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歐陽彩鳳從浴室出來,用一件寬鬆的浴巾圍著自己窈窕的身材,一邊用幹毛巾擦著頭發,一邊走到陽台上。

晚風徐徐,歐陽彩鳳婷婷玉立,像一個月色下要乘風而去的嫦娥,每一寸肌膚都印著月光,如同大理石一般光滑潔淨。

她有讓晚風吹幹自己身上水珠的習慣,喜歡風撫過肌膚的那種溫柔感。她站在陽台上眼睛不自覺的向旁邊另外一間房的陽台一掃,卻見一個赤*上身的男子正躺在長椅上,臉上蓋了一本書,發出微微的鼾聲,像是睡著了。

歐陽彩鳳凝視著他良久,幽幽的歎了一口氣,眼睛中神色複雜,似乎看不透眼前這個男子。

他究竟是什麽人?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輕浮得讓我覺得惡心,雖然他廣聞博見。他居然在我麵前赤身*的展現他那些愚蠢而可笑的肌肉。我曾經一度以為這是一種幼稚到了極點的行為!

但是,我對他的認識有出入。他並不是一個我想象中那樣輕浮的人,因為一個真正輕浮的男子在麵對危險的時候是不會有那樣沉著冷靜的氣質的。

父親的那些敵人這次給我弄了一條毒蛇,想恐嚇我麽?

不得不說的是,他們這次的確得逞了,確實嚇到我了!

我長這麽大,第一次如此近的距離看見蛇的眼睛,那冰冷無情,充滿了血腥殘酷氣息的眼睛,像一股極冰的水流,凍結了我身上的每一塊骨頭。

我一直以為我是一個很淡然冷漠的人,這個世界上沒有太多值得我在意的東西,沒有太多值得我害怕喜歡的東西。

但是,我發現我錯了,當我麵對這條蝮蛇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其實,我平日裏的堅強與冷漠不過是在掩飾我自己的脆弱。在這條蛇的眼睛裏麵,我看見我的恐懼與寂滅。

我隻記得當時周圍一片驚叫聲,周圍所有的同學像發了瘋一樣往外麵跑著,像躲瘟疫一樣從我身邊離開。我突然覺得自己像回到了一年多前的日子,那一段惡夢一般的日子。

那嫌棄嘲諷、恥笑辱罵的聲音與笑容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我的腦海裏麵,雖然我以為自己已經忘掉了他們。

沒關係,都走吧,都從我身邊離開吧,反正我隻是一個討人嫌的人!

不過,他回來了!

那個輕浮的男人,那個曾讓我覺得幼稚發笑的男人,他手持著一把發亮的匕首回來了。

我突然想起另外一個“他”,“他”當初也是這樣來救我的,在那一刹那我好像看見了“他”又回到了我的身邊,是我的幻覺麽?

他和“他”實在不是一種人,但我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呢?

在我看來有如死神一般可怕的毒蛇,在他的眼裏不過是隨手就可以碾死的蟲蟊罷了。他麵對毒蛇的冷靜,他麵對危險的沉著,他麵對這種突發事件的談笑風生,他那隨手精準無比的一刀,這一切,都是從哪裏學來的?

他究竟是什麽人?

我不相信這種氣質能夠與生俱來,他一定經曆過很多磨難,才鍛煉出這樣的氣度!

我帶著這樣的疑問和他相處著,我想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這樣好讓我仔細並且準確的觀察他。但是,我發現我做不到。

這個男人,他有著一種獨特的氣質,這種氣質會讓人不自覺的被他所吸引,我的思維、行動、言語都被他所影響。

我不止一次說著口是心非的話,又或者這是我真實的想法?我一度認為他幼稚得可笑,但是我自己也幼稚得厲害。

我居然相信了他的話,開了一個玩笑捉弄他,不為別的,就為了驗證一下他的話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

我頭一次見到有這樣一個人肯在我有“危險”的時候,不顧他人的嘲笑和羞恥自尊來救我,頭一次見到有人居然會上這樣一個簡單的當,一腳踢倒了女廁所的牆。

他究竟是幼稚還是單純,又或者隻是愚蠢得可怕?

我想我真的分不清楚了。

正常人是不會一個人去和兩三百個流氓打架的吧?

但是他去做了,而且安然無恙。

是因為對自己的武力太過於自信,所以才會這樣做麽?

我承認,他震撼到了我周圍所有的人,包括我自己。

吳道他所代表的是一個龐大的勢力,他不可怕,他能調動的那些流氓混混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背後的那個因為家族關係而連成的利益集團。這一點,淩雲和燕小娜也不敢招惹他。

明明知道這一點,卻仍然要采用最激烈的方式去解決問題,他想當英雄還是想出風頭?他究竟是瘋子還是勇士?

或者說,他的真實身份究竟是什麽?

我不知道,我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他不是個普通人!

歐陽彩鳳收回目光,盈盈的轉身,緩緩的步入房中。房間裏麵傳出一陣輕揚的音樂。

仍然是那首阿桑的《寂寞在唱歌》。

……

在東海市育德高中的教職工宿舍,鄒江楠熄滅了宿舍的燈,蜷坐在床上,一雙秀氣的眼睛在黑暗中陷入了迷茫與沉思。

我該怎麽辦?

這個班,我覺得我真的是帶不來了,照這樣的情況下去,大概再過一個星期,我就要被辭退了吧?

嗬,我還真是個沒用的班主任呢,連自己的學生都管不住,出了那麽大的事情,一點忙都幫不上。隻知道躲在教室裏麵害怕顫抖。

真是羞恥啊!

為什麽他會有那樣的勇氣,為什麽他又有那樣的能力去同時麵對那麽多人麽?

他真的,隻是一個學生麽?

有這樣的學生,我該怎麽教他?

“哎呀,怎麽這麽黑啊!”宿舍的房門突然被打開,一個柔媚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

房間之中的燈被人按開,鄒江楠往門口看去,卻是白珊有點醉態醺醺的進了房。

“你在幹什麽呢?一個人在房裏麵,也不開燈,也不睡覺?”白珊問道。

鄒江楠笑了笑:“沒什麽,想點事情!”

“好,你慢慢想吧!我去洗個澡!”白珊打了個酒嗝,一股酒味立刻彌漫在房間裏麵。

鄒江楠蛾眉微蹙,掩著鼻子扇了扇,看著白珊脫了衣服,搖搖晃晃的進了洗手間。

“你幹什麽去了,喝成這個樣子?”鄒江楠看著沒有關門的衛生間,問道。

“喝酒啊,還能幹什麽?”白珊嘻嘻的笑著,洗手間裏麵傳來一陣嘩嘩的水聲。

“今天學校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你還有心情喝酒?”

“哈哈,正是因為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我才想喝酒啊!真痛快啊,從來沒見過這樣痛快的場景!像看電影一樣!”白珊突然從洗手間裏麵探出一個頭,語氣神秘兮兮的說道“我告訴你一件事!”

“什麽?”

“你知道今天那輛寶馬是誰的麽?”

“嗯?好像是謝飛,謝老師的?”

白珊哈哈大笑,胸前一陣波濤湧動:“答對啦!他今天可倒了大黴了,新買的寶馬5就這樣報銷了,你看了新聞沒有?那叫一個慘啊!”

鄒江楠皺著眉頭笑了笑:“那是夠倒黴的!不過,你這麽幸災樂禍幹什麽?”

白珊咯咯笑著,身子縮了回去,聲音合著水聲傳來:“我幸災樂禍?你知道我跟誰喝酒去了麽?”

“誰啊?又是你新勾引到的帥哥?”

“嘿嘿,你剛好說反啦!是有個帥哥在勾引我!他想勾引我很久了,不過我覺得時機一直不對,沒給他機會!今天看他夠倒黴的,就陪他出去喝了點酒!”

“啊?難不成你說的是謝飛?”鄒江楠訝然。

“還能有誰?”

鄒江楠皺眉道:“這個家夥口碑很不好的,你最好不要跟他有糾葛!”

洗手間裏麵傳來一聲嗤笑聲:“口碑?口碑能值幾個錢?他人品好不好,我才懶得管他呢,有錢就行!”

“嘖,真拿你沒辦法!你這是趁火打劫嘛!”

“錯啦,錯啦!我這是雪中送炭!在他最痛苦悲傷的時候,向他小拋個媚眼,安慰一下她,這可比我自己送上門去好多了!”衛生間的水聲漸止,白珊拿著一塊毛巾擦著頭發上的水,赤身*的走了出來。

鄒江楠有些忌羨的看著她傲人的身材,眼睛不住的在她身上玲瓏起伏的部位打轉。

白珊看見了她的目光,咯咯一笑,似蹁躚而起的舞者一樣,打了個轉:“怎麽樣,是不是很美啊?”

鄒江楠笑罵道:“是,是很美,臭美!!”

白珊擦幹淨了身上的水,坐在鄒江楠的身邊笑道:“剛才在想什麽心事哪?班上的事情啊?”

鄒江楠歎了口氣:“還是你了解我啊!我覺得好累啊,這個班比我想象的還要難帶!昨天到今天,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我覺得這兩天經曆的事情比我兩年經曆的還多!好煩啊,真想一封辭職信丟給校長就不管了!但是,又覺得不甘心,本來這個班我已經了解得差不多了……”

“說到頭,還是因為那個叫唐立的學生而頭疼吧?”白珊斜著眼睛,似笑非笑。

“你又說到點子上了!你說這個唐立究竟是什麽人?我怎麽看他都不像一個學生啊?”鄒江楠苦著臉說道。

白珊笑了笑,從床頭摸出一支煙,自己點上了:“你弄錯了一點,不管他以前是什麽人,但是他現在就是你的學生!所以,你沒必要想那麽多!”

鄒江楠苦笑道:“能不想得多麽?我現在眼睛一閉,就是他的身影在我麵前晃來晃去!”

白珊像發現了一片新大陸一樣看著鄒江楠,湊到她跟前,曖昧的說道:“噯,你對他有意思啦?”

鄒江楠一愣,耳根子竟然不自覺的熱了起來,又羞又急,伸手去打白珊:“你胡說什麽!誰對他有意思了!他可是我學生!”

白珊嗬嗬笑著,躲開她的手:“解釋就是掩飾!而且我聽你這話,最後一句話明顯底氣不足啊!”

鄒江楠不悅道:“你再說,我可要生氣了啊!”

白珊舉起雙手:“好好好,不說不說!嘖,真是法西斯霸權主義啊,公民發言權都被剝奪了!”

鄒江楠也沒理她,隻是自己歎了一口氣,心裏麵不知怎的突然間心亂如麻。

白珊吸了口煙,悠然的呼了出來,用手碰了碰鄒江楠:“哎,跟你說個事!”

“什麽?”

“你既然對你們班那個超人沒意思,那我可要下手啦?”

鄒江楠像被人踩中尾巴的兔子一樣,幾乎跳了起來,瞪著白珊:“你敢!”

“喲喲喲,這還沒啥動靜呢,就吃上醋啦?”白珊絲毫不在意鄒江楠的威脅,取笑道。

鄒江楠滿臉嚴肅:“你的事情我不管,但是你若是敢對我們班上的學生下手,我就跟你沒完!”

白珊沒有接話,隻是認真仔細的看著鄒江楠的臉,直把她看得有些發毛:“你老看我幹什麽?我說的你聽見沒有?”

白珊噗嗤一笑:“我在看你說的話有幾分可信!”說完,見鄒江楠急著說話,她擺了擺手,自己掐滅了煙,一個翻身:“好啦,勉強相信你了,我睡了!”

鄒江楠嗔道:“什麽叫勉強相信啊?哎,你什麽意思啊?我告訴你,你可不準亂來!到時候我可真對你不客氣!哎,我說話你聽見沒有?”她伸手去推白珊,卻聽見她已是有輕微的鼻鼾聲傳來。

“這個家夥!”鄒江楠苦笑,她起來滅了燈,自己也躺了下來。

對他有意思麽?

我會對他有意思麽?

不可能的,他是我的學生!

……

“今天下午六點十八分,在高架橋路的修葺路段發生了一起寶馬車墜橋事件,事件的原因還在追查中,據趕到現場的警員透露,這次事件並無人員傷亡……”

方衛萍拿著電視遙控器,奇怪的看著睡房裏麵探出的一個小腦袋:“娜娜,你還沒睡啊?”

燕小娜吐了吐舌頭:“我來看看新聞,一會就睡了!”說完自己在電視機跟前坐下。

“這新聞你晚上不是看過了麽?這都是晚間新聞了!有什麽好看的?”

燕小娜撒嬌道:“哎呀,人家想看嘛!多關心一下時事還不好啊?咱爸最近這麽忙,做女兒的得關心下不是?”

方衛萍笑出了聲:“哎喲,太陽打西邊出來啦?你還關心時事?而且,你這關心的哪門子的時事啊?”

燕小娜沒有接話,隻是對著自己的母親扮了個鬼臉,興衝衝的看著這短短的新聞放完。

“就完啦?真沒勁!我都看了三遍了,都沒看到給我露個臉!”燕小娜起身嘟嘟囔囔道。

“啊?你剛剛說什麽?”方衛萍奇道。

燕小娜打了個哈哈:“啊,沒什麽,沒什麽!我說我都看了三遍了,都沒看到他們查出個什麽明堂!”

方衛萍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她:“你看一百遍,這條新聞也還是這樣!”

“是是是,我睡覺啦!”燕小娜起身抱著方衛萍親了一口“我睡覺啦!晚安,媽媽!”

燕小娜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抱著一個布娃娃倒在了床上,眼睛望著天花板,呆呆的出神。

唐立,他會喜歡我麽?

我今天是不是有點太那個了?居然做出那種事情,真是丟死人了!

燕小娜想起今天在寶馬車上麵發生的事情,渾身一陣燥熱,懷中的布娃娃抱得越發的緊,將滾燙的臉藏在了娃娃的懷裏麵。

哎呀,好煩啊!真討厭!

這個家夥怎麽一來就弄得人家心裏麵亂七八糟的?以前我不是這樣的啊!

燕小娜想著在機場上第一次見到唐立的情形:當時,他就像能吸引所有人目光的磁場一樣,站在人群之中,那麽的鶴立雞群,那麽的與眾不同。

我的目光幾乎一看見他就再也離不開。原來我認識的那些帥哥俊男,和他比起來,就像麻雀和雄鷹一樣,不是太奶油,就是太浮淺。

這是所謂的一見鍾情麽?

我連表哥都沒有接,就跟著他回來了,害得我被爸爸罵了一頓。

不過,這好像是值得的,他對我也挺親切挺熱情的,雖然他凶起來的時候實在是嚇死人了,比我爸爸還要可怕!真不想看見他生氣憤怒時候的樣子。

我想,可能以後再也沒有這麽一個人能這樣打動我了吧?

為了他,我想我什麽都願意幹的!

可是,他會喜歡我麽?

燕小娜咬著嘴唇,抱著布娃娃,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亮。

他從國外回來,那裏的女人個個胸部那麽大,他,他可能更喜歡那些胸部很大的女人吧?

可,可我的胸部真的不大啊……

燕小娜的手不自覺的捧著自己的鴿乳,鼓著嘴巴,十分沮喪。

我明天打電話去問問姐姐,看看她有什麽可以讓胸部變大一點的秘方沒有。嗯,就這樣辦!

她轉念一想,嘻嘻的又笑了起來。

不過,唐立,他的,他的那個,好大啊。

我的天哪,嚇死人了,這東西要插進去,不是要壞掉的麽?

燕小娜羞的把布娃娃蓋在臉上在床上一陣翻滾,小腹像燃起了一陣火一樣,那種在唐立懷裏麵打鬧時候的刺激感又出現在她體內。

燕小娜鬧了一會,眼神迷離,雪白的腮幫子紅得像杏桃一樣,深深的吸氣,控製著自己體內的欲火。

唐立,他會喜歡我麽?

燕小娜漸漸的平靜下來,一隻手伸到布娃娃身上,揪下幾*。

如果是單數,他就喜歡我,如果不是,他就不喜歡我!

一根、兩根、三根、四根、五根、六根……

咦,沒啦?

不算不算!

再來一次!

一根、兩根、三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