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 ...!」就在魏楓淒厲的呼喊中﹐皇帝猛的感到胸口遭到了狠狠一擊﹐他身體一歪﹐總算抓緊了韁繩沒有落馬。UC小說網:一陣鑽心的巨痛讓他眼前一黑﹐漂亮的眉毛也緊緊的蹙在了一起﹐冷汗順額淌下。等他再睜開眼﹐隻見依誌律得意的笑臉在不遠處晃動。而魏楓和護衛們驚慌失措的目光直盯著他的胸口﹐急的尖聲驚叫。

「天啊﹐真丟人﹐沒躲開他的暗箭﹐朕的形像﹐還有這身漂亮的禮服!都毀了!魏楓真是黴人﹐這個笨蛋﹐掃把星﹐混帳兔子﹐烏鴉精。笨蛋的擅長就是害人啊... .. 太倒黴吧﹐不會真的這樣衰吧﹐有人在疆場上拚殺一輩子連皮都沒碰破﹐可朕初次就挨了一箭﹐都是那個掃把星在身邊。」皇帝不相信的看著深深射進胸口的長箭﹐在心裏把魏楓罵個狗血淋頭﹐暫時忘記了鑽心的劇痛。

「保護皇上.. ... !!!」遠方的將軍們看見他中箭又急又怕﹐紛紛向他身邊湧來。「這是幻覺﹐一定是朕的幻覺﹐啊.. ...好疼﹐天﹐是真的﹐真有一根長箭插在胸口啊﹐這﹐這不成了糖葫蘆了嗎﹖一隻驢﹐你現在比那狐狸精還可恨.. ... 朕恨死你了﹐你等著!!!」下意識的抬手捂胸﹐發現冰冷的箭杆插在自己身上的確是個事實。

疼痛稍緩﹐一個煩人的破鴨嗓又在皇帝耳邊盤旋「哈哈﹐那個小白臉簫皇帝被我射死了﹐大家快把他剁碎.. ... !!!」敵軍也注意到皇帝受了傷,鼓噪向他殺去。

「別嚎了﹐你這頭.. ...老.. ... 老叫驢.. ... 看誰先趴下﹐你個老王八蛋.. ...!!!」皇帝摀著胸口又是一長串惡狠狠地大罵拋向單於。敵軍沒想到他還能活蹦亂跳的罵出聲﹐一下子楞住了﹐放慢了往他身邊衝殺的速度。

「老天爺啊,這位簫皇上真能罵,我那箭明明射中了他的心口,他不僅沒斷氣﹐還照樣指著我不依不饒!!!」單於快鬱悶瘋了。

「殺死那頭老叫驢.. ... 老王八!!!」東浩國的將士看到國君浴血奮戰﹐身負重傷﹐都學著簫天翼的樣子對伊誌律義憤填膺的叫罵﹐士氣不降反升。

「哼哼﹐有種你射我﹐別光罵罵咧咧的!!!」伊誌律推開身前兩個拉扯他逃跑的親兵﹐豁出去了跟簫皇帝對罵著。

「哼哼﹐有種你別跑﹐別光當縮頭烏龜!!!」催馬趕到的護衛正要伸手救護﹐皇帝的馬鞭卻抽開了他們的坐騎。

兩位國君麵前頓時騰出一大片空地﹐他們這次不僅罵急了﹐更是殺紅了眼﹐看到對方的長箭早已射光﹐伊誌律忙抓住這個好機會﹐舞著彎刀哇哇怪叫的向簫天翼殺來。馬被打散的護衛們來不及收韁回救﹐看著隻拿著金弓的皇帝﹐都急哭了。

「哈﹐想殺朕,臭毛驢,你做夢!」簫天翼心裏跟伊誌律較起了勁,他拿起自己的金弓,用依然清亮的眼光緊盯著那個漸漸逼近的身影。在雙方將士驚訝敬佩和不敢相信的目光中伸手握住了箭柄﹐用力一拔﹐撕裂肉體的劇痛讓他眼前一片黑暗﹐身體也在馬上一晃﹐引起了周圍一片驚叫。他緊咬牙關沒哼一聲。噴湧的鮮血瞬間染紅了華麗的龍袍。

「怪不得這樣疼﹐卑鄙無恥的家夥﹐你也嚐嚐這個滋味吧!」看著箭頭上那猙獰的倒刺。用盡全力拉開了金弓﹐箭羽凝直不顫﹐準確的射回依誌律。

「啊... ... !」伊誌律哪見過這樣不要命的人﹐楞神之間就被一箭穿心﹐戰馬依然馱著他衝到簫天翼的身邊﹐隨著金弓瀟灑的一擋﹐屍體就摔在皇帝的馬下。漠北國單於一死﹐敵軍士氣驟然而散﹐這邊歡呼萬歲的聲音早就響徹了雲霄。

「快跑啊﹐那個簫皇帝不是人,是閻王... ... 閻王啊!!!」正隨著單於殺過來的敵國將士認定了他是閻王下凡﹐吱哇大叫後就一哄而散。皇帝身邊立刻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啊喲喲﹐真疼﹐剛才氣昏了﹐平時手上紮根小刺都是禦醫們給弄好的﹐今天怎麽能把那麽可怕的箭給拔下來呢﹖差點跟單於同歸於盡﹐真不值。幸虧用金弓把他打下了馬﹐這下什麽武器都沒了﹐敵軍可千萬別再殺來了。雖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但把自己的命也搭上﹐就太虧了﹐跟那兩個傻姐夫呆長了﹐還裝了那麽長時間小傻瓜﹐人真變傻了。什麽﹖朕是閻王?朕都快去見閻王了!好疼啊﹐疼死啦啊啊啊啊﹐嗚嗚嗚... ...」皇帝捂住胸口後悔不迭。將士們看到他依然挺立著身軀。麵無表情的繼續騎在馬上觀戰﹐全都敬佩萬分﹐誰也沒想到他是疼傻了。

「太可惡了﹐竟然用暗箭射傷國君... ... 敵人都去死 !」潼門關突然城門大開﹐樓上的將軍們先是遠遠看到皇帝為救魏楓被伊誌律射中前胸﹐接著又大吃一驚地看見他拔箭回射﹐和護衛們麵麵相覷後﹐都顧不上什麽軍令狀了,一起騎馬出關救護﹐擋在身前的敵人都成了出氣對象﹐可憐敵軍今天是倒黴透了﹐剛碰見一個閻王殺了自己的單於﹐接著又衝來了一隊比死神還猙獰的將軍。

「皇上... ...」魏楓哭著催馬跑向他﹐他傻傻的伸著一隻手﹐似乎想拉著他。

「姐夫﹐嗚... ... 當時你在書房裏救過我﹐我也曾在李府的後花園裏開玩笑﹐說一定要湧泉相報﹐這回我可明白了什麽是湧泉相報了﹐你當初才流了那麽點血﹐可今天我的血﹐捂都捂不住啊﹐太可怕了﹐我要是死了﹐可真虧啊。」簫天翼也向魏楓伸出了手﹐才發現龍袍的衣袖早被鮮血浸透。

就在魏楓剛要抓住皇帝的馬韁時﹐一支流箭射中了追風馬的後腿﹐受驚的駿馬馱著他好似一道白色的流星穿過戰場﹐重傷之下的皇帝早無力控製坐騎﹐隻能俯在馬背上﹐緊握住韁繩﹐任憑它帶著自己狂奔。

「皇上... ...唔唔... ...」又急又怕的魏楓邊哭邊追﹐追風馬認出他是李府的老相識後﹐終於平靜下來停在了戰場外的草地上。

「陛下﹐你能聽見我的話嗎﹖」書呆子魏楓一上來就這麽一句傻話。伏在馬上半昏迷的簫天翼差點徹底昏過去了﹐聽見又不能止疼。

「死兔子﹐別在這哭哭啼啼的。」他忍住疼﹐準備罵跑這個羅嗦的家夥。

「太好了﹐皇上能聽見!」要不是疼得虛脫了﹐真想給魏楓一巴掌﹐當然還能聽見﹐那箭也沒射到耳朵上。

「啊呀﹐您流了好多血!」魏楓一把挽住簫天翼的馬韁﹐卻染了一手鮮血。「誰想流血啊... ...」徹底無語了﹐不流血那是神仙﹐他在魏楓的大呼小叫聲裏疼的死去活來﹐隻能緊緊咬著蒼白的嘴唇﹐用修長的手指牢牢地挽住韁繩﹐努力支撐著虛弱的身體﹐俊美的臉龐上早掛滿了冷汗。

「皇上好英俊啊﹐皇上好英俊啊... ...」大鸚鵡拍了一天的馬屁都沒得到一塊小點心﹐它一直追著自己的主人﹐突然看見了他滿身的鮮血﹐嚇得停在了魏楓的頭頂。魏楓傻呼呼的頂著怪模怪樣的鸚鵡﹐樣子可笑極了﹐但是現在誰都沒有心情再笑了。

「快給陛下包紮一下。」莫成風和將軍們隨後趕到。粱雲一把推開羅嗦沒完的魏楓和他頭上同樣喋喋不休的馬屁鸚鵡﹐把搖搖欲墜的皇帝抱下了馬。

朦朧中看到是粱雲扶住自己﹐皇帝再也支撐不住﹐一下癱倒在他懷裏。

「難怪魏楓老認錯﹐他皺眉頭的樣子﹐真像老三﹐那天老三摔傷﹐我把他扶下馬的時候就是這樣的表情啊」望著懷中人﹐粱雲一陣迷惑。

「皇上﹐漠北國敗了... ... 他們的大軍被全部殲滅﹐我們失去的城池也奪回來了 !」遠遠跑來的李將軍並不清楚簫天翼受了傷﹐看見大家都圍著他﹐以為是稟報戰況﹐也急忙跑來報告好消息。

「太好了... ... 這個臭毛驢﹐他毀了朕的﹐毀了朕的... ...」簫天翼喘息半天也沒說出來下麵的話。

「陛下﹐有什麽話等您傷好了再說吧。」大家急忙勸阻著氣喘籲籲的皇帝。

「... ...臭毛驢﹐他毀了朕最漂亮的一套禮服... ...」簫天翼終於把最後一句話罵出了口﹐隨後喉嚨一甜﹐一大口鮮血噴湧而出﹐嚇得眾人一陣尖叫。

魏楓跌跌撞撞的湊過來﹐拽著他的胳膊邊哭邊搖「皇上﹐您別死啊﹐您不要死啊... ... 您會有新的漂亮禮服﹐比這套更好看。」

「他重傷後神誌不清﹐你著沒事的也傻了嗎﹖」粱雲罵著上來捧場的魏楓。

「別搖了﹐再搖朕就真死了... ...」簫天翼氣若遊絲的j□j著。

粱雲一把抓住魏楓「別嚎喪了﹐快把你的衣服撕開﹐我給他包紮一下。」

看著簫天翼失血蒼白的俊美麵容﹐魏楓邊哭邊褪下自己的中衣﹐撕成布條﹐遞給粱雲。

半昏迷之中的皇帝朦朧中聽到粱雲有條不紊的指揮「把陛下扶住了﹐我要給他包紮傷口。」

「人都這樣了﹐還怕朕掙紮嗎﹖」簫天翼剛覺得粱雲也變得羅嗦了時候﹐發現已經有不少手在扶著自己了。

粱雲一咬牙﹐伸手抓住龍袍前襟﹐猛然向兩邊一分﹐龍袍被利索的褪了下來後﹐傷口處已經被鮮血浸透的中衣也隨即被扯開。

「大姐夫,算你狠﹐你等著﹐朕傷好了再罵你。」簫天翼頓時疼得直抖。

魏楓看到粱雲動作如此野蠻粗魯﹐口中又哭又叫「你能不能輕點啊﹐他多疼啊﹐你太野蠻了﹐你... ...」話還沒說完﹐粱雲的大吼就讓他閉上了嘴。

「流了這麽多血﹐慢點命就沒了。早知他疼﹐你為何還跑到戰場上﹖」粱雲的話讓有經驗的將軍們頻頻點頭﹐他們稱讚武狀元果敢的同時紛紛責罵著惹禍的魏楓。轉眼間﹐粱雲已經麻利的用布條幫簫天翼包紮完畢。

疼痛讓簫天翼清醒過來﹐聽著粱雲的喝斥﹐又看到魏楓哭得扭曲的臉﹐突然意識到魏楓又身處新的險境﹐他努力向魏楓伸出了手﹐「陛下﹐我對不起你啊... ...」魏楓一把抓住他的手﹐痛苦的懺悔。

「你... ...跟在... ...朕身邊﹐千萬不要... ... 不要離開,否則,將軍們會把你... ... 你... ... 給打死的。 把朕的話... ... 再... ... 對大家大聲說... ... 說一遍... ...」簫天翼吃力的張開嘴﹐聲音已經極其微弱﹐魏楓把耳朵貼在他的嘴邊才聽清楚。

「你跟在朕身邊﹐不要,不要離開,否則,將軍們會把你... ... 把你給打死的。你把朕的話再對大家大聲說... ...說一遍... ..」魏楓哭傻了,竟然把他的話一個字都不改的背了一遍。

「魏楓﹐你這大傻瓜﹐怎麽能全說了﹐這不是把朕給賣了嗎﹖﹖」心裏剛哭笑不得的想到這﹐一陣突然襲來的巨痛讓他頭一沉﹐就再也聽不見四周焦急的呼喚了。

「姐夫﹐唔... ...你說皇上是不是老三啊。他的馬我真的很眼熟啊... ... !」魏楓頭上依然頂著那隻喋喋不休叫嚷著皇上好英俊的鸚鵡﹐手裏牽著追風馬對身邊的粱雲哭訴著。

「別說馬了,先看看皇上傷勢怎麽樣了﹐他為了救你傷的這麽重﹐怕你被大家泄憤﹐又掙紮著留下話讓你陪在身邊﹐你還想著認親啊﹖!」看著昏迷不醒的皇帝被大家急匆匆的抬進行轅﹐粱雲對魏楓瞪圓了眼。要不是皇上有話讓魏楓跟在身邊﹐他早把這個妹夫踢飛了。

「皇上... ... 您早上出去還好好的﹐回來怎麽成這樣了﹐嗚嗚嗚... ...」趙喜早忘了不能在狀元麵前露麵的叮囑﹐看著奄奄一息的主人放聲大哭。

「李歡!﹖」魏楓迷惑的看著一身內侍打扮的趙喜。

「什幺李歡王歡的,我叫趙喜!」魏楓剛要和「李歡」搭話﹐就被趙喜黑著臉惡狠狠地回了一句。聽著不同於李歡的尖細嗓音﹐又加上華麗的服飾的襯托﹐趙喜早和李歡的形像相差了好遠。

「巧合﹐人家就是歲數和李歡差不多﹐人一急﹐就愛亂認。」兩位狀元都在心裏肯定是自己認錯了人。

「快把所有的大夫禦醫都叫來!」莫成風和趙喜一邊為皇帝脫去浸透鮮血的龍袍一邊勉強鎮靜的安排著﹐魏楓連滾帶爬的跪在龍床前。

從昏迷中慢慢醒來的皇帝﹐既沒力氣睜眼﹐也沒有力氣說話﹐他一動不動地躺著﹐聽著四周驚惶失措的聲音。

「哪個來的慢﹐老子就砍了他的頭!」粱雲看著氣若遊絲的皇帝﹐在屋裏狂叫﹐禦醫們早就圍在了龍床邊﹐看來還沒有人跟自己的腦袋過不去。

「陛下﹐您醒醒啊﹐陛下﹐您千萬別睡過去!」亂哄哄的一堆聲音。

「真殘忍﹐睡過去就不知道疼了﹐非哭著喊著讓朕保持清醒﹐朕平時待禦醫們不薄啊﹐他們幹嗎這樣報複朕啊﹖唔唔!」

「皇上啊﹐您為什麽來這裏不告訴我一聲啊﹐我在外省聽說您禦駕親征﹐趕緊把事務處理好了就找來了﹐可您怎麽傷成這樣啊﹐皇上啊!嗚嗚。」一個熟悉的聲音把簫天翼從昏睡中嚇醒。

「那狐狸精也來了!」剛想到這裏﹐就聽見周圍一片胡丞相的招呼聲。

「是哪個混蛋把陛下傷成這樣的﹐什麽﹐是魏楓這個混蛋連累的皇上這樣!」果然是胡律清尖脆的嗓音在叫罵。

「胡丞相﹐小聲點﹐我們快點給皇上抱紮吧!」禦醫們似乎在跟同樣是杏林高手的胡丞相講話。

「不﹐朕不要那個狐狸精過來!」簫天翼一急﹐突然靠在軟墊上罵出了聲﹐他一手捂住胸口。另一隻手顫微微地指著胡律清。

「什麽﹖他說什麽﹖這語氣﹐這神態﹐就是李府的傻姑爺啊!那日我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他就是這樣恨恨的看著我。」胡律清似乎被雷劈般楞住了。

「狐狸精﹐你出去!不許看朕的身體。」看到皇上醒了﹐張禦醫忙扶著他﹐誰都不明白皇帝為什麽不讓胡丞相看見身體,並且還稱呼他為狐狸精。

「難道他是傻姑爺﹐傻姑爺就是他!」胡律清越來越肯定自己的想法。

「要不胡丞相就先退下吧﹐我們一定會把陛下照顧好的!」張禦醫趕緊勸說。

「我不走﹐我的醫術大家都不相信嗎﹖!你們是聽我的還是聽那個昏君的﹖﹖你們看皇上對誰說話呢﹐他都神誌都昏亂了﹐這時候還能聽他的嗎﹖」大家被胡丞相的稱呼嚇了一跳﹐等他說出原因﹐眾人總算弄明白了﹐原來他說的昏君是指皇帝快昏倒了﹐丞相說話也太簡練啦。

「你!」簫天翼朦朧中看到越走越近的胡律清﹐終於急氣交加﹐昏了過去﹐成了真正的「昏君」。

「皇上﹐我來了﹐我馬上就知道你是不是他﹐他是不是你了!」禦醫們早看到皇上直著眼睛指著屋角的大花瓶當做胡丞相罵了半天﹐知道他傷重到已然分不清了人物了﹐等人剛一昏倒﹐趕緊拉著胡丞相給他包紮。

「快點把止血的藥遞給我﹐快啊!」粱雲的包紮被解開後﹐箭傷處又猛的湧出大股鮮血。嚇得胡律清一邊尖叫一邊用雪白的棉布緊緊捂住皇帝的傷口

「動作快點啊!陛下傷得太重了﹖」一個聲嘶力竭的聲音在狂呼﹐簫天翼差點以為平時文質彬彬的張禦醫要跟人打架。

「傷得不重還用你們嗎﹖你們也去挨一箭﹐看看是不是也這樣了!」皇帝朦朧中胡思亂想。

雖然強忍著不出聲﹐但他那擠在一起的劍眉﹐和緊緊抿住的慘白薄唇﹐早證明了真的很疼﹐挺直的鼻子裏偶爾忍不住的哼聲﹐讓禦醫聽著既心疼又難受。

「皇上﹐您叫出來就會好些了!」胡律清在他耳邊哽咽的說。

「讓我叫﹖﹖大家都殺豬的出身啊﹐喜歡聽嚎叫﹐身體被你們擺弄就夠可憐的﹐還提醒我﹐生怕我忘記了疼!」眉頭皺的更緊了。

「不疼﹐不疼﹐就不疼!可是... ... 還真的很疼啊!」越想越疼。

「陛下叫出來吧﹖」這是誰的聲音已經聽不出來了。皇帝一轉頭﹐不再理會婆婆媽媽的禦醫們。

「怎麽﹐大家都想聽朕叫﹐真齊心啊﹐要看朕笑話﹐哼﹐就不叫!偏不叫!」禦醫們把已經用棉布把止住血的傷口緊緊包紮好﹐雖然胡律清和每個禦醫都用了十二分的小心﹐手也萬分輕柔﹐簫天翼還是感到痛徹心肺﹐他咬牙強忍到最後﹐終於又疼得昏厥過去。

「皇上又昏過去了!」這下倒是有人驚叫了﹐寢室裏一片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