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噩耗（2）
按照計劃，下午坐車去省裏，所以到醫院對麵的飯館吃飯，完事後乘車去。然而，意外總在不經意間出現。吃飯時，王元奎突然昏厥，手腳冰涼，眼珠翻白。之後王超大姑父說是肝昏迷，並且一再強調這種病不好治。王天成背起王元奎撒丫子就向醫院跑去，送進急診室，值班醫生急忙給王元奎輸癢，並插好心髒圖譜儀。等王超繳費，取藥，忙完回來後，王元奎的情況已經穩定了。然而，讓王超生氣的是，有個白大褂不看情況就亂講，說讓家屬準備準備。另一個醫生提醒他說，不要亂講，可是他繼續說。最後那醫生拍他了一下，示意他別說了，並說“老先生已經穩定了，現在好好的。”那個白大褂驚訝到，“好了？不會吧！”那醫生讓他自己看，他回頭看了看，然後灰溜溜的走出了急診室。
王超再次取藥回來後，急診室裏就多了個躺床上的。那人是****破裂，導致大出血。最後丟了性命。看他也不過是中年。因為母親還在，妻子帶著大兒子，懷裏還抱著一個。一家人在蓋著白布的移動病床旁嚎啕大哭，那種哭聲隻有在這種情況下才會有，讓人覺得心寒。
隨後聽他家屬說，是醫院耽誤了最佳救治時間。她們把病人送到急診室時，是中午十二點多，可是到一點多他們才有人接診。說醫院的值班人員不在，去吃飯了，醫生去開會沒回來。剩下那些在的又不管事，而且都是推三阻四的，最終耽誤了搶救時機。在給那人輸血的時候，王超就發現那人臉色蒼白。他的母親坐在後邊抱著他的雙腿哭個不停，妻子抱著兒子在一旁放聲大哭。那種悲傷，那種傷痛，不是經曆過的人是不會懂的。就這樣，一個生命沒了。一個母親失去了兒子，一個妻子失去了丈夫，兩個孩子失去了父親。這就是一個生命消逝所帶來的結局。當然，還有那驚天動地的哭聲。
急診室裏，王元奎在靠裏麵的地方在床上躺著。王超多想告訴那一家人，不讓她們哭了，可是，這種情形就算是王超，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於是王超沒有說話。隨後的情況證明了王超所說的。
王超從外麵再進急診室的時候，王天成把王超叫到旁邊，背著王元奎告訴王超說，他給王元奎說，帶王元奎去省裏治病，誰知王天成轉述王元奎的那一句話後，王超再也忍不住心裏的悲傷，淚流滿麵。王元奎說，“不治了，年紀不小了，該走了”。“該走了”這三個字壓的王超喘不過氣來，憋了好久，才一下子放聲大哭起來，把悲傷用淚水的形式全部釋放。王超哭了，哭的是從未有過的傷心。哭的以至於在王元奎閉眼離去的時候，王超都沒再多流淚。
王超捂著嘴走到了外麵，哭聲不停。他四嬸看見了，問王超怎麽了。王超說，王元奎說他年紀不小了，該走了。說完，王超哭的更凶了。其四嬸拉著王超的手，也跟著掉淚。
王超知道，王元奎是怎麽想的。他是不想給他的兒女們增加負擔。不想讓他們為自己花錢。可事實上，他們並沒有為王元奎花過多少錢。分開家後，王超大伯、小姑和王元奎他們三個一起生活。當初，是老大承諾要養王元奎，其他人沒有表態。可是不多久，王超小姑出嫁，大伯打工。留王元奎一個在那間，原來是放喂牛草的屋裏住著。王天成怕那屋子塌了，把王元奎壓在裏麵，於是就讓王元奎住在王超的家。隨後在一場雨裏，那小屋在一天晚上塌了。
因為王超要上學，王天成要做工，所以也隻得留王元奎一個在王超家。王元奎從不會做飯，一個人生活，他不得不學著做飯，洗衣服……一把年紀了，還要去跑著挖山藥賣錢，王超所知道的王元奎，從來都沒怎麽閑過。而在他的兒女們眼裏，王元奎卻是個好吃懶做的人。而且都抱怨王元奎，沒能給他們鋪很好的路，小時候吃了多大的苦等等。每次聽他們說，王超都覺得不耐煩，為什麽做父母的一定要給兒女鋪路，為什麽父母要讓子女不吃苦。難道路鋪好了，他們就一定會幸福嗎？難道不讓他們吃苦，他們就會自己走路嗎？王超想，隻有自己是好吃懶做的人，才抱怨別人不幹活；隻有自己是可惡的人，才會說別人經常做惡；隻有自己無能的人，才會數落別人無能。因為他自己強大了，也就不指望別人為他鋪路做事了。
王元奎的病情穩定後，他們讓先帶王元奎回去，第二天再去省裏。可是誰去省裏也成了問題。王天成說他不能坐長途車，要不然小便解不下來。王超知道，早年王天成就有這個毛病。最後，商量好是王超和其二姑父——伍權，陪著王元奎去。那晚，王超打電話給自己大姑，不是沒人接就是接了沒人說話。這讓王超心涼到腳後跟。王超的意圖她是明白的。給伍權打電話，說讓他準備點錢，大家都出一份力。給老人看病，又不是吃喝玩樂的。最後他在電話裏答應的是不錯，可是後來卻讓王超覺得：最涼不過人心！
第二天，王超和自己二姑父陪著王元奎去了省城。一路上，王超怕王元奎再出什麽意外，所以不時的問他有沒有不舒服。自己姑父先是磕瓜子，隨後又睡覺。王超一個人守著王元奎。到醫院門口，王超扶著王元奎往裏走。伍權拎著東西，他說到裏麵看看怎麽掛號。王超也是第一次去省城，更是第一次去大醫院，很多事都不懂，都不會。然而，伍權出來對王超說，裏麵排隊掛號的人多，恐怕得排到明天去了。提議先找個賓館住下，等第二天再排隊掛號。他問王超要了錢，說要吃飯。王超給了他一百。錢是王天成給王超的，一共是五千多。王超以為自己姑父帶的有錢，可是後來證明王超錯了。 (論文書院http://www.zuowen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