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和鬼魂的比賽時間定下來了嗎?”直滕昭夫把酒杯放在書桌上,問道。

“已經定下了,兩周後的星期三。”直滕近二從小就害怕父親,這時更不敢看父親的眼睛。

“你有把握刀疤一定能贏?”直滕昭夫問了一句。

“有!”直滕近二點頭道,“我有把握!”

“那這兩周就不要再鬧事了,好好休息一下吧……”直滕昭夫停了一下,又說道,“像黑虎社那種廢物,以後不要再用了,清楚了嗎?”

“是的,父親大人!”直滕近二點了點頭。

“走吧!”直滕昭夫揮揮手,等到兒子出了大門後,他才歎氣道,“近二商業上的天賦還差強人意,隻是這狠勁還是差了些。”

說完這句後,他想了想,按下了電話上的快捷撥號鍵,等到那頭喂了一聲,才拿起電話,“查到那個女孩的來曆了嗎?”

“查到了,她來自中國東海市,父親是歐陽景德。”電話那頭的聲音異常的平靜。

“是他?”直滕照夫愣了一下,才說道,“那就這樣吧。”

“是。”電話掛斷。

“鬼魂保護的竟然是歐陽景德的女兒……”直滕昭夫皺著眉頭思索道,“難道和歐陽景德的那件事有關?”

出了密室走到外麵,直滕近二竟然發現背脊全都濕透了,風一吹涼颼颼的。站在一旁的刀疤瞧了他一眼,沒說話,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可以上車了……

星野姬一共幫唐立和歐陽彩鳳請了三天假,到第二天,她領著一個白眉白須,瞧著至少八十歲往上,也就是俗稱的一腳踏著棺材箱子的老頭子來到別墅中。

“這是上回你父親說要找的星雲大師,”星野姬說道,“他是中國道家的大師,又兼修佛家,通曉醫術,會一手氣功療法,你的病情我和星雲大師說了,他說有一半的把握。”

星野姬是拉著歐陽彩鳳到了小房間中說的,星雲大師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自然無法聽見,倒是唐立握著一大把的青棗,一麵嚼著一麵聽她在說。

“氣功?有點玄啊!”唐立含糊不清的說道,“我可是聽人說了,會氣功的多半都是騙子。”

“哪有那麽多的騙子,星雲大師是真的世外高人,救過不少的人命,”星野姬白了他一眼,說道,“歐陽小姐的病既然西醫沒法治,那就試一試中醫也無妨。”

本來歐陽彩鳳是早已心如止水的了,可這和唐立若即若離的感情又讓她重燃了生的希望,不過,這希望的苗頭還是淺淺的,聽到唐立這麽埋汰氣功,就也有點不以為然了。

“星野,該不會真的是騙子吧?”經過了這一段時日的相處,歐陽彩鳳對星野姬已經直呼其名了,可星野還是固執的稱她為小姐。

“歐陽小姐,我給你看一看照片,”星野姬在隨身手包中掏出一大遝的照片,隨手拿出一張都是掛滿了錦旗的牆壁,“這都是我在星雲大師的家中拍的,你說要是騙子,沒救過那麽多的人,哪來這麽多的錦旗。你瞧他現在還住在這破爛屋子裏,聽說他可是把醫病得來的錢全都捐到紅十字協會去了……”

“星野,這錦旗太簡單了,你給我錢,我改天幫你辦公室也掛滿了去,”唐立笑道,“捐錢的事也好說啊,這查無對證的事,誰知道他是不是在別的地方買了別墅豪宅,還養了小媳婦呢?”

星野姬氣得臉都紅了,“人家是大和尚,怎麽能娶媳婦?再說了,我還去走訪了十幾家被他治好的病人家中,確實是真事。”

唐立一愣,難道真有這麽一回事?買錦旗自己掛這比較簡單,可像星野姬這樣的走訪應該是隨機性的,也就是說星雲大師沒辦法事先通氣,這就說明這大和尚還真有兩把刷子。

見唐立不說話,星野姬又攛掇歐陽彩鳳,“你去試一試,這氣功就算不靈,也沒害不是嗎?”

這倒也說的是,又不吃藥,又不開刀的,真要是不能治,那也不過是白折騰了一番,對身體的害處不大。聽星野姬這麽一說,唐立也動心了,“你就試一試吧,反正他也不能把你怎麽樣。”

歐陽彩鳳本來就無可無不可,見唐立和星野姬都這樣說,就點了點頭,“就試一試,要是沒用的話,那就把他打發走吧。”

星雲大師見三人走出來,神色不動,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連電視中放著日本最變態的綜藝節目也像是看不見,聽不見似的,真真正正的大師派頭。

“星雲大師,這就是我說的那位歐陽小姐。”星野姬恭敬地說道。

“坐吧。”星雲大師像是在自己家中照待客人一樣,指了指對麵的沙發。

等歐陽彩鳳坐下後,他又說道,“把手伸出來,且讓老衲把上一脈看一看。”

要不是星野姬介紹過星雲大師童年是在中國渡過的,會說一口純正的普通話,唐立還真就一點沒瞧出他是日本人來。

星雲大師把手指搭在歐陽彩鳳的手腕上,靜靜地一言不發捋著胡須,好半晌,才緩聲道:“這位女施主的病已入膏肓,一般人是很難下手了……”

呃,一般人……顯然這位星雲大師沒拿自己當成一般人,果然,隻是短暫的一頓後,他就笑道:“不過,也是女施主前世積的善果,讓她遇上了老衲,這病啊,還有得救。”

歐陽彩鳳手輕輕的一抖,睜大了眼瞧著星雲大師。

唐立緊皺眉頭,不是他不相信中醫,隻是從小在國外長大,他早已習慣醫生那種西式的醫生思維,快、狠、準,一般都有規範,有章法。相比之下中醫就要玄得多了,連醫生都隻是略懂皮毛。倒是博士和團長還要精通一些,不過,他們都說中醫博大精深,怕是一輩子都學不完。想要建立一個標準的係統,更是難上了西天。

而這不知是哪個兔子窩裏蹦出來的大和尚說有法子治歐陽彩鳳的病,這就有點扯了。雖說星野姬說是歐陽景德讓她尋來的,可他怎麽看都覺得這位大師渾身上下都一股子江湖騙子氣……

“我前些日子在中國東北發現了一株天池雪蓮,”星雲大師笑道,“再加上以前在雲南得到的辟仙草,青海得到的極品冬蟲,這三樣合在一處,就能治得了女施主身上的病症。”

呃,你好不容易得到的寶貝,一鼓腦全拿出來?這騙得了誰?代價一定不小吧?

“三樣加一處,隻收女施主一千萬好了。”星雲大師和藹的笑道。

“日元?”星野姬問道。

要是一千萬日元,十來萬美元罷了,倒是不算貴。

“不,是美元!”星雲大師淡淡的道。

“一千萬美元?”星野姬皺了皺眉。

“你不如去搶算了……”唐立吐出一顆棗核,說道,“十億日元,比搶銀行還來得快啊。”

“嗬嗬,這位男施主嚴重了,相比女施主身上的病,十億日元不算多吧?”星雲大師笑道。

“確實不算多,”唐立盤腿坐在地上,“我也能幫她出。不過,我聽說你拿手的是氣功,你不是賣藥的吧?”

“女施主的病情嚴重,一定要氣功配合中藥才能起到效果,”星雲大師眼睛都不眨地說道,“如果這位男施主不信的話,那老衲也無話可說。”

“信,怎麽不信。”唐立笑著站起身,走到星雲大師的背後看了一眼。

見他走來走去,一點都不安生,星野姬皺了皺眉,“大師能不能先用氣功幫歐陽小姐治一治,這藥的事,等我把錢湊齊了再說?”

星雲大師灑然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是自然應當的。”說著,他朝一旁的沙發一指,“還請女施主坐過來。”

在家中歐陽彩鳳穿得還是比較隨意的,簡單的T恤和棉褲,不過,這一站起身,唐立就敏銳的發覺到星雲大師眼中閃過一絲貪婪淫靡之色,不由得心頭冷笑。

“請背對著老衲。”星雲大師說道。

歐陽彩鳳盤腿坐在沙發上,背對著星雲大師,而唐立站在兩人的側麵,星野姬則站在唐立的身旁。

“老衲呆會兒會把手按在女施主的背上,用不了幾分鍾,女施主就會感到一股熱流竄在小腹上,或許會有一點難以忍受,不過,這都是有了療效的反應,還請女施主忍耐。”說著,星雲大師攤開雙手放在了歐陽彩鳳光潔的背部。

隻瞧見他的手緩緩地在背上移動,一下上一下下,在整個背脊上來回的挪動著。

歐陽彩鳳如若不是為了治病,哪位敢在她的玉背上這樣摸,怕是早就回頭一個左勾拳打得那人滿嘴找牙了。

何況這星雲大師瞧著年紀也不輕了,就算當成是自家的爺爺吧,不過,就算如此,歐陽彩鳳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勁,秀眉輕輕的蹙了起來。

“等一等!”又繞著星雲大師走了兩圈的唐立突然一把抓起他的手,喝道。

“怎麽了?”星雲大師一驚,瞪了唐立一眼。

星野姬和歐陽彩鳳也回頭看著他,不知他要幹什麽。

唐立冷哼一聲,突然伸手抓著星雲大師的胡須就是一拔,隻見呲的一聲,整片胡須應聲而下,露出他光滑的下頜。接著,頭發、皺紋,被唐立成片的撕下。

星雲大師不停的想要反抗,可被唐立如鐵鉗般的手掌按住,一點力氣都使不出。

等到偽裝近去,露出的是一張保養得極好的中年男子的臉孔,這讓星野姬和歐陽彩鳳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