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立一直在後山的小樹林之中呆到下午上課才敢出來,要不然就他這腰上的血,四處亂跑,那絕對不會有什麽好事!

上課和下課時候的學校是截然不同的,諾大一個校園,除了陣陣讀書聲和老師清亮的嗓門,再也聽不到其他的雜聲。偶爾有些老師在校園經過,卻都讓唐立很小小心的躲了過去。

一路小跑,經過操場的時候卻看見昨日被唐立連根拔起,壞了水泥地麵的那排球場附近正有人頂著炎炎的太陽在糊地麵。

唐立在心裏麵告了聲罪,自己一溜煙的跑到了教科樓的醫務室。

對於這個昨天才認識的白珊,唐立心裏麵有著一種不同於他人的認同感,因為她的性格很合他的胃口,並且不像其他人,拿唐立當學生看。

所以唐立咣當一聲一進門,便已是自己把衣服給脫了下來,指著腰上的傷,吆喝道:“救命啊,快來救命!”

唐立這麽喊倒也沒錯,這腰上的傷雖然並不太嚴重,但是鋸齒刀劃的口子可是不會止血的,若是沒有醫療設備,這寸把長的口子能把唐立這一百多斤的人放得隻剩幾十斤。

白珊此時正趴在醫務室的病床上午睡,衣衫不整,口水橫流,睡相極其不雅。她被唐立一吵,從床上蹦了起來,抬頭一看,鬆了口氣:“你這個家夥,我還以為紀委辦的人來查崗呢,嚇死我了。弄這麽大動靜,也不怕把樓給弄塌嘍!”

她一隻手捧著腦袋,似乎有些頭疼,眼睛瞥了一眼門口,問道:“你又把門給我弄壞啦?我今天上午剛弄好的!”

唐立道:“你自己沒關,我可沒有用暴力!”

白珊翻身坐在床沿,對唐立招了招手:“過來我看看你的傷。”

唐立走過去,背過身將傷口露給他看。

白珊眼中閃過一絲異色,皺眉道:“你這又是跟誰打架弄的?你還真是不消停啊!來三天,打三天,真在這兒打擂台哪?”

唐立苦笑道:“得了,被人給偷襲了,這他媽哪是學校啊,簡直就是戰場啊!”

白珊嗤笑了一下,手裏拿出酒精棉球,在我傷口處消毒,然後取出針線開始縫針:“你真是個讓人琢磨不透的人,昨天那麽大陣仗也沒見你受丁點兒傷,今天反而弄得這個樣子。”

唐立苦笑:“這叫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白珊縫的飛快,很快便把唐立身上的傷口縫合好,又貼上了繃帶。她看了看他脫下的拿件衣服,說道:“你這衣服就不要再穿了,正好我這裏有一套合身的校服,你穿著我看看。”

說完取出一套校服遞給唐立。

唐立也不客氣,並不避著她,把衣褲都換上,伸了伸手腳,感覺十分合體。唐立笑道:“蠻合身的嘛,你怎麽知道這套衣服合我的身啊?”

白珊微微笑了笑,盈盈的走到唐立跟前,踮起腳,伸出素白的玉手為他整理著衣領,嫵媚的麵容離唐立極近,吹氣如蘭:“我有個本事,那就是我的手隻要摸過你的身體,我就知道你的尺寸是多少……”

這話實在是有點曖昧,再加上兩人身體又貼得極近,彼此都能聞到對方身上的濃烈異性氣息。

白珊的眼睛極媚,裏麵蘊含的神采讓人回味無窮,她一隻手在唐立身上輕輕撫了撫,有些戀戀不舍的收了回來,笑道:“好了,全校這麽多男生,也就你穿這校服看得過去一點,其他的男生穿了土得跟勞改犯似的,真是糟蹋布料。”

唐立嘿嘿笑了一下,與白珊告了別,回到了教室。

這個時候,班裏麵正在上語文課。淩雲見唐立遲遲未回,在鄒江楠那裏說唐立上廁所去了。鄒江楠課上到一半,正在奇怪:唐立這小子怎麽還沒回,莫非又上哪踢倒了女廁所?

正想著,卻見唐立在門口極精神的喊了聲報告!

這聲音像嘹亮的號角一樣,頓時讓班上所有的人都為之醒神。鄒江楠和全班學生的眼睛順著聲音便向門口瞧去,這不瞧不打緊,一瞧眼睛全直了。

隻見門口這人身上穿著一身天藍色的校服,這校服是仿中山裝而製,其他學生見到這校服的時候都有抱怨,說這都啥年代了還穿中山裝,今日裏卻見唐立穿著這一身筆挺的中山裝像一杆標槍一樣立在那裏,立刻一個個目瞪口呆。

男生暗自嘀咕:原來這校服穿出來還是挺不錯的嘛,怎麽我以前穿的時候沒發覺?莫非是有那些地方和唐笑天不一樣?女生則是一個個眼睛放光:這人有氣質,穿什麽衣服都不一樣。

鄒江楠看得有些走神,原本正在黑板上寫字,乍一看,手中的粉筆在黑板上畫得歪出老長一條線也渾然不知,半天才回過神來,說道:“進來吧!”她自己卻是忘了問:你為什麽去了那麽久?

唐立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淩雲拿課本很掩耳盜鈴的擋住自己的臉,看著唐立笑道:“行啊,出去約個小會,還換了身行頭!你混的不錯啊!”

燕小娜在後麵小聲道:“哎,你到底幹嗎去了?怎麽換了套校服?哪來的?”

唐立隨口道:“白珊白老師給我的!”

燕小娜奇道:“她為什麽給你一套校服啊?”

唐立聞言一窒,心想:總不能跟她說我在學校後山跟人打了一架,差點殺了兩個人,自己受了點傷,把衣服給弄壞了,所以她給我弄了套校服。

今天中午在學校後山這事,唐立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大意了,本以為是很輕鬆的一項任務,便放鬆了警惕,沒想到自己卻無意之中觸到了一些很危險的勢力。

這種事情,是唐立自己惹出來的當然自己解決,不能再讓他們扯進來,所以唐立並不打算將這些事情告訴他們。於是便隨口編了個謊話,說得燕小娜半信半疑。

這一天好容易到了放學,唐立和歐陽彩鳳回到了家中。

唐立躺在陽台上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心裏麵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哪裏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看樣子,淩雲告訴他的確實沒錯,吳道來頭非常不簡單,自己似乎已經淌進了一汪深不可測的潭水,想抽身而出,卻不知道能不能全身而退了。

最後想來想去,決定還是要重視這次任務,不僅要貼身保護歐陽彩鳳,而且還要在這棟別墅和她的房間裏麵裝上監視設備,以防萬一。

歐陽彩鳳平日裏和管家李叔住在這裏,歐陽景德和並不經常回來,所以隻有門口草坪處有一個是人都能看得見的攝像頭,其餘地方是一概沒有的,歐陽景德隻在後院的地方養了條藏獒,也算是防賊了。

這條藏獒極其凶悍,曾經咬死過一個不長眼的小毛賊,尋常人確實是不敢打這裏的主意。但是,唐立覺得從今天中午自己遇到的情況來看,既然這一個普通的學校連惡魔之果這樣的軍隊禁藥都弄出來了,那還有什麽不能發生的?

唐立晚上吃了晚飯,打電話向歐陽景德匯報了自己的想法和情況,在得到他的允許之後,借著在家裏麵四處溜達的空,在別墅的大門、後院、正廳大門、走廊、還有歐陽彩鳳的門口都安上了針孔攝像頭。

老吳提供的這種攝像頭可不是專供偷窺用的工具,它短小精悍,小得像針頭一樣,而且是無線紅外接收,距離可達到二十米遠。接收到的信號會全部集中到一台掌握式視頻接收器,畫麵全部都是黑白的,雖然並不太清晰,但隻是用來觀察監視四周的環境卻是足夠用了。

等唐立把這些地方全部裝好,就剩下歐陽彩鳳的房間沒有裝了。

唐立躺在陽台上尋思著,這事若是和歐陽彩鳳打商量去裝,說不定她當場就老大一耳光扇死自己了,他琢磨來琢磨去,覺得這事隻能偷偷摸摸的辦,倒越發的弄得像要刻意偷窺她一樣。

因為兩間房的陽台實在是隔得很近,所以唐立一直是拿著一副吸附式的竊聽器放在她陽台上的玻璃門邊緣,注意聽著隔壁房間的動靜。

歐陽彩鳳從晚上七點鍾吃完飯開始就一直在房裏麵寫作業,到了八點,便跟著英語磁帶開始朗讀課文,九點鍾又開始寫作業。

現在的時間是九點半,歐陽彩鳳的房間裏麵傳來一聲桌椅挪動的聲音,唐立估摸著她是要休息會了。

過不一會,唐立聽見她在房間裏麵走動的聲音,然後房間裏麵便傳來一陣放水的聲音。她要準備洗澡了。

大約過了一分鍾,唐立聽見一聲清脆的鎖門聲,將那淅淅瀝瀝的水聲給隔斷了。

唐立取出一麵小鏡子,伸出去一點,借著鏡子的反射觀看著歐陽彩鳳房間裏麵的情況,果然看見房間裏麵空無一人。他當即便沒有再想,伸手推了推歐陽彩鳳陽台上的那麵落地窗。

這落地窗一推,紋絲不動,唐立當下便取出一根鐵絲,順著窗戶縫隙之中伸了進去,挑開鎖扣,輕手輕腳的推開窗戶,光著腳走了進去。

這一進房,唐立便覺得這女生的房間跟男生的房間果然不一樣。

歐陽彩鳳的房間是美式田園風格的裝修,自然清婉,愜意雅觀。

這房間一進門便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這股芬芳細細辨認起來卻是西班牙的夜女香玫瑰香水。這種香水的味道,清淡高雅卻久不消散,若噴在衣服內層,有時甚至清洗了一個月之後,拿出來還有淡淡的香味,令人為之傾倒。這種香水若是用在歐陽彩鳳的身上,那真是典雅與氣質的完美結合,非常符合的。

唐立微微笑了一下,這也是一個很會用香水享受生活的女孩子嘛!

再看她的房間,落地窗的左手邊是一張單人床,床單是醒目卻不失柔和的鵝黃色,床單已經被掀開,上麵是幾件歐陽彩鳳換下來的校服和一件奶油黃的奧黛麗內衣,這件內衣兩側加高彎月型,唐立一看便知道是那種人工剪裁,能夠完整舒適包覆**的極佳內衣。這種內衣兩邊的挑波雙翼不僅可以挑起完美*,讓胸部升級,而且還有遠紅外線按摩襯墊,可以刺激胸部的血液循環,讓胸部更上挺。

在歐陽彩鳳的內衣旁邊,還放有一條乳白色的三角內褲。這條內褲雖然比較普通,但是簡簡單單的放在那裏,便似具有無窮誘惑一般,讓人忍不住想拿起來聞上一聞,看有沒有處子的芳香。

唐立將視線從她的床上挪開。

在歐陽彩鳳的床邊是一個精致的床頭櫃,上麵擺放著一盞維妮小熊造型的台燈,台燈的顏色是淡藍色,配著房間的淡藍色牆壁,給人一種明亮的感覺。

在她的床頭,擺放著一疊課本,其中一本是攤開擺放,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筆記。

在唐立的右邊,則是一個大衣櫃貼著牆,正對著房門而立。

在衣櫃不遠處,是一張貼牆而放的書桌,約莫一米五長,一米二高,寬越一米左右,書桌上整齊的擺放著各種書籍,粗略一眼掃去,全是教材和工具書,沒一本雜書。

唐立眼睛在房間裏麵掃視了一圈,發現這房間家具和裝修都是十分簡約清淡,這房間裏麵連個花花草草的什麽遮掩物都沒有,他一時竟想不出把這針孔攝像機插在哪裏!

他沿著房間牆壁走了一圈,決定把這攝像機插在正對門的落地窗頂端的縫隙之中。

唐立輕輕的搬過一張書桌前的凳子,踩在上麵小心的將攝像機插好,不讓它被人輕易發現。待他裝好以後,下了椅子,剛剛放回原位,便聽見歐陽彩鳳的房間內傳來一聲清晰的轉動門把鎖的聲音。

歐陽彩鳳從浴室裏麵出來了!

這一下,可真把唐立是驚得背上出了一層的冷汗!

這讓她抓到自己在她的房間裏麵,那當真是黃泥巴掉褲襠裏麵,不是屎也是*了!

唐立眼睛飛快一掃,卻見這房間以張單人床下麵隻有一條胳膊大小的縫隙,裏麵藏隻耗子倒是綽綽有餘,但是要藏他這麽個大活人,這簡直是癡人說夢了。而此時要再開窗爬回去必定有聲音傳來,會驚動她。

這一來,唐立可就真的叫苦連天,諾大一個房間,他竟是沒有地方藏身!

唯一可以藏身的地方便是他身旁的衣櫃,但是,那能藏麽?你說一個女孩子洗完澡出來以後會幹什麽?

當然是去衣櫃取衣服穿啊!!

自己若是藏在裏麵,那當真是天底下第一號的傻瓜笨蛋,抓個現行還不帶半點冤枉。

唐立半點辦法都沒有,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一個箭步立刻便飛身,緊緊的靠在衣櫃對麵的那麵牆壁上。在他背後牆壁就是浴室,她出來以後若是不轉身到床這邊來,直接去衣櫃,還發不現自己。

這便是賭了!

隻聽見吱呀一聲門開,一個俏麗的身影,帶著點蒸氣繚繞,嫋嫋婷婷的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