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來應該是一場**四射的舞蹈,兩個人的舞蹈,**的舞蹈。羅峰像狗一樣趴在老婆身上,奮力**,奮力耕耘,老婆在身下狂扭著身子,滿足地叫著,叫聲一浪高過一浪。可是,叫聲突然降低了音量,到最後一點聲息都沒有了。羅峰依然在一進一出、機械地做著活塞運動。他心裏非常著急,越著急,動作就越快,可是快也無濟於事。老婆終於不耐煩地一把推開了他,嘴裏嘟囔著:“軟都軟了,還瞎起什麽勁!”
羅峰躺在一邊,呼呼地喘著粗氣。還好是深夜,還好黑著燈,他臊紅的臉色不會被老婆看見。是的,我**了。一個**的男人是一個不完整的男人。論事業,羅峰可以算是略有小成,他大學畢業後就到環保局工作,從一個小科員摸爬滾打,熬到了宣教科的主任,享受正處級待遇。生活本來很幸福,前途一片光明,可是官職上去了,雞巴卻軟下來了。這麽多年來,羅峰四處求醫問藥,但是**的毛病一直沒治好。有時候隻是一陣衝動,衝動過後歸於平靜,為這,老婆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對他冷嘲熱諷了。
可是我真的**了嗎?不,沒有!我知道的,我不會**的。坐在辦公桌前,他打開抽屜,拿出一瓶藥,這是他中午新買的藥,據說這種藥的療效非常神奇,比印度神油還要神奇,比偉哥還要強悍。他更需要成年人的**。今天晚上就可以試一下了,隻是不知道老婆是否願意再讓他繼續這種無聊的試驗。老婆現在對他拿回來的所有藥物都很懷疑甚至反感。
他像做賊一樣迅速地瞄一眼門口,沒人經過,這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藥瓶裝進了包裏。然後整理一下衣襟,挎著公文包,氣宇軒昂地走出了辦公室。
幾個年輕的小夥子看到羅峰出來了,連忙停下腳步:“羅處長好。”
幾個漂亮的女孩子看到羅峰出來了,連忙堆滿笑容:“羅處長今天好精神啊。”
幾個上了年紀的同事看到羅峰出來了,也是一臉涎笑:“羅處今晚上到哪兒瀟灑啊?”
羅峰享受著這種感覺。隻有在單位裏,他才活得像個男人;隻有在單位裏,他才能找到男人的尊嚴。想到憑著自己不懈的努力,改變了自己的一生,他就很得意。他出生在四川省德陽市的一個小山村,離縣城還有七十多公裏,沿途都是山路,家裏特別窮,十多歲時,母親帶著弟弟改嫁到安徽,緊接著,父親拐賣人口未遂,被判坐了五年半的牢。他從小就缺乏家庭的溫暖,但是他在困境中從來不氣餒,從來沒有放棄自己的理想,他埋頭苦讀,終於考上了大學,找到一份體麵的工作,誰還敢瞧不起我?
走進地下車庫,找到自己的車,羅峰懶洋洋地鑽進車裏。坐在駕駛座上,他一時非常茫然,他想回家,回家試試神奇的新藥,但是他又怕回家,怕藥物失靈再次遭到老婆的白眼和嘲笑。但是除了回家,還能去哪兒呢?他啟動了汽車,無精打采地開出了地庫。
剛開到陽光下,路邊一人朝他揚揚手,由於背光,他看不真切,那人隻剩下一個黑色的剪影。直到車子開到那人身邊,羅峰才把車停下來,搖下車窗問道:“怎麽在這裏碰到你了?”
“來辦點事,能不能搭個順風車。”
羅峰打開了車門,等那人坐定之後,羅峰笑道:“送你去哪兒都行。”
“真的?”
羅峰心裏咯噔一下,這人說話怎麽這麽沒禮貌呢?但是自己不能跟他一般見識:“真的,你去哪兒啊?”
“市郊。”
“沒問題。”
那人抽出香煙點燃,狠狠地吸了一口,問道:“不介意在車上抽煙吧?”羅峰頓生反感,抽都抽了,還廢什麽話?他勉強笑了笑,沒有回答。那人見羅峰不回答,似乎也不好意思了,香煙掐在手裏不再吸,但是也沒有熄滅,嫋嫋地冒著青煙。羅峰長長地打了一個哈欠,太困了!昨天晚上折騰到那麽晚,確實累了。
“羅處長,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我來幫你開車吧!”
“好,我是困得要命。”
羅峰在路邊停下車,二人交換了座位,繼續向前行駛,那人又掏出一支香煙點著了,青煙又嫋嫋地升騰起來。
羅峰神誌不清地問道:“你這是什麽煙啊?”
“迷魂煙啊!”
“切,什麽鬼東西。”
“哎,這你都不知道?就是用幾種中草藥和一種化學藥劑混合在一起,製成結晶狀的粉末,這種粉末有麻醉人的作用。把這種粉末直接混入煙絲就可以製成迷魂煙,不過我是把藥用酒精溶解了,澆在香煙上,酒精很快揮發了,藥還留在裏麵。吸了這種煙,能昏迷好幾個小時呢。”
“你跟我說這些幹嗎?”羅峰已經迷迷糊糊了。
“因為我要麻醉你啊!”
羅峰勉強笑了笑:“麻醉我個球!麻醉我幹嗎?”
“你認識她們嗎?”
那人隨手塞給羅峰幾張照片,那是三個小女孩的照片,她們的臉上在流淚,她們的下體在流血。她們的眼神無辜而絕望。羅峰心跳急劇加快,聲音也變得顫抖了:“你……你……你給我看這些幹嗎?”勉強說完,羅峰已經完全昏迷了。
汽車在黃昏的馬路上飛奔,車內響起了柔情的音樂,是蔡琴的老歌。
是誰在敲打我窗
是誰在撩動琴弦
那一段被遺忘的時光
漸漸地回升出我心坎
記憶中那歡樂的情景
慢慢地浮現在我的腦海
……
歡樂的情景?可惜的是,我沒有歡樂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