趙喜,皇上一到陰天下雨就箭傷複發,這兩天不要讓他太勞累了。」張禦醫看了看昏睡中的皇帝.心疼的叮囑著。

「嗯... ...我知道了, 但後天是先帝的祭日大典陛下不能不參加,不過王星監說後天會晴空萬裏。禦醫,陛下的病情,您沒泄露出去吧?」趙喜緊張的問。

「我哪敢啊,皇上的病隻有你我和少數幾個禦醫知道... ...」

「那,那皇上的病什麽時候能真正的痊愈啊... ...」

「他去年傷的那麽重, 如果調養的好,也要個三四年吧?」

「三,四,年??張禦醫,你這個大騙子,還騙朕一兩年就好了。」躺在床上閉眼偷聽的皇帝氣鼓了肚子。

麵如冠玉,癡情一片的丞相胡律清和忠心耿耿的老管家

「老爺,王媒婆來了,她... ...」老管家戰戰兢兢的稟報。

「她還敢來,上次不是被我罵走了嗎?」

「您上次罵走的是劉婆,這次王婆給您說的是錢尚書的女兒,她... ...」

「她個屁,快給我把王媒婆趕走,告訴她,我不想成婚,再有媒婆到本相爺的府上來,我就親自去打斷她的腿,你去,把這寫下來,貼到府門口。」胡律清聽到媒婆這個詞,立刻火冒三丈。

「是,是,我馬上就去辦。」

「先等等,最近你有沒有聽見大家的議論,他們在背後怎麽說的,都喊我是狐狸精,是不是,別以為我不知道??叫仆人都到院子裏聽我訓話。」胡律清邊說邊拿屋裏的擺設出著氣。花瓶,茶碗,硯台,鎮紙,隻要是他看在眼裏,能拿得起的東西,紛紛支離破碎的躺在了地上。

「沒有,沒有,仆人們都沒亂說老爺您是... ...您是... ....那玩藝,我給您盯著呢。」老管家隨著鐵青著臉的胡丞相走到院裏,拍著胸口保證。

「好,你盯的好,我再對大家說一遍,我是狐狸精, 狐狸精。不是胡律清,你們聽清楚了沒有???」

「啊... ...」被集合在院子中聽訓的仆人們一陣輕呼後,胡丞相才發現自己一著急真就說錯了話。

「看,都是你們,我都繞進去了,都給我退下,全都走。」胡律清一聲大喝, 嚇跑了滿院的仆人丫頭。

「嗚... ....爹,娘,你們當初為什麽給我起了這麽個容易混淆的名字啊, 再說,狐狸精也就是那個人可以這麽叫的昵稱,別人都不許。那個人... ....」胡丞相想起了那個人, 眼睛騰的亮了起來,臉上又漸漸浮出了笑容。

老管家趁機給他倒上香茶,掩上門悄悄退了出去。

「哈哈,別說,我們主人真像隻玉麵狐... ...」

「可不是嗎,我早就覺得他像狐狸了,瞧他的那雙眼睛,多勾人啊... ...」

「聽說這綽號還是皇上給起的呢,起的真好啊... ...」

「嘻嘻,真是一針見血,不愧是文德皇帝啊... ...」

「今天他不說,我還真沒想到他的名字這麽像狐狸精呢,以後背地裏就這麽叫他好了... ...」

「噓... ...老管家來了,別說了,我們快走... ...」

胡丞相的訓話起到了輝煌的反麵效果,幸虧他沒聽到仆人們的背後議論,否則又要氣的雙眼翻白了。

李家的大姑爺和二姑爺間的對話

「你去哪裏了,是不是又偷偷溜進宮了?」梁雲看了看心虛的魏楓。

「那個,那個... ...我聽說皇上身體不好,就進宮探望了一下。」魏楓說的有些吞吞吐吐。

「哈,那你探望之後呢,是不是人家身體更差了?」梁雲冷笑了一聲。.

「根本沒有啊,他隻是累了點,他... ...」魏楓突然收住了話語,臉也紅了.

「累了??」梁雲撇了撇嘴,白了魏楓一眼. 還沒再說話,突然看見老管家李福匆忙趕來。

「張禦醫想見魏狀元。」李福邊說邊給魏楓遞了一個眼色。

「他... ... 見我??」魏楓嚇了一跳。

「走,走,去見他啊。正好問問老三身體如何了?」粱雲在旁邊打趣道。

「啊唷,不行了,我內急,我要去茅房,我先走了,李福啊,你先請張禦醫喝茶啊,我先走了。」魏楓兔子般的一躥,跑向後院。

「魏楓那死兔子在哪?誰讓他今天又去騷擾陛下的?看我不罵死他... ...」在粱雲的大笑聲中,傳來張禦醫狠狠的叫嚷。

暮春四月,東郊皇家陵園外依然綻放著晚開的桃花,天氣正如王星監所說,晴空萬裏,簫天翼帶領群臣祭奠完先帝,就在落櫻繽紛的桃花林裏舉行了午宴。

「靈偃蹇兮姣服,」

「芳菲菲兮滿堂;」

「五音兮繁會,」

「君欣欣兮樂康... ...」

宮廷樂師們唱奏著祝福皇帝萬事如意,身體康泰的東皇太一曲。豈不知端坐在上首的人肚裏早就罵罵咧咧了。

「樂康?樂康個屁,胸口疼一到陰天下雨就發作,真的變成西施了。父皇,如果您老人家能多活幾年,我現在該多逍遙啊?」雖然這樣想著,皇帝依然麵帶笑容,對敬酒的群臣頜首打著招呼。

文武大臣按官職大小分坐左右,左首第一位當然是那位鳳眼飛揚的胡律清胡丞相,右首本來是老元帥莫成風的位置,但他在邊關有要事處理,簫天翼就讓來京參加祭奠儀式的莫鴻代替老元帥的位置。滿坐的文武百官觥籌交錯,談笑風聲,好一派盛世景象。

突然對上了一雙明眸,那是坐在胡律清身後的魏楓微笑著對自己舉起了酒杯,輕風吹拂著魏楓鬢角的碎發,暗紅色的禮服越發襯托出他白玉般的俊顏,因為喝酒,微紅的臉頰恰如掃過一層淡淡的胭脂,在柔和的春光裏,更顯得份外清秀妖嬈。

「真是沒白救他,胸口再疼也值了。」皇帝慵懶的眼光望著那一片春波,心裏早把自己變西施的事忘到了天外。舒展開漂亮的嘴角,還給他一個燦爛的微笑,當這個微笑馬上就要送到魏楓的唇邊時,突然閃出的一張長臉,猛的攔截住皇帝的微笑,又立刻占為了己有。

「臣祝願皇上龍體安康。」胡律清舉起了酒杯,深情注視著禦坐上的人。

「臣祝願皇上龍體安康。」被劫走了微笑的魏楓當仁不讓。兩人在同一時間裏齊刷刷的站起來又異口同聲的說出了祝酒詞。

眼看醋意又要隨著這漫天花雨一起飛揚,大家突然寂靜下來,一起注視著也舉起酒杯的皇帝。

簫天翼緩緩走下禦座,來到祝酒人麵前,明亮的眼眸水波蕩漾,溫潤如玉的君王,雍容奪目的天子之姿。春風輕揚起冕冠上的充耳飄帶,輕輕掃到魏楓和胡律清的身上,立刻係住了兩顆微醉的春心。

「好,朕就跟丞相和魏楓共飲此杯。」一句話輕輕吹散了濃濃的醋意,胡律清高興的聽到,皇帝首先稱呼的是自己,而魏楓見皇帝竟然當眾直呼其名,可見在百官麵前是多麽親昵的表現,丞相和狀元這時真可謂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了。

「皇上到底是皇上,看把那倆傻子給高興的。」趙喜早就見怪不怪,大臣們更是旁觀者清,也知道該在什麽時候說話,等皇帝一杯酒飲完,也接二連三的敬上了酒,把皇帝從兩位文官麵前引走了。

「真困,頭上的冕冠好沉。」十二旒玉珠隱約擋住了明媚的陽光,讓人昏昏欲睡。不知喝了多少杯醉清秋,回到禦座上的皇帝聞著淡淡的花香,耳邊似乎聽到了飄渺悠遠的歌聲。

「春江潮水連海平,」

「海上明月共潮生。」

「瀲灩隨波千萬裏,」

「何處春江無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