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改善籃球社和柔道社的困境,必須引入新血,而唐立就是他們眼中最看重的一員了。眼看著堆積如山的信函和廣告紙,信田武也在糾結著,要不要邀請唐立加入棒球社呢?

櫻井高中棒球社的地位算是不上不下,既沒有花道社、茶道社那樣取得全國冠軍的輝煌過往,也沒像籃球社和柔道社那麽的地位不堪。

可他心裏頭也清楚,要是唐立一丁點不會的話,他也不會像籃球社和柔道社那麽白瞎,高三了還想著從頭教起,來得及嗎?

於是,他等到上課鈴一響,等唐立坐回來,就低頭問,“你會玩棒球嗎?”

“棒球?”唐立一怔,點了點頭,“會一些。”

他這沒吹牛,團裏的快腿就是美國人,他最喜歡的就是棒球和橄欖球,後者就別提了,想一想吧,世界排名前十的傭兵團玩橄欖球是什麽樣的場景。棒球嘛,團中能陪著快腿玩的就是唐立了。

唐立習慣的位置是打擊手,快腿主要玩的是投手,這中間有唐立不喜歡撿球的緣由在內。一棒揮出去,鬼才曉得是不是掉到哪個鳥窩裏了。快腿跑得快,撿球就方便得多了。

“那你願意加入棒球社嗎?”織田武笑著問道。

……

第九十七章毀了一個社

唐立沒回話,習慣性的朝歐陽彩鳳一指,“她入哪個社團,我就入哪個。”

織田武會意的發出一陣笑聲,惹得連堂的鬆島繪子老師嗖嗖嗖一連三根粉筆頭飛過來,砸在他頭上,疼得他臉都扭曲了。

歐陽彩鳳像是意識到什麽似的,回頭看了一眼,“晚上回家教*語。”

唐立立即呻吟一聲,把頭埋在了書桌上。

鬆島繪子見唐立和歐陽彩鳳在嘀咕什麽,絲毫沒有念及老鄉的情麵,手一抖,劃出一道直線,朝著唐立直奔而去,速度快到了人眼都差點跟不上的地步。

“啪!”唐立頭都沒抬,手一伸,抓住粉筆掐成了粉末。

這一手極為漂亮,頓時滿堂皆驚。鬆島繪子帶著這班三年了,這手一出,從無失手的記錄,直堪言是問天下英雄誰與爭鋒。

誰知道,今日在這留學生的身上失了手,她也是一臉的錯愕驚訝。又見加硬型的粉筆被掐成粉末,俏臉煞時間就是一沉。

“唐立,你給我出來。”

唐立無辜的站起身,你亂扔垃圾我還沒說話呢,你還想怎麽著啊?

歐陽彩鳳拿書遮站臉,她雖說不會日語,但天生麗質聰穎多慧,這種場景還是能理解發生了什麽事的。

出了教室,鬆島繪子一踢門邊的兩個錫製水桶,“去打滿水了,提著。”

唐立苦笑了一下,朝裏頭看了眼正在憋著笑的歐陽彩鳳,無奈的一聳肩,提著水桶一通小跑。片刻後,就又提著水桶回到教室門外。

鬆島繪子走出教室,“雙手平舉,站直了。”說完,她又走到教堂中繼續上課。

今天教的是《源氏物語》中摘取出來的一篇文章,鬆島繪子老師平常麵無表情,一上課說話就是聲情並茂,說得極為投入,說到精彩處還轉回身在黑板上寫著些什麽,並且緩引古今中外的古典名著進行剖析,算是極為生動的教學方式。

可說沒到十分鍾,她就發現學生有點心不在焉,不時的往窗戶外望,好幾人還是班上排名前幾位的好學生,有的還張大了嘴,一副大吃驚的模樣,令她也不禁好奇的瞧過去。

這一瞧不打緊,差點讓她暈了過去。隻見唐立提著至少好幾十斤重的水桶,嘿咻嘿咻的一上一下把水桶舉過頭頂,又平提著。那水桶在他手中就跟羽毛一樣的輕巧,渾不受力。

“你,你給我停住!”鬆島繪子*了臉,指著唐立。

“啊?”唐立沒聽清,把水桶往空中一拋,來了個換手接力,教室中一下哄堂大笑起來,好些人笑得直打跌,倒在桌子上,都不願意站起來了。

歐陽彩鳳輕歎了一聲,美豔絕倫的瞳孔中閃著異樣的光芒,他,無論在哪裏都會是焦點吧?

“TP!”鬆島繪子一著急,連英文都使上了。

誰知習慣了團長和博士調教的唐立下意識的把水桶往地上一扔,舉手敬禮道,“Ye,ir!”

“哈哈哈!”班上再也不受控製,亂作了一團。

鬆島繪子氣得臉又轉成了白色,她站在比她高出一大截的唐立跟前,氣得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沒事吧,老師?”唐立善良的關心了一句,並且像鬆島繪子之前說的一樣,加上了稱謂,表示他其實很尊敬這位混血兒老師。

要是仔細看的話,也能瞧出鬆島繪子瞳孔中帶有一絲淺淺的天藍色,臉型也十足的是美人模子,有著些混血兒的範兒。

“你,你,你……”好半晌過後,鬆島繪子依舊氣得語不成句,畢竟櫻井高中是一流的貴族學校,無論家世如何的顯赫,在學校中,大部分的學生還是裝得挺乖巧的。誰知道,事務科給她塞了唐立這麽一個寶貨,讓她真是連死了的心都有了。

教這班三年了,還真沒有這麽丟臉的時候,這一氣一急,鬆島繪子瞬時眼眶中泛起了一層晶瑩的東西,這把唐立弄得不好意思極了。

“老師,你別哭啊,”唐立一本正經的道,“你這要一哭,以後還怎麽教人呢?不是常說要為人師表嗎?得威嚴啊,啊……你別走啊……”

鬆島繪子純粹是把唐立說的話當成諷刺了,這一聽,更讓她難受了,一頓腳就往事務科跑,說什麽也不能讓唐立再在班上呆下去了。

靠牆邊的幾位同學聽得明白,驚了一下後,朝唐立豎起了大拇指,還別說,中國來的留學生就是強啊,連鬆島繪子老師都不放在眼中。

鬆島繪子奔到事務科時,事務官淺野信長正在窗邊澆著一株蘭花。被她這一闖,差點灑水壺都砸在了花盆上,頓時臉就是一沉,“鬆島桑,怎麽一回事,匆匆忙忙的,一點老師的模樣都沒有,像話嗎?”

鬆島繪子胸口一上一下的起伏著,好半天,才緩過氣,當即彎腰一個九十度的鞠躬,“是,淺野桑。”

淺野信長放下灑水壺,往對麵的座位一指,“坐吧,鬆島桑。”說完,他也坐在了辦公桌後的皮坐椅上,“有事吧?”

“是的,淺野桑,”鬆島繪子*大腿,雙手平放在大腿根上,一字一頓的把教室中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我要求調走唐立同學。”

淺野信長先沒說話,手指緩慢地在桌子上敲打了幾下,才開口,“你要求我不能同意,鬆島桑。”

“為什麽,淺野桑?”鬆島繪子急得臉又紅了,這唐立才來一日就鬧成這樣,要是他再呆在班上,那不定還要出什麽大簍子呢。

“鬆島桑,你知道,櫻井高中是學習院的附屬中學,”淺野信長抬起眼皮子,深遂的看著鬆島繪子,“而學習院是日本首屈一指的貴族學校,能來櫻井高中就讀的學生,身後都是有大背景的。”

大背景?鬆島繪子愣了下,她是清楚包括織田武在內,班上確實有好幾名來曆不凡的學生,可是這唐立這留學生也有貴族背景嗎?難道他是哪個大財閥的公子?

可這看出來也不像啊,那些人從小都授受良好的貴族教育,雖說有些調皮紈絝子弟,也不會這麽不把老師放在眼中吧?

“鬆島桑,堅持,”淺野信長的話言簡意駭,“唐立同學和歐陽彩鳳同學不會呆很久的。”說到這裏,淺野信長就收口了,再沒多透露一個字,隻是盯著鬆島繪子的胸部打轉。

鬆島繪子先是臉上一紅,她清楚眼前這位事務官打自己的主意很久了,可是……

“能不能讓我換一個班級?”鬆島繪子想了片刻後,還是決定再努力一下。

“不能,”淺野信長臉色一冷,“首先,這個班級,鬆島桑你已經帶了三年了,其次,櫻井高中裏隻有你的中國話最好。如果你還要再提要求的話,記得先把辭職信帶過來。”

鬆島繪子心下一震,情知對麵這位事務官說的話不是開玩笑。想要在全東京都找到一份比櫻井高中待遇更優越的工作,那不締是登天之難。想到這兒,她立即站起身,朝淺野信長一鞠躬,“對不起,打擾了,淺野桑。”

“繼續努力,鬆島桑。”淺野信長站起身,回了一個鞠躬禮,目送著鬆島繪子出了事務科,瞧著她那*的臀部,舔了舔嘴唇。

經過國文課這一番鬧騰,唐立和歐陽彩鳳已經和大部分的同學都打成了一團,無論是哪個國家,敢與老師作對的人,都是學生中間的英雄。

可為難的是歐陽彩鳳的日語,在交流的中間,唐立不得不充當著翻譯,好在有劍道社那一通插曲,想打歐陽彩鳳主意的人都把心思收到了腹中,即使想要展開追求攻勢,那不也得等著歐陽彩鳳落單了再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