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

婚禮

話到這裏,聶子羽終於搞明白了聶子風的想法。她一個回頭瞪了她一眼,視線再度移向楚顏,隻見她那因為震驚而將一雙眼瞪得猶如銅鈴一般大,嘴張大得幾乎能夠塞進一顆雞蛋的模樣實在有趣極了。

竟讓她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來。

聽到聶子羽的笑,楚顏隻覺得刺激極了,她怒目圓瞪著聶子羽,最後將視線移到逗弄著懷中孩子的聶子風身上,咬牙切齒的從口出擠出一句話。

“據我所知,你們並沒有結婚不是嗎!”說著,嬌豔的唇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看著聶子風的眼中越發得意:“如果讓媒體知道她就是nana,還未婚生子,你說會不會鬧出什麽事情?”她若有所思的轉過眼眸掃了一眼因為她的話而笑容凝固在唇角的聶子羽,眼底帶著冰冷。

聞言,聶子風挑了挑眉,並沒有被她的威脅所唬住。將孩子重新塞回了愣怔的聶子羽懷中,他斂了斂眸子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裏掏出一張卡片,遞給她。

“婚禮定在下個禮拜一,歡迎你來參加。”不顧聶子羽詫異的看著自己手中的粉色請柬,他硬是將請柬塞進了楚顏的掌心之中,還不忘補充了句:“對了,我們早些前已經登記結婚了,所以並不存在未婚生子這回事,還有如果你還想在活下去的話,就記得把你的口封得緊一點,別泄露了秘密。”他意有所指。

說完,便不待她還有什麽反應,便刷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再回頭看向聶子羽之時,俊朗如神詆的臉上已經掛上了一貫的溫柔笑靨。“我們回家吧。”

“額...”他迅速的轉變讓聶子羽沒有反應過來,視線一落在威脅不成反被威脅的楚顏身上,隻見她的身子顫抖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對此她不禁開始同情她。

“還楞著做什麽!”看她望著楚顏發呆,聶子風忍不住敲了敲她的小腦袋瓜子,然後強行將她從椅子上揪了起來,牽著她的手就往外走。

回家的路上,懷中已經餓久了的小家夥再也忍不住得哇哇大哭起來,無奈,聶子羽隻好在車裏喂他。

別過頭望向聶子風越發剛毅的側臉,她忍不住問道:“那請柬哪來的?”

“訂做的。”聶子風淡淡回答,眼底閃爍著愉悅的光芒。

一聽他的回答,聶子羽一口口水卡在喉嚨裏,“那你的意思就是說...你剛才說的是...”

“婚禮在下周一,你的禮服我早已請嶽父製作好,至於婚禮場地我選在了我家,還有...”聶子風還想繼續說下去,但眼角餘光不經意的掃到聶子羽,隻見她已經板起了小臉,清澄的眼底被陰霾所覆蓋上,眼睛眯細,那眼神就像在說:你再敢多說一句信不信我對你不客氣!於是乎,剩餘的話被迫吞進了腹中。

良久的沉默之後,聶子羽冷笑了聲開口道:“說啊,怎麽不繼續了?”這個家夥,到底還有什麽事情隱瞞著她。“為什麽不說了,如果我今天沒跟過來,你是不是打算到了婚禮當天在告訴我,自己要結婚了?嗯?”

“...”聶子風心虛的看著她,沒答話。因為他卻時想這麽做來著的!如果他提前告訴她下周一結婚的話,她一定會嫌時間倉促而改期,到時候說不定又會發生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然後再推遲再推遲,所以他才打算先斬後奏的。趙婚話風。

他的沉默無疑是默認了!

“哼!”伴隨著一聲冷哼自聶子羽的鼻中哼出,她扭過頭吐出三個字:“我不嫁!”

美國百年香水品牌ever與聶風集團所合作的香水‘永恒’在兩天之後就上市了!一經推出,風靡全球,全國的貨架在一夕之間一掃而空,定量加急,廣受好評,創下了ever在香水這一行業從未有過的佳績!對此,ever的總裁不僅千裏迢迢從美國趕來,而且又與聶風集團定下了未來五年的合作案。而對聶子風的感謝便是,把楚顏帶回了美國。

時光匆匆流逝而去,一轉眼的時間又是一周過去,終於到了婚禮的日子。雖然在之前聶子羽無論如何都不答應,不過到了婚禮這天還是被陳芳給趕鴨子上陣了。

聶子羽與聶子風的婚禮極為低調,除了早些前匆匆從美國趕回來的聶母與聶老夫人,還有一些聶家的親戚之外,便是聶子風的好友還有聶子羽的閨蜜。

但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是這段時間以來最受關注的聶子風!各大報刊雜誌社的記者也不知道從哪裏得到了消息,在婚禮的這一天將聶家團團圍住。

一輛豪華的賓士停靠在聶家門外,璀璨的陽光打在車身上,鋥黑的發亮。

車內,一名身著黑色西裝的長發男子緩緩的轉過頭望向人流湧動的聶家門口。鼻梁上架著的墨鏡遮去了他的臉龐,讓人看不出他真正的心緒,隻有那兩片薄薄,且時不時**一下的唇瓣讓人看出他不寧的真實情感。

二十四年了...

驀地,一聲悅耳的鈴聲響起,擾亂了他的思緒。恪守職責的司機很快接通了電話,然後應了幾聲將電話遞給了坐在後座的男子。

男子回過頭,不動聲色的接過手機,兩個淒冷的字從他唇角溢出:“是我。”

聽到了他的聲音,電話那頭很快傳來了一道恭敬的嗓音。

——宋先生,您交代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現在要給你送過來嗎?

男子如劍一般的濃眉微微一動,再次回頭望向車窗外,沒有了話語。

——宋先生?你還在嗎?

十秒過後,男子毅然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冷道:“送過來。”接著就決然的掛斷了電話。隨手將手機丟在了車後座,男子打開車門徑自下了車,而前頭的司機也迅速的跟著下了車。

“少爺。”司機來到他的身旁,看了一眼在聶家門外吵吵嚷嚷的成群記者們,畢恭畢敬的問道:“你真的決定在今天...”隻是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男子打斷掉了。

“你跟了我那麽多年,難道還不清楚我的個性嗎。”他的嗓音淡淡,沒有一點的波瀾,雖輕若風絮,然而話語之中是令人不容忽視的霸氣。

聽到這裏,司機再沒有了話。又看了一眼聶家,他最後恭敬地退回了車裏。

溫暖的陽光傾灑在男人頎長的身子上,卻絲毫沒能夠融化掉他身上的冷漠氣息,風一陣陣的,吹起他一頭及肩的長發,淩亂了他的眼。

時隔二十四年,他又回到了此地!

而如今他早已不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可憐孤兒!他坐擁金錢權勢,也是時候奪回屬於他的一切了,讓那些對不起他的人統統下地獄!

聶子羽的房間裏——

“外麵人很多嘛?”看著鏡中已化妝完畢的自己,聶子羽皺著好看的秀眉,憂心忡忡地問正抱著小梓言走來走去的陳芳。

“不多不多。”知道她害怕人多,陳芳連忙安撫道:“除了親朋好友之外就沒誰了。羽羽啊,你就別擔心了,不會發生什麽的。”

別擔心?怎麽能夠不擔心呢!聶子羽一張彩繪精致的小臉都皺到了一塊兒。

“要是一會兒我被婚紗絆倒了怎麽辦?那不是很丟臉?要是一會兒我沒骨氣的昏過去了怎麽辦?那不是超囧?”嗚嗚,她快不敢想了。雖說她平時膽子挺大,但她畢竟也就是個十八歲的大孩子,怎麽能不怕。更何況聶家的親戚一一可都是勢利眼,從小就不喜歡她的!要是她出醜了,難保證以後不會說什麽難聽的話。

“你這傻孩子!擔心這些不會發生的事情做什麽!”陳芳瞪了她一眼,逗弄著懷中的小家夥。不知是不是知道今天是他爸媽結婚的日子,小家夥自喂飽後就沒有睡過一分鍾,神采奕奕的,眼底放光。“你看我們小梓言多平靜,羽羽啊,你還真不如一個嬰兒呢。”

聞言,聶子羽哭笑不得。又不是他結婚,他當然不會緊張!更何況他才不過是一個多月大的嬰兒而已,能知道什麽是緊張啊!

聶子羽無奈的正想著之時,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由外傳來。

陳芳抱著孩子上前開門,聶子羽還好奇著會是誰之時,下一秒倒影在鏡子裏的身影就將她給徹底驚喜了。

“雅雅!”她驚喜的叫出了聲,隨即站起身迎了上去。

“臭丫頭!”一身純白色洋裝的趙安雅在看到她之後咒罵了聲,然後跨步上前就抱住了她。“該死的,結婚都不通知我一聲!要不是你家男人寄來了請柬,我都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會知道你結婚的消息!”說著,氣憤的她忍不住狠狠的拍了一掌她的背,大力得聶子羽幾乎要吐出血來。

兩人抱了一會兒,直到陳芳懷中的小家夥咿呀了一聲,趙安雅才被吸引了過去。

“哇,這是你和聶子風的寶寶嗎?長得真可愛哎!”她驚喜連連,連忙推開聶子羽的懷抱轉而要抱小家夥。陳芳笑著將小梓言放進她的懷中,同時還不忘問了句:“你就是一直照顧羽羽的那個朋友?真是感謝你了。”

“哈哈...我沒有照顧她啦。”趙安雅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頭,抱著懷中軟綿綿的小梓言,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看著聶子羽欲言又止的模樣,陳芳肯定她們兩人有很多話要說,於是就把房間留給了她們兩人,自己則下樓去辦事。

一等到陳芳的身影消失,聶子羽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愧疚了。“雅雅...”她怯怯的看了一眼趙安雅,正想說什麽之時,趙安雅已經猜著了她想要說什麽了。

“我已經見怪不怪了。”趙安雅一邊逗弄著小梓言,一邊冷下臉看著聶子羽認真的問道:“這回結婚了之後,你總不會再跑了吧?”

“不會了,不會了。”聶子羽連忙擺擺手,焦急的道。

“那就好。”趙安雅點了點頭,驀地,眼底閃過一抹令人難以猜測的光芒:“你家兒子應該還沒許配給別人吧?”

“啊?”因為她突如其來的這句話,聶子羽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看她木楞楞的樣子,趙安雅就肯定了她還沒有給孩子訂什麽所謂的娃娃親,於是連忙道:“不如把你兒子許配給我家的小騷包如何?”

聶子羽又呆了!

正當她想逐一問清楚之時,卻見趙安雅突然轉過身衝著門外喊了句:“還杵在那裏做什麽,進來吧。”然後下一秒,一大一小的兩抹身影就出現在了她們麵前。

“這...”聶子羽目瞪口呆的看著麵前高大的男人,隻見他俊美的臉上淡淡的沒什麽表情,見到她也沒有開口打招呼,隻是象征性的顎了顎首。倒是他懷中一個穿著粉紅色小洋裝,看起來不過一兩歲的女娃一臉好奇的看著她。

莫名的,聶子羽覺得麵前這個男人有些麵熟。

“介紹一下啊,這是我的超級無敵死黨,聶子羽~也是今天的新娘,你應該知道吧。”趙安雅用手肘戳了戳毫無反應的男人,又看了一眼他懷中的女娃,道:“小騷包,見了人為什麽不打招呼。”

女娃見趙安雅板起了臉,立馬怯怯的縮了縮脖子,皺皺小臉奶聲奶氣的道:“...一一好。”

“額...好。”遲遲反應過來的聶子羽也衝她點了點頭,接著才將錯愕的視線轉向板著臉訓斥著大男人的趙安雅,猛地咽了口口水:“雅雅啊...他們是...”

聞言,趙安雅這才停止了絮叨,轉而對著聶子羽介紹到:“這個看起來像是gay的男人是我男人,安爵夜,你應該聽說過這個名字吧?還有他懷裏的小騷包,是我們的女兒粉粉,今年剛滿兩歲。”她沒個正經的做著介紹,說得輕鬆。

男人...女兒...

汗!

一瞬間,聶子羽覺得一陣風吹過,渾身涼颼颼的。她用震驚的目光看著男人五秒之餘,這才想起他是那日在機場看到追雅雅的那個男人!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