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的燈十分明亮。葉嘉伏案工作,馮豐拖來一塊白色的厚厚的長毛地毯鋪在硬木的地板上,趴在上麵看葉嘉的各種獎品。
書櫃的一壁,放的全部是葉嘉從小到大得的各種獎狀、獎章、獎品、獎杯……琳琅滿目,仿佛一個獎品陳列展。
她一件一件的擺弄,嘴巴裏還念念有詞,“葉嘉,你可真厲害”、“葉嘉,你是不是人哪”、“葉嘉,你真是個妖怪……”
葉嘉原本埋頭工作,可是,今天卻總集中不起精神,心裏老是想著別的,那些剛剛過去的瘋狂和愉悅,陌生而享樂,竟比實驗和工作有趣得多。
馮豐在念叨他的某一張博士照,照得好難看,他打斷她的嘟囔聲:“小豐,你以前學什麽專業的?”
“高分子。”
女孩子學了這個根本不好找工作,最後,隻得從事跟“高分子”絲毫不沾邊的自由職業者工作,“畢業前,我本來想去考哲學或者曆史研究生的,但是條件不允許。”
“小豐,你還想去念書?好主意。你若喜歡,就去吧。無論高分子還是哲學、曆史,你想念啥就念啥……”
馮豐狡黠地笑:“我考你的研究生好不好?那樣,你可以泄漏題目給我先知道,免得我辛苦背書……”
葉嘉一本正經地:“不好。我決不會泄漏一丁點兒題目給任何人。而且即便帶研究生也不要你……”
“為什麽啊?我很聰明的,真的……”
“因為我怕天天對著你都在想著OOXX的事情。”
“壞蛋。”馮豐白他一眼,見他的眼神,哇,又變成“色迷迷”的,嚇得腿又開始酸疼。葉嘉起身,坐在地毯上,從背後一把抱住她,聲音怪怪的:“小豐……”
睡袍半裸,酥胸半露,隻被一雙大手上下撫弄,她“吃吃”地笑,他已經抬身從後麵進入,精力旺盛得如一隻猛虎……
她慘叫一聲,又變成陣陣的呻吟,兩個人完全倒在地毯上,進行“劇烈運動”,將窗外的春色都嚇跑了……
夜已經深去。
葉嘉抱她上床,她“勞累”一天,早已渾身酸軟,疲倦得睡得呼呼的像個小孩。他給她蓋好被子,想了想,怕她又“掉下床”,就多拿了一條被子給她蓋著,才放心睡了。
到半夜,馮豐覺得身上冰涼,自己仿佛睡在地上。她茫然起身,擰亮燈,葉嘉的腳還放在床邊,正對著自己躺在地上的方向——
葉嘉被驚醒,見她呆坐在地上——
她扁了嘴巴,似是要哭:“葉嘉,你把我踢下床了!”
鐵證如山,葉嘉趕緊下來抱起她,支吾道:“沒有,沒有,大概是你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這麽大床,自己怎麽會掉下去?哼。明明就是他睡相差,踢自己下去的,還死不承認。難怪,前晚她就一直覺得自己睡在地上。敢情自己連續兩晚都睡在地上!
“不行,我要回我的房間睡。”不然,每晚都被踢下床,非感冒不可。
葉嘉緊緊抱住她,軟玉溫香這麽享受,可比一個人孤枕難眠舒服多了,怎允許她離開?嘻嘻笑:“不會,我注意點,以後習慣了,就不會踢你啦。我們抱著,抱著就不會再掉下去了……”
她狐疑地看著他的保證:“你要再踢我下去,我就醒了踢你。”
“好好好,小豐,快睡快睡。昨天你做女王,今天該我做皇帝了,你要睡醒了才有精神服侍我……”
“嗯。”
葉嘉關燈,兩人又睡,他將她抱在懷裏,讓她完全枕在自己的臂彎,自以為已經萬無一失了。可是馮豐卻不敢掉以輕心,像無尾熊一樣抱著他的脖子,牢牢的,心想,這樣就再也掉不下去了。可是,那樣睡著又不舒服,待眼皮合上,手又鬆開……
好在第二天醒來,自己是躺在床上。她懷疑是先起床的葉嘉將“罪證”消滅了,葉嘉卻手一攤:“小豐,我說了不會就不會嘛,以後,你保證不會再看到自己躺在地上了……”
她還是狐疑:“你不是7點準時起床的嗎?現在才六點五十……”
“我先起來看看天色不行啊?”
明明就是提前起床想消滅“罪證”,說來說去,就是不肯承認“踢人”,可恥的家夥。“哼,要叫我抓到證據,一定狠狠踢你一次,嗬嗬。”
“踢人以後再說,現在該起來做運動啦……”
於是,可憐的馮豐被拎起來活動,然後,整天葉嘉都像個帝王似的袖手一邊,讓她服侍,生理心理都前所未有的輕鬆愉悅。
整個春節的幾天,兩人輪流做“女王”、“皇帝”,今天你服侍我,明天我服侍你,樂此不疲,像兩個過家家的孩子,深陷這項遊戲,快活得幾乎不辨今夕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