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汐月微微一笑,她是有備而來。

隻見她漫不經心地打量著辦公室的一切,笑道:“林氏還真舍得花重金,公司樓層做得又高又豪華,難怪林小姐一個林總侄女,還有著林家千金的派頭。”

聽她陰陽怪氣的,林菀直接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漠然的表情讓白汐月有些不爽。

隻見她隨手拉過旁邊的椅子坐了上去,開門見山。

“你現在還不打算離開傅嶼崢?林菀,要我說你是真傻還是真傻,傅嶼崢都這樣了你還看不清形勢嗎?”

“上次我給你看的那些照片你是不信嗎?那我今天就坦白告訴你,最近傅嶼崢是不是忙到不可開交?連在別墅裏都很少見到他了吧?”

白汐月問道,身子隨意往後一靠,果斷開口。

“他每天除了工作意外,還忙著接受傅家給他安排的各種相親,每天都和不同的名媛千金打交道,你以為你在他心裏真的很重要嗎?”

“你不信的話,隨便去找人背後跟蹤打聽,一探便知道我說的真假。”

林菀心裏一咯噔,像是生了一根刺似的,尖銳地紮在心頭。

但她臉色未變,不以為然地反問:“白汐月,即便我離開了,你就能回到他身邊嗎?他和那麽多女人相親,你心裏也不舒服吧?”

“有激怒我的時間,還不如去想想怎麽挽回傅嶼崢來得好。”

說完果斷給阿瑩打了一通內線電話:“進來帶白小姐離開。”

白汐月沒想到她真的不在意,而且這麽快就要趕自己走。

當即怒意上頭,一掌狠狠地拍在桌麵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林菀你別裝了!我就不信你真的不在意!我現在是好心過來提醒你,你別不識好歹。”

林菀臉色未動,阿瑩走過來,客氣的請白汐月出去。

可她一動不動,林菀撂下一句話:“白小姐,你想讓保安請你出去嗎?”

這到底是林氏的地方,白汐月如果被保安請出去,她毫無反抗之力,還會成為所有人嘲諷的對象。

她狠狠甩開阿瑩的手,不情不願地轉過身子。

“好啊,既然你這麽冥頑不靈,那我們就試試看,看你到底能不能進傅家的門檻!等你到時候被傅嶼崢一無所有地甩開後,我一定會來可憐你的。”

她高高抬起頭,邁著腳步果斷離開了這。

林菀坐回椅子上,腦海裏縈繞著白汐月所說的話。

老實說,她好像將白汐月的話聽到了心裏,因為按理說,傅嶼崢完全沒必要忙碌成這樣子,她能堂而皇之地告訴自己這些,不怕自己去調查。

一定證明,相親就是事實。

不知為何,林菀的心情一落千丈,盡管心裏反複告訴自己,不要太在意,可自己的心根本不受控製。

她加班到很晚,也想讓自己忙碌一點,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結果回到別墅後,發現傅嶼崢竟然躺在客廳的沙發上。

他似乎身體不適,躺在沙發上微微蜷縮著身體,雙眼緊閉,臉色微白。

林菀看到他突然來了氣,在玄關果斷換了鞋子,也不想搭理他,不管不顧地上了樓。

回到臥室後幹脆反鎖了房門,衝個澡鑽進被窩直接睡。

次日一早,她是被門外的動靜所吵醒的。

走廊上傳來傅嶼崢打噴嚏的聲音,她蹙起眉頭,知道他沒有離家,於是特意掐了時間,收拾好自己後準備出門。

沒想到剛走到客廳,就發現傅嶼崢坐在沙發上無力的扶額,臉色慘白,就如白紙一樣。

肉眼可見的憔悴感,讓林菀的腳步不受控製地停了下來。

傅嶼崢似乎也察覺到她下了樓,轉身看到她後想要起身。

但剛站起來,忽然雙眼一黑,徑直倒下去!

連帶著茶幾上的玻璃水杯砸到地上。

林菀一驚,連忙跑過去扶起他:“傅嶼崢!傅嶼崢?!”

但他已經沒了意識。

林菀強製讓自己冷靜下來,吃力的將他挪到沙發上,然後給他檢查了一遍,發現沒什麽危險後這才放下心來。

她轉身去小房間裏拿出醫藥箱,給他用了點噴藥。

隨後給人事部那邊打去電話,請了一天病假。

又忙著去廚房給他動手做了點吃的。

大概率是免疫力低下,加上低血糖才暈倒的。

他那樣子明顯就是感冒,身上還有發熱症狀。

她給他炒了個飯先熱著,怕待會他醒來後飯也涼了,洗完手正準備去看看傅嶼崢的時候,剛轉身他就已經朝自己走過來了。

“醒了?”

林菀詫異地看過去,傅嶼崢撐著像沒事人一樣,隻有眼底不經意留的疲憊和臉色出賣他。

他現在連笑容好像都是牽強的。

“請假了?”

林菀剛想說沒有,傅嶼崢就端過了那盤炒飯。

看了一眼後嘴角劃過笑容,然後突然腳步不穩,林菀出於本能地趕緊扶住他。

“你要是現在還頭暈的話就躺去**休息一會,飯我給你送來,能自己走嗎?”

醒來得太快,又是站又是走的。

傅嶼崢索性將身體的重量往她身邊偏了偏,順著她的懷抱:“扶我上去,我自己走不了。”

林菀懷疑地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屈服在那慘白的臉色下。

她撐著傅嶼崢沉重的身體走上樓,然後又馬不停蹄地將那一碗飯端到房間。

“趁熱趕緊吃了,藥我也拿來了,飯後半小時吃了睡一覺,晚點就會退燒。

實在難受的話,讓你私人醫生過來守著,也好防止你突發意外情況。”

快速說了這話後就要離開,但傅嶼崢一手捉住她,目光緊緊凝視她。

“你不是請假了麽?你不照顧我你讓一個私人醫生來照顧我?他資質能有你好?”

林菀一時頓住:“可我不是你的私人醫生,我也有我自己的工作,我……”

“你請假的話我都聽到了,林菀,你真忍心把我一個人丟在家裏?”

這突然放軟的話語像是正好掐住林菀的喉頭。

她作為一個醫生,的確看不了別人在自己麵前這麽脆弱。

而且還是一個病人。

反正假也請了……

想到這,林菀抽出自己的手,坐到旁邊的凳子上:“行,你要是擔心的話我可以在家,你趕緊吃了休息。”

傅嶼崢看了看她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意思不言而喻。