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好
討好
她的一句話致使周遭的溫度急急劇下降,氣氛凝重,快讓人喘不過氣來。
好半晌,聶子風一揚眉,扯出一抹比苦還難看的笑,冷道:“恨吧。如果讓你恨我,我才不會失去你,那麽你盡管恨吧!”
他不想忍受她的第三次逃離,也不願!如果兩人之間當真要撕破了臉才能夠不分開,那麽他無所謂。
聞言,聶子羽一個回眸看向他,在看到他眼底帶著的淒楚之後,心隨即一陣撕裂,疼痛清晰可見。八個月的時間,她以為自己已經能夠釋然了,即使再麵對他也能夠做出一樣的冷漠表情,但現在看來她顯然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單看著他自己就想哭,更別提聽到他帶著憂傷的話語了。
想著,聶子羽的眼眶瞬間紅了。
目光敏銳的聶子風一眼便看到了她泛著水澤的眸底,心底一緊,他上前將她攬進自己的懷中,柔聲安撫道:“別哭。”
話一落,隨即遭來聶子羽的怒瞠:“誰說我要哭了!我才不會哭!”因為他的這一句話,聶子羽迅速的將奪眶而出淚水斂進了眼底,硬是逼著自己故作堅強。
她憤怒的拍打著他堅實的胸膛,朝他低吼道:“誰準你抱我的!你還不趕緊放開我!我叫你放開我,聽到沒有!”奈何她打得手酸了,聶子風都沒有放開她。
氣急了的聶子羽一咬牙狠狠的抬起腿踩了他一腳,趁著他吃痛的時候連忙轉身就要往裏跑,卻不想沒有注意到腳下的花盆。隻覺得身子迅速往前傾斜,聶子羽瞪大雙眼本能的護住自己的腹部,打算認命的承受這一跤之時,一隻大掌有後而來,將她一拉又再度落入了那個溫暖熟悉的懷抱。
“小心。”
看到她快要摔倒的模樣,聶子風的心髒差點停止,直到鼻子裏滿是她身上特有的香味之後,他這才清楚的反應過來她沒事。
“孩子沒事吧?”聶子風輕輕將她拉離,一手攬住了她的腰肢,另外一隻手則是貼在她的腹部。
一陣陣熱流由他的大掌過渡到她的腹部,緩過神來的聶子羽不禁微微一顫,抬眼望向一臉擔憂看著自己腹部的聶子風,她不覺的眼眶一熱,下意識的咬緊了自己的牙關,生怕自己會哭出來。
聶子風看著與她身形極不相符的大肚子,眼梢染上了一抹的震撼,以至於都沒有看到聶子羽眼底一閃而過的溫情。
寶寶,這是你的爹地…
聶子羽默默的在心裏對孩子說道。
也不知道寶寶是不是聽到了,聶子羽隻感覺腹部被猛力的一擊,肚子動了下。
聶子風不敢置信的瞠大了雙眼,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直到有了第二次的動彈之後,他這才咧開已經驚奇的笑,用誇張的表情看著聶子羽道:
“動了,他動了。”平生頭一次感受到胎動,這讓聶子風覺得甚是稀奇。他的大掌牢牢的貼緊著她的腹部,舍不得放開。“好神奇啊,他居然能夠動。”為這件事情而驚喜的他已然忘了方才還和她處在冷戰之中。
直到聶子羽毫不留情的往後倒退了步,拿開他的大掌。
“沒有什麽稀奇的,他已經八個月大了,當然會動。”聶子羽用冷漠的眼神看著他,故意忽視他眼底的受傷。“你忘了嗎?這是我和明皓的孩子。”
她的話語字字清晰猶如巨石壓在他的心口,負荷過重。麵對這個殘忍的事實,聶子風眼底的笑意一下子沒了,隻剩下了落寞。
“明皓已經回法國了。”他定定的看著她提醒著她這個事實。看到她變都沒有變動的表情,驀地,他的眼底燃起了一絲希望,連忙上前抓住了她的口道:“你還是愛我的對不對?隻是因為有了這個孩子所以你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我是不是?沒關係,我不在乎。如果你不介意,我會把他當做自己的孩子。”他用誠摯的目光深情的凝睇著他,那溫柔的前一刻還一臉冷峻的他判若兩人。
由他眼底投射過來的柔情似水,幾乎要讓聶子羽招架不住。
“你別自作多情了,誰說我還愛著你。”她艱澀的說道,別過眼不敢承受他眼底的熱切。
她的話並沒有讓聶子風退卻,反而自信的一笑,抓住了她的胳膊,讓她硬麵對自己。
“如果你不愛我,那為什麽八個月前要離開?”而且是在他說了那番話之後。
“那是因為我…”話到這裏,聶子羽的嗓音戛然而止,不是不回答而是她回答不了。她皺起好看的眉頭不悅的看著他,一撇嘴胡謅道:“我有婚前恐懼症,所以我跑了,不行嗎?”
聶子風好笑的看著她,眼底漾開了燦爛的笑意。僅僅是這一個回答,他就認定了她仍是愛著自己的!頓時,八個月的苦悶和疼痛在頃刻之間消失不見,仿若撥開了雲霧重見了天。
“羽羽,你一點也不適合撒謊。”他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在她冷下臉的那一秒又換上一副認真嚴肅的表情,深深的看著她:“給我一個機會好嗎?給我一個照顧你,和照顧孩子的機會。”
即使之前在意她腹中的孩子,但在她離開了他八個月之後,別說在意了,倘若不是她重提起,他壓根就忘了她腹中孩子的生父是誰!
他的溫柔讓她心動,倘若換做了別人很有可能就這麽答應了他,但聶子羽清楚的知道孩子並不是問題的根源。
孩子,是他的。隻是,這個真相她永遠也無法告訴他…
斂下眸子,將悲傷一並納入眼中,她彎彎一笑,將他的雙手從胳膊上扒了下來。
“你走吧,我和孩子不需要你的照顧。”她搖了搖頭,用低低的嗓音道:“如果你真的想要為我好,那麽就請你消失在我的麵前。”說著,轉身便要往屋裏走去。
“羽羽。”聶子風輕喚想要跟上去,然卻被聶子羽給製止了。
“不準跟進來!不準出現在我麵前,也不準打擾我們的生活。”聶子羽沒有回答,所以她說的時候讓人看不清她的真實表情。
“好,我不進來。”出乎意料的,聶子風答應得很快。下一秒就粉碎了聶子羽的欣慰:“我在外麵等你,直到你願意跟我談完這事為之。”
八個月前的那一晚瞬間在聶子羽眼前浮現而出,猶如電影一般不斷放映著。生怕自己會因此再度心軟,聶子羽雙手緊握成拳,冷道:“你想站就站,沒人會阻攔你。”今晚不會刮風也不會下雨,他愛站多久就站多久。
聶子羽說完,便大步走了進去。
最後的結果就是聶子風在外站了一夜,連同無辜的許平…
…
一夜輾轉反側,聶子羽好不容易改變的失眠症一下子又恢複了。整整一夜,她沒有睡過一秒,隻要一閉上眼,眼前就會浮現出聶子風那一張令她心痛萬分的俊臉。
她想過要再次離開嗎?答案是沒有!q9s5。
心羽情不。照著聶子風的脾氣,如果她真的打算逃跑,那麽她也絕對相信聶子風會兌現他的諾言。跑不了,那麽她隻能盡力去躲了!
…
翌日——
天空萬裏無雲,白雲朵朵如絮,鳥兒在樹頭啾唧,空氣格外新鮮。
聶子羽頂著無神的大眼從房裏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客廳裏擺滿的東西,頓時便清醒了過來。
“這…這是怎麽回事…”她猛吞了口口水,看著麵前堆如小山的各種東西,失措的雙眸再看向站立在那堆東西前與自己一樣目瞪口呆的安爸安媽還有安喜,她可不認為這是一夜之間憑空冒出來的!
“羽羽,你醒啦。”安喜連忙迎了上來,擔心的問道:“昨晚睡得怎麽樣?”
“還好,但是這些東西是…”
安喜抿了抿唇,臉色瞬間就沉了下去。正要開口說明這些東西的由來之時,一聲熟悉的話語突然在門口響起。
“把這些東西統統放在客廳裏就好。”
聶子羽聞聲望過去,下一秒瞳孔瞠大,表情不敢置信。隻見幾名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正合力將一座白色的床抬進客廳,而那個主使人聶子風就站在一旁指揮著他們。
床一擺下,頓時客廳裏的能走動的麵積就更小了,精致豪華的床與簡陋的客廳格格不入,顯得另類極了。
“你在搞什麽鬼!”半晌反應過來的聶子羽迎了上去,她冷眼怒瞪著笑嘻嘻看著自己的聶子風,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客廳裏的東西,她冷道:“這些東西都是你買來的?!”
聶子風一臉溫柔的看著她,如過去那般摸了摸她的頭,道:“我給你買了些衣服還有營養品,給孩子買了些用得著的東西,你看看,喜歡嗎?”說著彎腰下身撿起地上的一個紙袋,從中拿出一件孕婦裝。
“你瘋了嗎!?”聶子羽看都不看一眼,就將衣服給塞了進去。冷眼一看等候在一旁的那幾個男人,她用不悅的語氣道:“這些東西從哪來的就拿回哪去,一件東西都不要留下!你不用費心力討好我了!”
聞言,聶子風的笑容頓時凝固在了唇角,熾熱的目光深深的將這些他精心挑選了一早上的東西掃視了一遍,再將視線重新移到聶子羽的身上,他英氣的濃眉一蹙。
“你不要是嗎?好!”
聶子羽不吭聲,咬著唇一臉不滿的看著他。
見狀,聶子風明白了。他點點頭轉過身冷冷吩咐道:“把這些東西統統拿去附近的垃圾場,放一把火燒了,一件都不準留下,聽到沒有!”
一交代完,全場倒抽了口氣。且不說這些東西的數目價錢什麽,光是那一座大床看來就價格不菲。雖然知道聶子風財產大得驚人,但有錢也不是這麽花的吧!
“聶子風!”聶子羽擰著眉頭,眼底是濃濃的不悅。“我隻是要你搬回去,並沒有讓你把他們都毀了!”
“你不要的東西誰也不配用!”聶子風恢複了平靜的表情,他一斂眸底的陰霾,回頭又掃了一眼還在發愣的那些保安,道:“還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搬出去!”
“是,我們這就搬出去。”大老板發話了,誰還敢不從!於是幾個被差遣來幫忙的保安任命的又將那張最礙眼最大的東西給搬了起來。
“夠了!”再也看不下去的聶子羽一閉眼認命了,再次睜開眼時,她已經將不悅收斂了起來,淡淡的看了一眼聶子風,她道:“我收下總可以了吧。”
聽到她的回答,眾人連忙籲了口氣,一顆石頭總算是落地了。而其中最高興的莫過於得逞的聶子風,星眸之中染上了淡淡得意的笑意,他一揚下顎又交代道:“你們可以出去了。”
完事之後,他蹲下身子看著聶子羽圓鼓鼓的肚皮,輕笑著道:“小家夥,睡得好嗎?”說著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肚子,而回應他的則是一聲有力的動彈,對此,聶子風的笑擴散到了眉梢。
這一舉動,驚呆了安家三口。
“他他”安媽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沉浸在喜悅之中的聶子風,猛吞了口口水。
聽到她的呼喚,聶子風連忙直起了身子,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清清嗓子道:“很抱歉,昨晚是我太急躁,如果有什麽不對的地方請你們多多包涵了。這是一點小心意不成敬意。”聶子風說著眉毛一揚,站在身後的助理連忙走上前將手中的禮物交到了安媽手中。
“這沒什麽啦。”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看著聶子風如此誠懇,安爸安媽自然也不好再多什麽。“不過年輕人啊,你是羽羽的什麽人呢?”這個問題她很好奇。
因為聶子羽對待他的態度可完全不像是戀人,倒像是仇人。
語落,聶子羽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了。
“我姓聶,名子風,是羽羽的哥哥,也是她的。”聶子風故意停頓了會兒,看著聶子羽閃躲的目光,從中吐出兩個字:“愛人。”
一說完,幾聲籲氣聲再度傳來。
“你看我就說吧。”安媽笑笑戳了戳一旁安爸的胸膛,笑眯了眼。突然想到什麽似的,頓時愣住了,她震驚的看著聶子羽,好半晌顫抖著嗓音道:“你剛說什麽?你說你姓聶,是羽羽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