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鬆島繪子勾著西裝男的手往這頭走了過來。倒不是想和唐立他們打照麵,僅是因為就還剩下這頭有座位了。
“鬆島老師,過來坐吧。”小譯芳舞了舞小手臂,叫道。
鬆島繪子抬頭看了眼,瞧見唐立時臉色就有點不好看,就擺了擺手,帶著西裝男往另一麵走,還沒走到,座位就被人給占了。這回剩下的就是唐立這頭還有兩個了,而且位子就正正的在他的下麵。
這運動館的設計有點別出心裁,位子的坡度比較陡,每一排的位子間隙又比較窄,這上一排的人一般都褲襠對準了下一排人的腦門。
這要平常還沒什麽,兩千人的運動館,除非有活動,一般還坐不完。可今天不是有活動嗎?這可是搏擊比賽的預賽啊。
鬆島繪子這臉色不太好看,像是拉著西裝男想走,西裝男抬頭打量著唐立這排人幾眼,笑著和她說了幾句,就走了過來。
“初次見麵,孫天祥。”男的說得一口標準的日本話,可名字卻像是中文。
“是韓國人,”織田武低聲和唐立說道,“應該是第二代。”
這所謂的第二代就是指二戰後在日本定居的韓國人第二代,在日本侵華戰爭時,那時還未分隔成兩個國家的朝鮮派了大量的年輕人組建成了一支軍隊去參加入侵,後期日本戰敗,這一夥人就逃到了日本,其中又大部分是軍官,家族是自衛隊出身的織田武深悉中間的關鍵。
唐立對中國的曆史是兩眼一抹黑,全靠團長吹。這事情團長沒和他說過,他也就不了解了。
相互介紹過後,當孫天祥得知唐立和歐陽彩鳳是中國來的留學生,就有點趾高氣昂的感覺,似乎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似的。
而恰恰他又坐在小澤芳的褲襠下,今天小澤芳穿的可是超短裙,他一回頭就瞧見小澤芳裙下的小褲褲,那是條蕾絲邊丁字褲,他就又有點魂不守舍。
算來小澤芳和鬆島繪子都是同一檔次的美女,可不是有話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嗎?這意外的香豔刺激,讓他的腎上腺素一個勁的往上飆。
這鬆島繪就坐在了唐立的褲襠下,這種姿勢讓她覺得非常的不舒服,可又不好說什麽,她還是小鳥依人的攬著孫天祥的胳膊,連孫天祥老回頭在瞧小澤芳的褲襠都不知道。
“孫先生是在大企業上班的吧?”織田武推了小澤芳一把,瞪著孫天祥問道。
“是的,”孫天祥有點兒矜持的回答,“還算不錯的企業。”
他能和鬆島繪子交往,是通過旁人的介紹,可並不代表他不清楚這櫻井高中學生家世背景的能量,今天過來就有結交的意思,可是實在是小澤芳的裙底風光太誘人了,他才顯得有點失態,這麵對織田武的問題,他還是顯出了交際老道的地方。
“年收入過億了嗎?”織田武見小澤芳並緊了後,孫天詳還一個勁的盯著,有點牙癢癢。
日本人低層的年薪大約在五百萬日元左右,相當於二十一萬人民幣,不過,豐田株式會社的社長豐田單男的年薪也不過在兩千五百萬日元左右,但這不包括每一年的股權分紅,以及激勵性質的資金。
年薪加分成才是年收入,一般做到企業中層,就會有一定的股權分成,一億的年收入要是在大型的會社財團並不算多,特別是高層幹部。
孫天祥聽到這話當即就愣了一下,一億日元的年收入,是他夢寐以求的事,他如今的年收入才剛剛跨到兩千萬的水準。
“差不多了,差不多了。”孫天祥勉強笑了笑,就扭過了頭。
這種話題可真不適合談啊,他心中怨恨的想道,這到底是誰家的小孩,這麽沒禮貌?
這時鈴木澤已經進場了,就像1一樣,入場時燈光一暗,聚光燈打在他的身上,穿著一條褲衩的他披著五顏六色的披風,十足的高手風範。
可這不禁讓唐立口中的可樂一口噴了出來,這都什麽跟什麽啊,真是腦殘到了極點,高中生的比賽用得著這麽正經嘛。
“啊!”坐在他褲襠下的鬆島繪子尖叫了一聲,一抹頭頂上的可樂漬,跳起來指著唐立,氣得手指發抖。
“我不是故意的。”唐立看見水都快流到她的胸口上,忙掏出紙巾,對著鬆島繪子高聳的胸部抹去。
“你……”鬆島繪子一巴掌拍掉他伸過來的魔爪,落荒而逃。
“我真不是故意的,”唐立無奈道,說完,他又瞧了眼一臉冷淡的歐陽彩鳳,“真不是故意的。”
“哼,中國人真沒素質!”孫天祥站起身,哼了一句,就想要去追上鬆島繪子。
唐立一聽就氣了,表情瞬間一冷,“韓國棒子也好不到哪兒去……”
“你說什麽!”孫天祥陰沉著臉瞪著唐立。
這時會館中的人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鈴木澤身上,除開旁邊的人,誰都沒察覺到發生了什麽事。
“孫先生,你還沒告訴織田君你在哪一間公司就職呢。”小澤芳突然俏臉帶煞的問道。
顯然,她對這位一直打量著她褲襠的韓國人並沒什麽好感。
“我是武責技術公司的副總經理,”說著,孫天祥扔下一張名片,冷冷地道,“對於這位中國先生的失態行為,要保留追求精神損失的權力。”
唐立冷笑一聲,像看著個傻瓜似的看著他,突然拿手中的可樂一抖,潑在了孫天祥的臉上,“我保留繼續潑可樂的權力!”
歐陽彩鳳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你!”孫天祥張開雙手想要拎住唐立的領口,被織田武一把按住了。
“不好意思,”織田武擺了擺剛發完短信的手機,“你已經被撤職了。”
孫天祥一呆,傻傻地站在那兒,不敢置信的摸出手機,撥打著電話。半晌後,他臉如死灰般攤倒在了坐位上,腦子裏一片空白。
武責技術公司是織田家的一間負責特種機型設計的孫子公司,由於公司的特殊性,大部分的員工待遇都比普通的企業要高。孫天祥在這間公司已經呆了七年,一步步從小職員做到公司的副總,如今年紀才三十三歲,可謂是春風得意。
織田武在隨父親參觀下屬企業時,曾見過孫天祥,可那都是五年前的事了,當時公司的總裁並沒有提到織田武父子的名諱,連孫天祥都清楚武責的背後是帶著軍方色彩的織田家。而五年的時間,織田武的早已由兒童變成了青年,孫天祥認不出來就不奇怪了。
可織田武對孫天祥還是有一些印象的,所以他才會一再追問他就職的公司,果然不出他所料,這在孫天祥一而再,再而三肆無忌憚的盯著小澤芳的小褲褲瞧,終於把他給惹怒了。
孫天祥連死的心都有了,全世界範圍內的經濟危機讓失落了二十年的日本再一次的受到重創,就業機會一再壓縮,別說是兩千萬年收入的工作了,現在就連IT業初入社員的工資都由兩百四十萬減到了兩百萬,倒閉的企業雖說不多,但連在日本威風好幾十年的日本航空公司都重組了,這企業高層的工作又豈是那麽好找的。
想到前一些時間才買的房,大量的房貸還必須一步步的去還,他就欲哭無淚啊。好半晌過去,唐立已經當眼前沒了這個人的時候,孫天祥突然大哭一聲,抱著織田武的腿,“對不起,請再給我一次機會……對不起……”
他哭的這叫一個慘,連四周的學生都被吸引了過來,可等到小澤芳繪聲繪色的把事情經過一說,原本還有些同情心的人都對人緣極好的小澤芳說,“整死他!”
“要不要我和父親說一聲,讓他在整個東京都找不到工作?”
這人比較惡毒一點,生產特種機型的企業無外乎三菱、鬆下、鈴木、豐田等等在大型財閥,一般的小型企業早就被擠壓掉了生存的空間。市麵上的小型設計和加工企業不是這些大型財閥的子公司,孫子公司,就是要靠這些大型財閥生存的關聯企業,怕是這些公子哥們說一句話,孫天祥就真的死無葬生之地了。
孫天祥這時才知道真是惹了不該惹的人,他滿眼希冀的瞧著歐陽彩鳳,想讓這位一隻表情淡淡的,出塵脫俗的美女能幫他美言兩句。
“你不是說中國人沒素質嗎?”被孫天祥看得很不舒服,要知道,歐陽彩鳳也坐在上一排,好在她穿的是牛仔褲。
呃,這一句話注定了孫天祥的死期。
“滾吧!”織田武冷冷地道。
話一落音,就瞧見鬆島繪子看著孫天祥,表情說不出的厭惡。而她的身旁則站著一位原本坐在織田武身旁的男同學,顯然,他把事情的經過都說給了鬆島老師。
孫天祥順著織田武的目光瞧去,愣了一下,匆忙的跑下去,想跟鬆島繪子解釋兩句。鬆島繪子掉頭出了運動館,臨出大門時交代了保安兩句,就見追到大門外的孫天祥被保安架了出去。
“鬧心啊。”唐立把手枕在後腦上,說道。
“他不該老盯著小澤的褲襠……”織田武恨恨地道,“那地方就準我一個人看。”
小澤芳甜蜜的攬著織田武的胳膊,把胸脯全都壓在了他的肩膀上。
唐立幹咳了一聲,轉頭看向歐陽彩鳳,她淡淡地道,“齷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