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讓唐棠這個時候一個人出去,她是絕對不敢的。
猶豫糾結了許久,隻見傅應初坐在床邊慢慢刷著手機,絲毫沒有要動的樣子。
時間已經不多了。
唐棠試探的對傅應初說:“那個,你能送我過去嗎?”
“可是——”
傅應初到了這個時候,沉下眉來,看起來似乎比唐棠還要糾結為難。
看著時間沒多少,唐棠心裏著急,又不敢單獨出去,忙問:“可是什麽?”
傅應初頭也沒抬,冷漠的說:“可是兄弟妻不可戲,你又不是我的什麽人,我為什麽要送你去拍戲,我的時間是很寶貴的。”
“你放——”
話到了嘴邊,在傅應初看過來的時候,唐棠又給咽回去了,氣道:“戲都戲完了,你現在才說這個不覺得太遲了些?”
“那到底是兄弟妻,還是誰的妻?”傅應初放下手機,沉沉的凝視著她。
大有要是唐棠不說出個滿意的結果,他就不動一樣。
如果沒有出現昨天女廁的那一幕,唐棠現在就調頭走了。
但女廁的偷拍,簡直比遇到鬼還要恐怖。
唐棠憋紅了臉,弱氣的說:“是你的妻,可以了吧?”
傅應初起身走向門口,經過唐棠身側,見她還一動不動,不由皺眉催促著:“還愣著做什麽,不去了?”
“我去!”唐棠忙跟上。
為什麽感覺她在罵自己?傅應初眉頭一皺,感覺可能是自己錯覺。
還剩下二十分鍾,從這裏趕到劇組也許不會遲到。
唐棠心底也沒多大的把握,又不敢催傅應初開車,便隻能忍著自己一個人著急。
萬萬沒想到,她最後還是趕上了劇組。
“關於皇後封靈最後幾集,我根據金主……啊不對,是根據粉絲所反映的那樣,要讓封靈遠離皇宮,遠離渣男皇帝,最後自己當起富婆。”
陳導餘光落在一側的傅應初身上,心道好險,差點將他的名字給說出來了。
唐棠好奇的問:“哪位金主,啊不對,是哪位粉絲?”
“沒有沒有,哪裏有什麽金主,就是粉絲,一個土豪粉絲強烈要求的而已。”
陳導忙罷手,笑嗬嗬的糊弄過去:“這說起來,還得是你演戲好,功底紮實,能將這個角色演出彩,這才有大粉願意使用鈔能力,讓皇後活過來。”
噗!
唐棠沒忍住,被導演誇得笑出聲。
兩人相處十分友好,倒是讓一旁的傅應初覺得自己才是那個多餘的。
這種感覺,讓他十分不爽。
可看到唐棠燦爛的笑時,這點不爽,又慢慢變成壓抑。
陳導拿著劇本給唐棠分析:“但按照原文來說,皇帝在後麵會偶爾想念一下,至於在始料未及的情況下看到封靈時,他是想將人帶回來的。”
唐棠乖巧的點頭:“嗯嗯。”
難得看到唐棠這麽乖順,陳導突然反思了一下自己之前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否則怎麽會之前讓劇組鬧得那麽難堪。
傅應初皺眉,這個老男人到底在看什麽,不知道這是他的未婚妻嗎?
(陳導:不好意思,我還真不太清楚。)
“而這個時候的封靈已經失憶了,對於皇帝沒有任何感情,隻想搞錢,最後成為富可敵國的女人,而皇帝和湘妃因為愧疚,便成為了她背後的勢力,所以你要做的就是扮演一心想搞事業的女人。”
陳導說完,便期待的望向唐棠,想看看她的意見。
怎麽說都是扮演這一角色的演員,對戲份的揣摩不會比他少。
陳導拿錢辦事,但也是覺得有市場價值,才會同意這樣改。
既然要改,那就要改好。
唐棠接到他的目光,稍稍想了下,說:“我覺得吧,既然封靈要放下過往,就沒必要弄個失憶一出,冷宮囚禁足以磨掉她對皇帝的愛,被姐妹老公背叛,但凡有點腦子的,就不會去接受他們。”
陳導看了眼正在拍攝的幾人,沉思了會,有些拒絕意味的說:“可是這樣的話,身為女富商,在古代那種環境沒有大官照應,是做不大的,也不符合邏輯。”
“也是——”唐棠摸了摸下巴,表情苦惱。
陳導也在想該怎麽弄好,本來都已經決定了的,但經過唐棠這麽一說,對比下網絡的粉絲發言,才意識到自己這樣準備確實不太好。
如今女性意識崛起,特愛走女強一路,這種失憶橋段估計早就過時了。
就在陳導準備讓唐棠回去再等兩天的時候,一直沒說話的傅應初出現。
他淡淡的提醒:“那就再加一個人好了,這部劇裏不是還有個從未出現,隻活在別人口中的角色嗎?”
男人的語氣很輕,好似隨口的一句話,並沒有過多的意思。
但陳導當了這麽多年的導演,什麽投資人什麽金主沒見過,裏麵要是沒什麽貓膩,他絕對倒立洗頭。
“這不太好吧,為了我一個人,又要多請——”
“好!就這個了!”
唐棠剛開口說了一半,後麵還有想勸的話都被陳導給堵在口中。
“後麵的事情你先回去,我有點想法,估計得再過幾天,應該也就後天,你先回去等一下通知,好嗎?”陳導壓下心底的喜色,心想估計又要多出一筆巨款了。
“好是好,但這時間來得及嗎?咱們這個劇是周播的,現在已經播出一半了吧?”
唐棠遲疑的說。
陳導餘光瞥向傅應初,見人沒有不高興的樣子,心知自己的走對一步棋了。
於是,他對唐棠又說了幾句,便自己離開了。
唐棠覺得來都來了,就算沒戲拍,也能和劇組的人說說話,玩一下。
正好白茜茜和黎鳴的戲要結束了,她便在一旁坐著等人。
忽然,眼前視線一暗,傅應初出現在她麵前。
就在唐棠這個座位高度,隻能看到他筆直的穿西裝褲腿。
她不解呢,忽然腦袋一重,被傅應初的手掌給摁下去不少。
唐棠:你特麽的有點貓餅?
“我有點事情,你先在這裏不要亂看,很快就回來。”傅應初看向另一邊的黎鳴,眼底閃過厲色,很快就恢複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