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立在車上鬱悶的將行頭重新整理了一下,頭發一陣*,弄得頗為淩亂,算是發泄心中的鬱悶,那頂櫻桃小丸子的帽子更是被他扔到了車後座上。

想想剛才自己的那個模樣,唐立連想死的心都有,他這模樣如果讓他的夥伴們看見了,他在“閃電”一輩子就別想抬起頭來了,什麽威望都沒了。

不過,唯一讓他頗為回味的是歐陽彩鳳這個冰山美人那破顏一笑的嫣然。

真是令人心醉神迷的旖旎啊!

可惜的是,歐陽彩鳳上了車之後,便重新又恢複了那張漠視一切的麵孔。

兩人坐車從城東南的花園小區穿行到城西北的育德高中,東海市一個對角的距離花費了足足一個小時的時間。

照李泉的話來說:“這還是有專車接送,要是坐公交,怕是到學校,那裏已經放學了。”

唐立好奇的問道:“每天都要坐這麽久的車麽?”

歐陽彩鳳淡淡的說道:“你要嫌每天上下學麻煩,可以申請住宿。”

看著她一副不願多說話的樣子,唐立也不再多說什麽,隻是仔細的透過車窗打量著這個城市。

離開這片出生的土地十幾年,唐立對祖國的關注並不比任何人少。

在國外一些扭曲或者別有用心的報道中,他得到的往往是自己的祖國是一個貧窮落後,愚昧肮髒的印象。

可這兩天來看,完全是天壤之別。

雖然是大清早,東海市高大建築林立的鬧市區卻已是車水馬龍,公交車上塞滿了上班族和學生,像即將被送到食品加工廠的罐頭一樣,清晨的城市一片忙碌景象。

七點零三分,小車穿過一片熱鬧的街區,來到了育德高中的門前。

歐陽彩鳳從車上下來:“你自己到校長辦公室去吧,你的資料都在校長那裏,他會把你的學生證件給你的,我在班上等你。”說完,她像是一分鍾也不願意和唐立多呆在一起,長發飄飄而去。

唐立有些發楞:見鬼,我最恨這樣的保護對象,完全不配合嘛!

不過他轉念一想,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保鏢啊,歐陽景德好像就是讓他扮演她的表哥加同學來陪她上學,陪她放學,然後順便保護她的。

不過,這是學校,匪徒再猖狂也不會衝進這裏來下手吧?

更何況歐陽彩鳳一直以來隻是受到一些恐嚇和威脅而已,不至於有生命安全。

想到這裏唐立便止住了立刻跟上去的念頭。

在他看來,這個任務難的地方不是在如何保護歐陽彩鳳,而是如何一邊保護她,一邊演戲。

如果讓這個丫頭拆穿了自己“表哥”的身份,就自己第一天就裸奔見麵那事兒,他就能直接被這個丫頭給開了!

看在上帝的份上,我還是盡快入戲吧!

“哎……別走啊,校長辦公室在哪啊?”唐立隻稍微猶豫了一下,歐陽彩鳳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學生的人流之中。

唐立看著歐陽彩鳳的背影,張了張嘴,剛想說點什麽,卻聽見前麵的司機回頭笑著說道:“大小姐就這脾氣,我行我素了點,其他還是很好的。”

唐立頓時大起知己之感,對他笑了笑,自己也下了車。

既來之,則安之。

唐立站在校門口開始四處打量四周的環境。

育德高中坐落在東海市的西北角,四周一片熱鬧的商業街區,一路上服飾店、音像店、首飾店、網吧、遊戲廳,依次排列,出入的行人魚龍混雜,在這片地方若是殺個把人,立刻就能借著人流消失得無影無蹤。

學校大門左右兩邊立著兩個牌子,上麵裱著兩行字:育人先育德,成*人先成材。中間則是龍飛鳳舞的幾個金晃晃的大字:東海市育德高中。字是寫得很是不錯,高五米的校門也很是氣派。

唐立站在校門口,好奇的打量著四周,一個個穿著藍白相間的短袖衫和淺藍色褲子的男生從他身邊經過,在唐立的觀察看來,這也許就是他們的校服了。

很難看,跟童子軍似的。

唐立心中暗自腹誹。

不過,女生的校服則與男生有著天壤之別。

當唐立看著一個個穿著藍色短褶裙和天藍色白領短衫,清純得不行不行的女生一個個拎著書包從他身邊經過,一股股女孩子身上特有的芳香在他鼻間回蕩的時候,他突然間生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遠離了硝煙與炮火,遠離了殺戮與戰鬥,這種平靜而美好的生活在這個時候看起來倒讓唐立覺得這一切都如夢似幻,無論是建築物還是行人,身上都帶著一層光暈,仿佛照相機打了柔焦效果。

唐立在校門口觀察周圍情況的時候,他卻沒有料到,他自己也成了別人觀看的目標。

高中學校,在這裏就讀的大多是十五歲到十八歲的學生,這個年紀的女孩大多是情竇初開的時候,許多女生從唐立身邊經過的時候大多會好奇的回過頭來打量他。

女生們回頭一看,一個陽剛俊朗,英氣逼人的男生映入眼簾,她們無不眼睛一亮,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絲微笑。

唐立站在校門口無意間看見這些笑容,也友好的衝她們點頭微笑,惹得一些臉皮薄的女孩子臉上飛紅一片,扭頭嘻嘻而去。三五成群的女孩子則仗著人多,膽子大,站在不遠處目光對唐立指指點點,嘻嘻哈哈,見到唐立的目光向她們看來,又立刻似受驚的鳥兒一般,唧唧喳喳的遠去了。

這麽多清純的學生妹妹聚集在一起,四周都是鶯聲燕語,所在皆為粉脂柔痍。這雖不是天堂,但已勝似天堂!

常年四處征戰的唐立終於明白:溫柔鄉是英雄塚啊!

唐立好容易才將目光從身邊經過的女生身上移開,開始打量學校的建築坐落情況。在校門口正對麵是一片水泥操場,視野開闊,且無藏身之地。左邊是三棟並排的教學樓,門窗繁多,四處暢通,正是狙擊手藏身的最佳場所。在學校的右邊,是一棟梯形的建築和一棟修建得頗現代化的五層大樓,卻不知道是幹什麽用的。

這些是他目視所能觀察到的情況,就這些建築的格局來看,這所學校既無互為犄角守護的建築,幾棟大樓又挨得太近,進攻一方隻需要集中兵力攻下其中一棟大樓,就可以依靠飛輪和滑杆從這棟大樓的任何一個地方飛身到另外一棟大樓去,典型的易攻難守。

唐立不由自主的琢磨著:如果是我自己,需要多少人才能守得住這所學校,卻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刺耳的嘈雜聲。

“你看看你,頭發為什麽不紮起來?披頭散發的像個什麽樣!”

唐立順著聲音看過去,卻是一個四五十歲的禿頂中年人叉著腰在校門口的傳達室拽著一個長發披肩的女孩大聲嗬斥。

女孩長得很文靜秀氣,一張巴掌大小的臉上五官十分精致,身高大約一米六,身材嬌小玲瓏,十分惹人憐愛。可就這樣一個女孩卻被眼前這個地中海中年人給訓得頭壓得低低的,不停抽泣著。

四周經過的學生卻看也不敢看一眼,隻是在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腳步飛快的跑出老遠才敢回頭遠遠的觀望。

唐立正有些納悶這中年人什麽來頭,竟讓這些學生畏之如虎,卻聽見旁邊一聲又糯又嗲的聲音傳來:“啊,唐立,嘻嘻,糖粒子!你真的來上學啦!哈,我還怕歐陽彩鳳是糊弄我的呢!”

這聲音就像棉花糖一樣,又酥又軟,嗲得不行,不是燕小娜又是誰?

唐立轉過身,回頭笑道:“你好啊,又見麵了!”

燕小娜今天和這裏上學的女生一樣,穿的也是育德高中的校服。但是她卻在脖子上麵係了一根銀湛湛的月芽型項鏈,腦後的秀發紮了一個簡單的小辮,上麵夾著一個可愛的白色小熊發夾,顯得十分可愛。

這些恰到好處的裝飾再配上清純的衣服和她甜美討巧的麵容,露齒一笑,那當真是殺傷力無窮大,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燕小娜拎著一個淺黃色的書包,站在唐立跟前巧笑倩兮的笑道:“你站在這裏發什麽呆呢?當人體模特兒麽?”

唐立攤了攤手,說道:“我第一天來,有些人生地不熟的,正找不到路呢!”

燕小娜笑眯眯的說道:“你剛從國外回來,那是肯定啦!以後就會慢慢熟悉了!怎麽樣,國內的學校和國外的學校有什麽區別麽?”

唐傑苦笑,真見鬼,我哪裏上過什麽國外的學校!我隻在伊朗執行任務的時候潛入過一所小學,殺過一名明為小學教師,暗裏卻是一名特工的家夥。

這話當然是不能說的,唐立麵容一整,表情嚴肅的說道:“當然,區別可大了!”

燕小娜原本就是在找話題,看他煞有其事的說著,也跟著好奇了起來,眨巴了一下大眼睛:“什麽區別?”

唐立一本正經道:“區別就在於,國外的學校大多是外國人在讀,國內的學校大多是中國人在讀!”

燕小娜一愣,隨即便咯咯的笑了起來:“不好玩!你開我玩笑呢!”

唐立也嗬嗬笑了兩聲,連忙將話題轉移,用眼神掃了掃在一旁大施淫威的地中海男人:“那是誰?很囂張嘛!”

燕小娜撇了撇嘴:“你說他啊,除了教導主任許強那個老男人,還能有誰?他最討厭了,每天不抓住幾個學生當眾罵上一頓,他就渾身不舒服,弄得好像每天抓學生有指標一樣!討厭死他了!為什麽每個學校都有一個變態的教導主任呢?”

燕小娜正說著,突然掩住了嘴,上下打量了一下唐立,小聲說道:“天啊,我才發現,你沒有校服的啊!韓莉不過是頭發長了一點沒被紮起來,就被罵成這樣,你要是被他看見,那還不被罵死啊?”

唐立詫道:“上帝啊,我可是第一天來,不知者還無罪吧?”

燕小娜*一聲:“他罵人才不管那麽多,他要是講情理,那他就不是許閻王了!”

唐立問道:“那我們是不是應該趁敵人不備,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唐立話音剛落,便聽見一個似洪鍾大呂一般的聲音響起:“哎哎哎,那個誰誰誰,穿白襯衫的那個,你給我過來!不穿校服你也敢來上課?你哪個班的?以前怎麽沒見過你?”

好嘛,越是怕鬼偏偏越是遇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